滿臉鮮血之中,封刑睜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帶着虛弱:“安寧,對不起,我沒有幫上忙。”
洛安寧連連搖頭,緊緊的抱着封刑,立刻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封刑多處受傷,滿身鮮血,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說完一句話之後,腦袋一歪,再一次昏迷了過去,只是依舊緊緊的抓着洛安寧的手。
洛安寧咬着牙,仍舊大哭出聲:“封刑,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連累了你!
求求你,不要閉上眼睛,你想一想一晗,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她還在等着你!”
但是,徹底昏迷過去的人,又怎麼能夠聽得到,無論洛安寧的聲音多麼悲哀,也都沒有絲毫動靜。
救護車來得很快,封刑一直抓着洛安寧的手,洛安寧無可奈何,只能夠跟着封刑上了救護車。
一邊,立刻通知傅少權和夏一晗。
傅少權和夏一晗接到消息之後,都十分震驚,不敢有任何耽誤,立刻去了醫院。
夏一晗離得近一些,最先趕到醫院。
但是,封刑昏迷,緊緊的皺着眉,卻死死地拉着洛安寧的手,洛安寧低着頭,凝視着封刑,眼底竟然寫着一抹奇異的溫柔。
當下,夏一晗的身體僵硬。
當年,封刑多麼喜歡洛安寧,夏一晗明白,夏一晗一直追逐封刑,用自己的真心感動了封刑,他們兩個纔有機會在一起。
雖然,夏一晗一直在敘說,自己不在意封刑曾經喜歡過洛安寧,並且和洛安寧的感情很好,但是哪一個女人,能夠真正的放下?
如今,自己和封刑在一起,封刑也真心真意的對待自己,夏一晗真的以爲,封刑真的愛上了自己,忘記了洛安寧,但是如今呢?
不聲不響,爲了洛安寧去拼命!
封刑,在你的心裡,真的不再愛洛安寧嗎?既然如此的話,她還是比你自己的性命重要嗎?
夏一晗慢慢的閉上眼睛,整個人疲憊的坐在走廊上。
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洛安寧接到電話之後,不應該通知傅少權嗎?爲什麼要連累封刑?
李恆是什麼人?他們心知肚明,封刑如此聰明,也定然能夠猜測的出來,這是一件危險的事。
但是,爲什麼他就絲毫沒有告訴自己,也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威脅?
“哈哈……”夏一晗手捂着臉,瘋狂的大笑,封刑啊封刑,你一定還喜歡洛安寧,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
傅少權來到之後,看着瘋狂的夏一晗,微微皺了皺眉,立刻走了進去。
洛安寧回頭,看到傅少權,一直強忍着的淚水,再一次滑落,傅少權上前,一把將洛安寧抱在懷裡。
“安寧,爲什麼不告訴我呢?”傅少權的聲音之中,帶着一抹疲憊。
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應該是共同面對,但是洛安寧竟然再一次隱瞞了自己!
如果,沒有封刑的話,是不是如今洛安寧就要再一次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
這一種恐懼,另傅少權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
“傅少權,你看,我又連累了一個人,當時,如果蕭寅澤不保護我,一定不會死,現在,封刑如果不保護我,一定不會躺在牀上。”洛安寧疲憊的閉着眼睛,嘴角勾着嘲諷的笑意。
傅少權嘆了一口氣,看着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微微一閃,想起了坐在門外的夏一晗。
“好了,不要擔心,封刑不是沒事嗎?”剛纔,自己已經問過大夫,因爲封刑是醫生,他知道如何才能夠最好的保護自己,避免了重要內臟受傷,如今情況雖然看起來兇惡,但是並不會死亡。
洛安寧嘲諷的搖着頭,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該死的李恆,讓元元見到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對於元元來說,又會是多大的打擊?
在外面站了良久的夏一晗,終究走了進來,但是,封刑雖然昏迷,但是心中有牽掛,緊緊的拉着洛安寧的手,根本就無法放鬆。
無奈之下,洛安寧也只能夠任由封刑拉着,就這麼一個姿勢,持續了一天兩夜。
早上,封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洛安寧第一個發現,當下立刻叫了一聲。
封刑睜着眼睛,看着潔白的房間,又看着周圍的一切,這房間的格式,他再熟悉不過,這裡是醫院!
到了醫院,也就證明安全了。
封刑鬆了一口氣,這時纔看到一旁的夏一晗,夏一晗站在一旁,微微皺着眉,目光復雜的看着封刑。
封刑對上夏一晗的目光,不由勾了勾脣角,想要緩緩的朝着夏一晗伸手,這時才發現,自己和洛安寧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當下,封刑的眼中不由閃過尷尬,才慢慢的鬆開了洛安寧,當時的情況兇險,自己心中擔心洛安寧,便拉住了洛安寧的手,卻不想,竟然會……
洛安寧揉了揉自己的手,識趣地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如今傅少權坐在走廊上,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
“少權,封刑醒了。”洛安寧走過去,坐在了傅少權的身邊。
傅少權皺了皺眉,回頭看向洛安寧,洛安寧對上傅少權的目光,疲憊的心突然之間多了幾分冷意。
“安寧,還記得嗎?我們曾經說好的,患難與共,如今你又丟下我,拉上了封刑……”傅少權微微搖着頭,語氣中帶着自嘲:“當初,蕭寅澤在你的心裡比我重要,如今,封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比我重要?
每一次你涉險,保護你的都不是我這個丈夫,我這個丈夫在你的心裡,真的就那麼無能嗎?”
洛安寧驚訝,沒有想到傅少權竟然會這麼想,當下連連搖頭,緊張的拉着傅少權的手,立刻解釋:“少權,並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這件事情,是李恆威脅到自己,洛安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傅少權,傅少權陷入沉默。
“如今,李恆已經讓元元叫他爸爸,若是情況繼續這麼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元元這個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少權,我真的擔心元元……”提到元元的名字,洛安寧就無法忍受,當下眼淚再一次流下。
傅少權嘆了一口氣,把洛安寧抱在懷裡,目光冰冷,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夠叫別的男人爸爸?
這個該死的李恆,竟然如此誤導孩子,他想要做什麼?
“洛安寧,這是我容忍你的最後一次,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必須要告訴我,要不然……”傅少權威脅的話說到一半,卻是無法再說下去,是啊,自己能夠威脅洛安寧什麼?
傅少權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洛安寧離開自己!
洛安寧不在自己的身邊,他的世界都彷彿坍塌,面對一個深愛的女人,他能夠問些什麼?
“安寧!”傅少權伸手,把洛安寧緊緊的護在懷裡,聲音中帶着乞求:“我求求你,以後無論面對什麼危險的事情,都一定要告訴我,讓我保護你,留在你的身邊,我真的無法忍受,在你遇見危險的時候,是別的男人在保護你!”
無論如何,保護洛安寧的,都應該是自己這個丈夫!
洛安寧重重地點了點頭,不止是傅少權,她也不敢再連累別人!
病房中,夏一晗皺着眉,身體僵硬地站在病牀前,就這麼冷冷的盯着封刑。
封刑微微皺眉,面露不解:“你怎麼站在那裡?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面對詢問,夏一晗冷冷一笑,嘲諷的看着封刑:“難得,你還記得有我夏一晗這麼一個人。”
封刑雖然受傷,但是並不影響思考,夏一晗口中的嘲諷,自然聽得出來,但是卻更加疑惑:“一晗,你爲什麼說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一晗死死地咬着嘴脣,控訴的看着封刑,他們的婚期將近,如今封刑受了重傷,怎麼可能還能夠結得了婚?
是啊,封刑爲了洛安寧,連自己的命都能夠獲得出去,更何況只是和自己結婚?
封刑啊封刑,真是好樣的!
“一晗,你不要嚇唬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夏一晗的反常,讓封刑十分不解,但更多的是擔憂。
夏一晗嘲諷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如今,她們即將面如婚姻的殿堂,但是如果在這個男人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位置,或者是說,最愛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那這個婚禮,還有什麼意思呢?
爲了封刑,她夏一晗已經足夠卑微了!
外面的洛安寧和傅少權,看着夏一晗臉色難看地離開,面面相覷。
“一晗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洛安寧皺着眉,突然之間拍了自己的額頭:“封刑受了重傷,定然會耽誤他們的婚禮,一晗肯定會生氣的,我去找一晗解釋!”
話落,洛安寧立刻追了上去,傅少權張嘴,想要叫住洛安寧,終究化成了無奈的嘆息。
曾經,封刑那麼的深愛過洛安寧,雖然和夏一晗在一起,但是,夏一晗的心裡又怎麼沒有着一根刺?
平時,或許觸碰不到,但是封刑昏迷的時候,還緊緊的拉着洛安寧的手,在那個情況之下,自己都懷疑封刑的心意,更何況是即將踏入婚姻殿堂的夏一晗?
如今,只怕這件事情再也解釋不清楚了,更何況,在封刑的心裡,是真正的放下了洛安寧嗎?這一點,恐怕也只有封刑才知道。
傅少權嘆了一口氣,走進了病房,看着一臉着急的封刑,安撫說:“你獨自去冒險,一晗肯定會傷心,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先把傷養好吧。”
封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夠點了點頭。
洛安寧抓住夏一晗的胳膊,無奈的看着夏一晗,立刻解釋:“一晗,對不起,李恆威脅我,不能夠讓傅少權知道,當時我沒有辦法,只能夠給封刑打了電話,但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封刑會受重傷,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耽誤了你們的婚禮,一晗,原諒我好不好?
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但是你不應該怪封刑,這件事情……”
“洛安寧!”洛安寧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夏一晗打斷,平日裡,夏一晗稱呼洛安寧爲安寧姐,而這一次……
洛安寧微微皺着眉,目光中帶着擔憂,夏一晗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