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可能真的失憶了,”聶成玉奔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表哥,你、你還認得我嗎?”
“聶成玉!不要再把你拍電視那一套搬到我身上來。”
葉俊本想有氣勢的訓他,奈何身體實在虛弱。
連他的聲音都嘶啞孱弱的不行。
聶成玉頓時感動的內牛滿面,喃喃自語:“還好,還認得我。”
葉俊的主治醫生在旁邊看到了,忍不住笑着搖頭道:“聶先生想太多了,他的頭部只是腦震盪,沒什麼大礙,至於脾臟出血,已經進行過縫補,只要不出現併發症感染,問題都不大,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需要好好養着了,你們先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知道了,謝謝醫生。”季潔點了點頭,聽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她終於鬆了口氣,隨即跟着醫生出去了。
聶成玉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幽幽的看了葉俊一眼。
“我說表哥,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算他爲情所困,心中鬱悶,也用不着大晚上一個人跑到山上去殉情吧?
當時聽到消息,他都快嚇尿了好嗎?
幸好沒出什麼大事,不過他這麼一躺,估計也得躺一個多月了吧?
其實聶成玉剛剛問他失憶這個狗血的問題時,腦子裡面還真希望他失憶。
有時候忘記煩惱,比讓你記着,更讓人能夠放下。
放下了,就不會痛苦了。
“你以爲我是要自殺?”葉俊撇了他一眼,淡聲問道。
“難道不是?”聶成玉蹙眉。
“我還沒有那麼沒出息……”
哪怕他在當時,確實存了這種想法,可是,死,是最懦弱,最讓人看不起的一種解脫,他不屑於去用。
才說了這麼兩句話,葉俊就覺得胸腹間憋悶的難受。
他神情痛苦的伸手捂了捂胸口,聶成玉見狀,也立刻說道:“別說那麼多了,你先休息吧。”
他說着讓他休息,可是葉俊卻瞠大了眸子看向了窗外。
他一點也沒有閉眼休息的意思。
聶成玉看他臉色都毫無血色的發白着,卻又固執的用某種意念撐着自己的意識。
他禁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楚楚,她現在,在做什麼呢?”葉俊下意識的就答,無意的就暴露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聶成玉將眉頭皺緊,“雖然她是我姐姐,可是這一刻,我還真希望你失憶。”
“我放不下她……”
“那又怎麼樣?努力了兩年,你們還是沒有可能。”
“從我撞上山壁,全身疼痛的那一刻,我的腦子和心,都特別的清醒,我就知道,我不能沒有她。”否則,活着便是煎熬。
“你還真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聶成玉對他自言自語一般的話很是無語。
但也明白,這的確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他又嘆了口氣,乾脆豁出去的提議道:“要不然這樣,我現在就回聶宅,把她帶來,把她綁來給你當新娘?”
他的話裡含着誇張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