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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時候,有些無精打采。
蘇沫抽得空湊了過來,“淺淺,你早晨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我一早起來還以爲你去廁所了,我爸媽要去廁所我愣是在外面攔了他們半個多小時,結果敲門沒人應,我就推開一看,嘿,沒人,我就差點兒被我媽敲死!”
唐淺哭笑不得,“那你應該先敲門推門看看啊!”
“我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嗎?畢竟咱們兩個昨天晚上第一次同牀共枕,話說你不是害羞所以昨晚就跑了吧?”蘇沫朝着唐淺擠眉弄眼。
唐淺抿了抿脣,手裡將文件一份份分好,”不是,我只是徹夜未歸,覺得應該和顧靖南說一聲!“
“呃……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昨晚你留宿我家的時候,我已經給顧總打電話報備過了,他雖然只‘嗯’了一聲,但也算是同意了不是?”
唐淺訝異,和顧靖南說,顧靖南同意了?
“哦,對了,淺淺,你那天收拾行李的時候,東西掉我那裡了!”蘇沫伸出手,將一枚戒指塞到唐淺手心裡。戒指裡面還刻着m&t,t是唐淺,m的話應該不會就是方慕琛檢察官吧?
唐淺一看,正是方慕琛在顧靖南生日宴會那天送她的那枚戒指,一直都在行李包裡藏得很好,怎麼就掉出來了?急忙將戒指塞到口袋裡,朝着蘇沫一笑,”謝了!“
楊可莉從人事經理辦公室裡走出來,腦袋一陣陣的發懵,坐在辦公桌前,臉色漸漸發白。
腦海中只有一個詞,辭職吧!
叔叔說是上面下達的指令,上面?楊可莉握拳,突然站起來,朝着唐淺走去。
唐淺看了眼來勢洶洶的楊可莉,皺了皺眉,”怎麼了?“
怎麼了?楊可莉將關節捏的咔咔響,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風輕雲淡的問她怎麼了?
她因爲她打小報告,被上面判了死刑,限她三天之內辭職,她一直以來以身爲顧氏員工爲榮,在顧氏也算兢兢業業工作了五六年,現在卻因爲這個唐淺,被上面辭了,而且不給她一個解釋就辭了?
她不過就是想給唐淺一腳教訓,讓她清楚她那樣陪酒的身份不配留在顧氏,她這麼爲顧氏,最後來不及這個賤人在副總面前吹吹枕邊風是嗎?
她不服氣,她死都不服氣!
“唐淺,我們走着瞧!”楊可莉咬牙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這個女人更年期到了情緒不穩定是嗎?神經病!莫名其妙的!”蘇沫低聲罵了一句。
唐淺也有些疑惑,正想着,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你好,請問您是?”
“唐淺,你趕快來醫院,快點!”
電話那頭傳來柳語槐的聲音,唐淺皺了皺眉,冷聲說道:“我不會去的!”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良心?阿姨快要死了,你再不來她就要死了,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不能來的話,如果阿姨出了什麼事,慕琛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唐淺還是請假去了,倒不是因爲怕什麼方慕琛這輩子都不原諒她,而是她雖然和方母沒有幾面之緣,但,畢竟是方慕琛的母親,柳語槐說的那麼嚴重,總不能視若無睹吧!
一樓醫院大廳,柳語槐看到唐淺,急忙揮着手,滿頭大汗,一臉着急的模樣。
“唐淺,你幫幫忙吧,阿姨做手術需要錢,需要七十萬呢,我們這裡一時間根本湊不夠那些錢,所以你就借我們七十萬好嗎?”
七十萬啊,她說的風輕雲淡,她哪裡來七十萬這麼多的錢?
“七十萬,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她一個月的工資只有幾千元,去韓國那趟旅行,爲了接濟林雙母女,她也花費了不少錢,這麼多年存的錢也差不多花光了!
“唐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怎麼會沒有錢,你老公有的是錢!你包裡肯定有錢,肯定有不少錢!”柳語槐咬牙,一把奪過唐淺的皮包,飛快的掏出錢包來,看到裡面的黑卡,眸光一亮,抽出來將銀行卡和單子塞進了繳費窗口。“護士小姐,繳費!”
護士看着柳語槐遞進來的黑卡,愣了愣,不禁看向唐淺。黑卡啊,她平生都沒見過幾次的黑卡……
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到這兩個長得漂亮站在窗口最前面的女人身上。
“柳語槐,你做什麼?”唐淺不禁怒了。
這張卡是顧靖南在結婚時候給她的,她基本上沒有用過,只有上次給顧老爺子買禮物的時候刷過一次。
七十萬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她怎麼能擅自刷?刷了之後那賬單勢必會寄到顧靖南那裡,七十萬,她怎麼解釋?再加上她現在和顧靖南的關係已經挑明瞭,顧靖南分明說過,不會養她,意思就是不會供養她一分錢,更何況她自己也根本沒想過用顧靖南的錢。
還有,柳語槐的語氣是真的激怒她了,什麼叫她老公有的是錢?就算別人不知道,她柳語槐還不知道她現在和顧靖南已經勢成水火了嗎?就算顧靖南錢再多,那也不是她唐淺的!
“不行,我不會刷,你口口聲聲的罵着顧靖南,現在再來用他的錢你不覺得可笑嗎?”
後面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開始催促起來。
柳語槐亦是急得滿頭大汗,“這是顧靖南欠我的!”
唐淺頓時覺得無語,那次車禍的事她聽顧從霜也說了不少,當時開車的並不是顧靖南,而是莫雅芙的母親嚴艾薇,雖然事後顧靖南將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是,當日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清楚不是嗎?
她怎麼就能這樣堂而皇之的說顧靖南欠她的呢?就算是欠,也是人命,錢也算在人命之內嗎?
唐淺決定不和她糾纏下去,對着裡面的護士說道:“請將卡還給我,我是不會刷的!”
“呃……”護士爲難的看了眼唐淺,目光又看向柳語槐。
柳語槐咬了咬脣,突然撲通一聲給唐淺跪了下來,唐淺大吃一驚。
“唐淺,你就救救阿姨吧,你有黑卡,你那麼有錢,七十萬對你來說不過是鳳毛麟角,在這裡卻能救別人一命,以前的事就當全部都是我的錯,你給我的那些罪名我也全都認了,你可以盡情地懲罰我吧,讓我磕頭都行,我只求你救救阿姨吧,那是照顧了你四年,你的初戀情人的媽媽啊,救救她行嗎?”
四周人都議論紛紛,唐淺聽得時候卻沒忽略,柳語槐說的是‘就當全是我的錯’,還有,什麼叫她給她的那些罪名?她對她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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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的示弱和可憐巴巴,頓時激起了四周不少男人女人的同情心,譴責聲都朝着唐淺鋪天蓋地襲來。
“怎麼還有這樣的女人啊,忘恩負義的!”
“是啊,那麼有錢還見死不救,現在的人啊,越是有錢就越是冷漠!”
還有不少後面排着隊叫囂的,“要麼就繳費,要麼就走人,我孩子病了,等着繳費就醫呢,這都折騰了半個小時了!”
唐淺瞥了眼柳語槐,瞥了眼身後排着的長長的隊伍,冷笑。
這時,有個醫生跑了過來,看了眼唐淺,纔對柳語槐問道:“手術費交了沒有?現在再不進手術室,老太太就不行了!現在正好有能配型的腎臟,你怎麼還沒付了錢啊?不是說有人來給交錢嗎?”
唐淺嘆口氣,看向窗口的護士,“麻煩劃卡吧!”
***
陪着柳語槐折騰了一整個上午,唐淺頓時感覺精疲力盡……
坐車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只能儘快的將手中的工作做完,畢竟她總是請假,還白拿着薪水,不多做點兒總歸說不過去。
蘇沫要幫唐淺,被唐淺拒絕了,便端着兩人的杯子進了茶水間衝咖啡,閒來無事也聽聽茶水間裡的八卦。
“公關部今年算是倒了大黴了!”
“怎麼了呢?”
“好像是一個合同搞砸了,上面很生氣,全部三個月薪水減半……”
“啊……這麼嚴重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去打聽一下嘛,公關部不是有你的熟人嗎?”
“你以爲我沒打聽啊,打聽了,公關部閉口不提到底搞砸了什麼,好像也是上面的命令,哎,這年頭日子真不好混!”女人喝着咖啡,嘆了口氣。
另一個男同事聽他們說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插嘴道:“昨天那個誰,唐淺,不是一起去公關部了嗎?不然問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公關部昨天的合約是和寰宇簽署的,合同是砸了沒錯,因爲寰宇今天倒閉了,被咱們顧氏旗下的公司合併了啊!”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看到了蘇沫,就一把把她拽了過來。
”小蘇啊,你和唐淺很熟,不然你去打聽一下,昨天晚上和寰宇籤合同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把事兒鬧得這麼大?“
蘇沫亦是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提起昨晚的事,說出來,不是毀了淺淺名譽嗎,她是傻,還沒傻到那個程度吧,所以只能無辜的搖了搖頭,“我今天也問了淺淺,她說事情一切順利,中途並沒有發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