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着急的允昊那關心的話語讓子萱的心猛然一顫,不過也只是那麼一會兒罷了。
子萱淡淡的一笑,強硬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有些輕描淡寫的說着,“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我想要休息了。”說完,子萱就越過允昊的身邊,就這麼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給反鎖上了。
而允昊一直站在那裡,身體有些僵硬。腦海裡都是子萱今天如此虛弱的表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允昊真的想要知道,真的不明白爲什麼今天的子萱會這樣子?
轉頭,允昊看着子萱那緊閉的房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有些十分費解的笑容,很是不明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
回到了房間內的子萱,整個人都十分虛弱的倒地了,無力的一下子就昏過去了。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子萱看着那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眼,子萱不由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緩緩地撐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坐在了牀上。看着那一直都在震動的手機,微微一愣。
子萱快速的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有幾十個的未接電話,都是那個莫啓帆打過來的。讓她不由蹙眉。
子萱有些無力的回撥過去,一拿起電話就撥打了莫啓帆的話語,還剛剛的嘟了一聲,那邊就快速的接起來,子萱有些苦澀的一笑。聽着那個莫啓帆那關心擔憂的話語。
‘子萱,你怎麼樣了?我好擔心,一個晚上都沒有接電話,你沒事吧!’
“莫啓帆,我沒事,總要休息的,不是嗎?你這麼着急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其實這也是多餘的問題。子萱的心狠明白,莫啓帆是關心自己。可是,她卻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就可以傻傻的,不用去對莫啓帆的感情做出任何的迴應了。
‘哦,沒事就好。我開了一些藥,昨天忘記給你了。我現在馬上送給你。還是……’
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莫啓帆有些猶豫了,這樣子的給她,一定會拆穿的。
子萱只是無所謂的搖搖頭,“我沒事,這些藥就不必了。對了,那盒帶子,你一定要放好,過幾天我和那個允昊的婚禮就到了,你要送給他。知道嗎?”
說話的時候,子萱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肚子,肚子那裡,還有微疼微疼的感覺。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之後,莫啓帆才緩緩地開口說着。
“嗯,我會的。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掛了,免得讓別人起疑。”說完,子萱感覺到了莫啓帆久久的,都沒有說話,也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站起來走進了浴室內,打開浴室沖洗着自己的身子。
那溫熱的水,緩緩地順着自己的身子留下來,子萱的腦海裡都是昨天的一幕,鼻子不由一酸,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起來,但是,子萱還是擡起頭,不停的深呼吸,一直在那裡不停的深呼吸。
一次一次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的淚水就這麼的滑落。
不是有人說過嗎?
當你想哭的時候,請擡起頭,那麼眼淚就會在你的眼眶裡慢慢的消失。
這樣的方法還真的是不錯。
……
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久得讓她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經歷了一場悲歡離合的生死。再次走出浴室的時候,子萱看到允昊已經坐在那裡,那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子萱,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地方不適呢?”說話的時候,允昊的眼神充滿了緊張,看着子萱那蒼白的臉色,彷彿隨時都可能要倒下去的樣子,就讓允昊更加的慌亂了。
可是子萱卻淡淡的笑了,搖搖頭,十分的溫柔的坐在了允昊的身邊,“不是說今天要去拍結婚照嗎?我沒事,我們走吧!過幾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沒有結婚照怎麼行呢?”
“嗯。”點點頭,聽着子萱的話語,允昊又感覺子萱沒事。可是,她的表情真的讓他十分的擔心。
就這樣子,兩個人就這麼的走出了別墅,允昊帶着子萱來到了那一家十分有名的婚紗館,讓那個國際著名的攝影師來給他們拍照。
子萱坐在那裡任由那些人給自己化妝,然後穿上了他們給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就這麼的木訥一般的和允昊拍照。
一個一個的動作,有些僵硬,有些虛假。可是,子萱還是這般的笑着。
直到,允昊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頭靠着她的香肩上,迷人的一笑,“子萱,這是我感覺到了最幸福的一刻。”
簡單的話語,讓子萱微微一震,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眼角瞥見那允昊溫柔的笑容,子萱的心開始變得顫抖起來了。
慢慢的,允昊的手放到了子萱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今天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相。以後寶寶出生之後,我一定要告訴他,爸爸媽媽的婚紗照裡有你的存在哦!”
寶寶?
子萱的眼裡開始泛起淚花,不過她還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帶着絲絲的溫柔,“是啊!”
……
婚紗照就這麼的結束了。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了。
允昊帶着子萱來到了一家新開的餐館吃飯,可是還剛剛坐下來,允昊就對着那個服務員開始說着,“那個,我老婆懷孕了,所以你們這裡的東西最好做的清淡一點,味精不要放了。知道嗎?”
“是,先生。”服務員聽了之後也連忙記下來,不由有些羨慕這個子萱了。
子萱只是靜靜的聽着,低下頭,那眼眸裡因爲允昊的話語而開始淚水在打滾了。鼻子也沒來由的一酸。
想哭,卻又不能夠哭。
但是,那不爭氣的淚水還是緩緩地墜落了。
“子萱,你,你怎麼了?”允昊看到了子萱如此,連忙慌亂的拿起紙巾,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替她擦拭掉那掉下來的淚水。
子萱只是輕輕地一笑,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允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你不要哭,知道嗎?哭多了,對孩子不好的。”
允昊點點頭,看到子萱笑了,也就放心多了。也就坐下來。
這一頓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子萱的腦海裡都是允昊那句話‘孩子,孩子……’的話語,讓子萱的心每每都被糾了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的難受。
吃完了之後,允昊溫柔的摟着子萱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看着今天的陽光這麼的好,他不由提議着,“子萱,我們散步吧!好久都沒有和你一起散步了。”
又是這麼簡單的話語,讓子萱的心就這麼的被抽動了一下,笑容也是那麼的僵硬,子萱看着身邊的允昊,不由淡淡的一笑,“允昊,爲什麼有時候我感覺我們不該是如此的呢?”
“那麼我們該是怎麼樣的呢?”一邊走着,允昊一邊溫柔的問着,看着那有些傻傻的子萱,問得問題都是那麼的傻里傻氣的。還真的是讓允昊不由的搖搖頭。
“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不是仇人嗎?你忘記了嗎?”說話的時候,子萱不由握緊拳頭,擡起頭看着允昊還是那麼意氣風發的臉,似乎子萱所說的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話語。
“過去的事情,不是都說好了都讓它過去的嗎?難道你忘記了嗎?子萱,人要往前面看,以後我們會很幸福的。難道不是嗎?”簡單的話語,然後允昊就停住了步伐,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着子萱,看着她那純淨的眼眸,帶着絲絲的苦澀,允昊其實不喜歡她太過於悲傷了,他喜歡他愛的女人是快樂的。永遠都是那麼快樂的。
“對啊!你說的對。”子萱也點點頭,然後轉頭繼續往前面走去,過去的,就該過去的。可是,有些事情,卻永遠都無法過去。
比如說,夏家破產的事情,夏凌死亡的事情,夏夫人死的事情。
這一切的事情,都無法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過去了,這一切的事情,都不該如此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允昊,有時候,你說的太過於輕描淡寫了。
你知道嗎?
那可是別人身上一輩子的傷痛啊!
……想到這裡的時候,子萱的雙手不由握緊拳頭,笑容也變得有了絲絲的恨意,似乎很想要朝着這個男人大聲的吼一句。
可是,子萱卻選擇了隱忍,反正這一切,很快的就可以讓允昊也嘗一嚐了,讓他知道,痛苦是什麼,撕心裂肺的感覺是什麼?
身後的允昊聽到了子萱的話語,有些開心的跟上去,然後摟住了子萱的腰,溫柔的往前面走去,一步一步的走着,笑容是那麼的春風得意,很快的,他就可以對着天下人宣佈,夏子萱是他的女人。
很快的,他就可以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成爲他允昊的女人是多麼的幸福了。
很快的,這一切都可以實現了。
……
房間內,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子萱看着莫啓帆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看着那些手術用品,然後莫啓帆一身白大褂走到了她面前,臉色十分的沉重。
“子萱,開始了就不能夠在中間結束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下定了決心,我就可以忍受住任何的痛苦。”子萱很是肯定的點點頭,然後看着那攝像頭,就這麼的對準了他們,子萱就這麼的躺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痛苦的笑容,甚至還多了絲絲的恨意。
對着那攝像頭淡淡的一笑,那笑容如同嗜血的勾魂使者一般,那麼的可怕,那麼的冷酷。“允昊,我恨你,這就是我爲你準備的結婚禮物,你喜歡嗎?”
這樣子的話語,讓莫啓帆也不由愣住了,看着子萱,莫啓帆的表情十分的難受,但還是將那鴨嘴一般的東西放到了她的體內,這是他頭一次看到了子萱的身體。那潔白細嫩的大腿,摸過去,如絲綢般的滑膩。
那是他渴望的身體,可是這一刻,他卻在做着一件殘忍的事情,擡眸,莫啓帆看着子萱那咬牙的表情,不由再度的出聲,“子萱,我真的要開始了,你……”
“不要這麼多的廢話,開始吧!”子萱深吸一口氣,她一定要報仇,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了她的爸爸媽媽在天上看着她呢?彷彿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和那個允昊一刀兩斷了。
是不是真的想要爲夏家報仇呢?
莫啓帆也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的手有顫抖,想要那麼快速的給子萱一個了斷,就這麼的活生生的進入了她的體內,然後快速的拿出了些血塊。
一塊一塊的……
血淋淋的東西就從子萱的體內被生生的拿出來,子萱感覺到了那是一種比起那車禍還要致命的痛苦,那是一種有人用刀正在颳着自己身上的肉,活生生的,一刀一刀的颳着。
可是子萱還是不讓自己哭,她知道此刻的攝像頭正在對着自己,這是她送給那個允昊的結婚禮物,她怎麼可以讓自己哭呢?
她應該笑的,想着的時候,子萱也開始淡淡的笑了,笑起來的模樣卻比哭還要難看一百倍。
莫啓帆看着血淋淋的***,都是因爲他的舉動,讓他不由滴下淚來,有些難受,擡起頭看着子萱,可是子萱卻依舊是笑着的。
這讓莫啓帆更加的疼,他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他卻不能夠說,因爲所有的一切都在攝像,他只能夠做一個無情的殺手,就這麼殘忍的殺害掉了一條小生命。就這麼殘忍的對子萱活生生的進行割痛。
子萱淡淡的笑着,笑容是那麼的可怕,甚至還帶了絲絲的懲罰,到底在懲罰着誰呢?
或許這一刻,只有子萱自己的心最清楚了。
那致命的疼痛,如同那致命的傷害一般,彷彿此刻,子萱的心就這麼一點一滴的被隔離出了自己的身體一般。
此刻的自己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那麼的活着。
……
這手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當子萱再度醒過來的時候,莫啓帆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而她的手背上竟然溼了,讓子萱不由詫異的擡起頭,卻看到了一雙朦朧的眼睛,連眼角都有着那未乾的淚水。
“結束了嗎?”子萱的聲音有些蒼白,無力。感覺自己好像都不屬於自己了一般,一陣一陣的痛着,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痛苦。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莫啓帆有些顫抖的說着,他真的好怕自己會哭出來,好怕,所以他拼命的忍住,他不知道子萱在這一場手術之中昏迷了多少次,也清醒了多少次,這讓莫啓帆更加的痛恨起自己來。
“這麼說,我的孩子……沒有了。”虛弱的說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子萱的手忍不住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前一刻,這裡還孕育這一個生命的,可是下一刻,這裡什麼都沒有了。
“嗯。”僵硬的點點頭,莫啓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殺人兇手一般,就這麼的殺了一個小生命,這是他頭一次給人做這種手術,但莫啓帆也知道,這會是最後一次了。
“子萱,你現在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嗎?”
“我要回去了,現在幾點鐘了。”看着房間亮堂堂的,子萱感覺時間應該沒有過去多久,可是,卻聽到了莫啓帆淡淡的回答。
“現在是深夜了。”
簡單的話語,讓子萱快速的站起來,有些虛弱的撐着自己的身子,想要離開這裡。
“子萱,你幹什麼,你快點去躺好!”說話的時候,莫啓帆就這麼的站起來,快速的攔住了子萱,然後拉着子萱想要將她拉到牀上去休息。
卻被子萱虛弱的給推開了,“我要離開這裡,允昊一定在等着我。不能夠讓他發現的。”
子萱的話語,讓莫啓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看着她,莫啓帆真的好難受,“你是在乎他的,子萱。爲什麼你要這麼的折磨自己呢?”
說話的時候,莫啓帆真的想要狠狠地質問子萱,可是看着她如此的蒼白,莫啓帆也就不去說什麼了。他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我不在乎他,該去在乎誰呢?他是我恨着的男人,他是毀掉我們夏家的男人,難道我就不該去在乎他嗎?”
簡單的話語,不知道子萱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這個莫啓帆聽的,總之,子萱說的真的好累好累,臉色也越發的顯得蒼白無力了。
“你就真的想要回去嗎?難道就不可以留下來休息一下嗎?”莫啓帆說話的時候,一直支撐着子萱,真的好擔心她不這麼的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話,恐怕以後對她的身體真的是不好的。
可是,子萱卻是虛弱的笑了,“我爲什麼要休息,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都可以這麼殘忍的拿掉我自己的孩子了,爲什麼還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休息呢?”
子萱真的有些想笑了,難道就這麼的自私嗎?
自己做出了這一切之後,受到一點點的懲罰,那是應該的。可是,看着面前的莫啓帆,子萱不由笑了,安慰着說,“莫啓帆,不要這樣子,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找的。知道嗎?不過,我還真的是很感謝你的。真的。”
“子萱……我不要這樣子的謝謝,你知道嗎?我不要。”說話的時候,莫啓帆深情的撫摸着子萱的臉頰,心好疼好疼,看着子萱還在笑着,莫啓帆真的情願子萱這一刻是哭的。
她哭了,說明她沒有在忍受,沒有在假裝,可是她卻沒有。
“那麼你想要什麼呢?你要的,我給不起,我要的,你也給不起。”說話的時候,子萱不由淡淡的撫摸着莫啓帆的臉頰,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替她擦拭掉那掉下來的淚水,一點一滴的擦拭掉,然後淡淡的笑了。
“謝謝你,替我流淚。”
“子萱……”
“我想要回去了。可以嗎?”莫啓帆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子萱卻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語,淡淡的問着,看也不看他一眼。
久久的,莫啓帆只是靜靜的看着子萱,最後還是淡淡的點點頭,“好,我送你回去。”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了,他是不會再做任何的妥協了。
“好。”子萱也點點頭,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時間和他繼續糾纏了,時間過了這麼久,子萱可以感覺到,那個允昊一定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面等着他的回來。
……
車子緩緩地行駛着,快速的開到了別墅,子萱有些虛弱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連打開車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莫啓帆快速的下車,然後打開車門,就這麼的將子萱扶出去,走到了門口之後,子萱就推開了莫啓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你走吧!”
“……好。”莫啓帆也知道自己該消失了,看着虛弱的子萱,莫啓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子萱走了進去。
……
大廳內,允昊十分焦急的在那裡等待着,煙都不知道抽了幾根,打給那個子萱的電話都是沒有人接聽,彷彿子萱就這麼的消失了一般,讓允昊的心情十分的難受,出去找了一圈,也都沒有找到子萱的下落。
允昊的心情更加的難受了,除了難受之外,還帶了絲絲的疼痛。
當看到了子萱從門口慢慢的的走進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允昊一下子激動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子萱,“你去哪裡了,子萱,打你電話都沒有人接聽,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不知不覺的就這麼晚了。”子萱只是虛弱的笑着,感受着他的關心,子萱卻更加的覺得自己可笑了。
或許,自己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吧!
“子萱,你……”允昊本來還想要責備的,可是看到了子萱如此虛弱的表情,不由愣住了,子萱怎麼會這麼的虛弱蒼白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子萱,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