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孫懷瑾從大牢出來之後,大搖大擺的住進了葉其玉的家裡。
最開始並沒有通知葉其玉,葉其玉從孫亮那裡回來之後,已經到了深夜,但是看見自己的房子燈火通明,心中不由警覺,原本想要報警,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夠先推開了門。
在那一剎那,葉其玉特別慶幸自己沒有衝動做事。
大廳中,孫懷瑾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依舊和沒出事之前一般,將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很大。
看到孫懷瑾,葉其玉的臉色瞬間蒼白,心中閃過無數糾結,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很驚訝嗎?不歡迎?”孫懷瑾放下手中的啤酒,慢慢的回頭看向葉其玉,聲音之中帶着幾分調笑,看起來心情甚好。
在監獄裡面呆了那麼長時間,如今能夠回來,心情自然差不了。
葉其玉嘴角的笑容甚是僵硬,當下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放鬆身體,一邊往裡走,一邊笑着說:“你能夠平安出來,我自然是高興,有沒有吃東西?餓不餓?”
孫懷瑾打量着葉其玉,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警惕,自己把葉其玉推給了李亮,給她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如今的葉其玉,心中定然想殺了自己,如今還能夠忍得下怒氣?
但是,葉其玉放下包之後,直接走到了冰箱處,打開冰箱,拿出裡面的蔬菜朝着廚房走去。
忙碌一天之後還未來得及吃飯,便去醫院看望李亮,如今的葉其玉早以飢腸轆轆。
葉其玉將蔬菜清洗乾淨,慢慢的切碎,感到一個灼熱的目光盯着自己,當下心中一動,不由擡頭看去,正好對上孫懷瑾的目光,他站在燈光下,目光更加黑沉,就這麼看着自己,摻雜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或許,葉其玉的動作太過突兀,孫懷瑾來不及躲避,當下立刻轉過頭去。
“我已經吃過東西了,你自己吃就好,更何況,你做的東西我可不敢吃,我還想多活幾年。”孫懷瑾這麼說着又重新坐回了沙發,這女人連買兇殺人都能夠做得出來,誰知道飯菜裡會不會給自己下毒,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從今以後自己都要小心謹慎。
畢竟,這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葉其玉聽懂孫懷瑾話中的意思,無聲的勾起一個冷笑,繼續切着自己的蔬菜,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不都是孫懷瑾所賜嗎?
更何況,自己怎麼會愚蠢到在自己的住所中給孫懷瑾下毒?
不過,孫懷瑾不吃的話,那麼自己正好可以少做一份,葉其玉又把蔬菜放進冰箱裡一部分,繼續做着自己的菜,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孫懷瑾眼睛裡面看着電視上的畫面,耳朵卻一直聽着葉其玉的聲音,他聽着葉其玉拿筷子的聲音,還有吃飯的咀嚼聲。
這女人,實在是太過平靜,原本孫懷瑾認爲,就算葉其玉不管和自己鬧翻臉,也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看,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只不過,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下,孫懷瑾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慢慢的低下了頭,將電視機關上之後,起身上樓。
葉其玉雖然打理過監獄,自己住的還不錯,但是畢竟不能夠和葉其玉的豪宅相比,自己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葉其玉看着孫懷瑾的背影,握着筷子的手陡然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是冷酷的殺意。孫懷瑾,李亮,你們以爲侮辱了自己之後,還能夠這樣活着嗎?
她,怎麼會容忍別人這麼欺負自己,而不會還手呢?
與此同時,心急如焚的傅少權,正坐在當地的警察局接受盤問。
坐在傅少權對面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警察,女警察目光如鷹,審視着眼前的傅少權,突然之間扶了扶眼鏡,嘴角勾起了幾絲嘲諷。
眼前的這個男人,英俊的如同漫畫中的人物,平日裡,也只能夠在電視上看到,如今就頹廢的坐在自己的眼前。
哪怕如今和殺人罪扯上關係,他都能夠淡定而安靜的坐在這裡,彷彿一切胸有成竹,那一種自信不自覺之間給對面的人壓力。
這……不是一個善茬!
只不過根據傅少權的財力能夠來到這裡,可見警察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如今審問傅少權,只是走一個形式,好將他定罪罷了。
“沈宴臣是你的合作伙伴?”女警察開口問。
傅少權安靜的坐着看着眼前的女警察,微微點了點頭,擰着眉問:“現在還沒有他的蹤跡嗎?”
“有,當然有!”警察點着頭,冷笑一聲:“在距離工地幾千米以外的活河流邊找到了一灘隱秘的血跡,那血跡正好和沈宴臣的DNA相似。”
傅少權面色一變,那也就是說,沈宴臣受了傷,或者是說,已經被人打死推在河裡!
這……
傅少權的手不自覺握緊,目光越發冷酷,先是安寧看到了李恆,隨後這裡便出了事情,沈宴臣又失蹤,哪怕傅少權多麼愚蠢,也能夠猜測到幕後真兇。
但就是這幕後真兇,才令人真正的擔憂。
李恆,那個不擇手段,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危險人物,更何況,因爲自己的原因,讓李恆嘗受到了失敗,並且對他的黑道帝國進行了強烈的打擊,不知道讓他損失了多少財產,他的重新歸來,又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但是自己不怕,毫不懼怕,如果只是單純的對付自己,那麼他傅少權不懼怕李恆!
可是,李恆若是要對付一個人,定然能夠找準他的死穴,在死穴上面進行打擊,李恆明白,自己的死穴就是安寧他們,如今把目標放在沈宴臣上面,只是給自己的一個警告嗎?還是說,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他李恆迴歸了?
若是如此的話,沈宴臣九死一生!
“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也不應該把目標放在我身上,另外,如果你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殺人,那就應該釋放我!”這一刻,傅少權不能夠在這裡等待!
女警察面無表情,把桌子上的文件收了收,聲音淡漠的說:“我們已經有了證據。”
剎那之間,傅少權的臉色變了變,皺着眉往外看去,是啊,李恆出手,又怎麼會那麼簡單?
安寧,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呆在傅家,孩子們還好嗎?媽還好嗎?
不能等了,絕對不能等了,傅少權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出去!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當下,傅少權打通了一個電話,另一邊傳來爽朗的聲音,傅少權緩緩的開了口。
這裡不是a市,容不得傅少權隻手遮天,那麼,他傅少權就要利用a市的關係,就要在這裡隻手遮天!
畢竟傅少權的關係網之大,不僅僅是a市!
果不其然,不過一小時時間,傅少權便被釋放,傅少權看着外面的天空,微微眯了眯眼睛。
自己雖然被釋放,但是,卻仍然是犯罪嫌疑人。
“傅先生,爲了您的安全保證,他們會貼身保護你的安全。”警察局局長滿臉推笑。
淡淡的目光掃過,傅少權眼底閃過嘲諷,局長後面跟着兩個身材高大的警察,看來是爲了防止自己跑了。
若是自己犯罪,定然不會讓他們找到把柄,如今自己既然是冤枉的,那又有什麼可拒絕的?
“好。”嘴角含笑,涵養依舊,傅少權輕輕點頭,看到局長鬆了一口氣。
“我叫小李,他叫小王,以後傅先生可以這麼稱呼我們。”警察做自我介紹。
傅少權再次點頭,轉身離去,自己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要馬上回a市,馬上回到安寧的身邊。
傅少權的遲遲未歸,已經讓洛安寧心急如焚,心中有多個猜測,生怕成真。
焦急等待中看到傅少權的號碼,洛安寧心中一動,立刻急迫的接聽,未等對方說話,便發出了聲音:“少權,還是找不到沈宴臣嗎?你那裡情況如何?”
“沈宴臣失蹤已經立案,我現在是嫌疑人,但是沒有關係,我現在已經在機場立刻能夠回到a市,你不要着急,一切等我回去從長計議。”傅少權的聲音帶着令人安寧的力量。
聽着沉穩的聲音,洛安寧心中的焦急不知不覺減少了幾分,當下掛斷了電話。
少權回來就好!
另一邊,警察已經催促自己多次,讓自己去警局,每次都被自己推脫。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不能夠離開傅家大宅。
如今少權回來……
壓在心口的那塊石頭,緩緩的消失,洛安寧深深的送了一口氣。
可是剛剛鬆下來的氣息,隨着傅少權身後的兩個人再一次提了起來。
他們身姿筆直,目光如炬,行走之間,帶着剛強的力量,這種人,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經過特訓的保鏢,另一個便是警察。
最近幾日,自己每天都和傅少權通話,傅少權總讓自己放心,但是沈宴臣失蹤,自己怎麼可能會放心,剎那之間,洛安寧已經明白,他們兩個定然是警察!
“少權……”洛安寧的手握住傅少權的胳膊,目光之中寫滿了擔憂。
傅少權微微勾起脣角,手緩緩的放在洛安寧的臉上,帶給她安定的力量。
“沒事。”傅少權輕聲說。
洛安寧重重地點了點頭,卻下意識的拉住傅少權的手,郭宜萱下樓之後看到傅少權,目光之中也露出驚喜。
“少權,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媽媽了。”郭宜萱上前,擔憂的說。
“對不起,媽,兒子回來晚了。”傅少權的聲音很輕。
“沒關係。”郭宜萱明白,傅少權那裡自顧不暇,如今能夠回來,但是面容中帶着疲憊,足見費了諸多力氣,不知不覺之間,多了幾分心疼:“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傅少權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擡頭看去,只見樓上四個小腦袋輕輕的往下看着。
原本的話卡在嗓子中,傅少權對着孩子們招了招手,四個孩子全部都跑了下來,澄澄更是胳膊腿一起用着往傅少權身上爬,傅少權無奈,直接抱住了澄澄。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可想你了。”澄澄的小臉蹭了蹭傅少權的脖子,親在了傅少權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