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知知道,自己在面對林絮的時候,其實總是有很多的不堅定。
那是因爲林絮在她的生命裡,待的時間太久了。
許多兒時的記憶,許多他們過往的畫面,總是不時的會竄出來,轉上一圈,想想也是啊,十幾年,該有多少事情發生,該有多少記憶妲?
其實,徐自知也並不是一早就愛開車,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考嚇了駕駛證,但是,後來一直沒有自己開過車,全是因爲林絮不同意窀。
林絮說,你那駕駛證學下來的那麼驚險,你還是別去馬路上害人害己的好吧。
是在他們結婚後,她纔買了第一輛車,開始開車上下班。
那時,他已經不不再管她的死活。
當年,駕駛證學下來的畫面,還是記憶猶新的。
在考試之前,她緊張的幾乎睡不着覺,叫出了林絮,言君,阮素晴,一起出來壓馬路。
那時還沒這麼多的玩物,出來走一走聊一聊,吃點東西喝點酒,就是挺不錯的了。
聽說徐自知要考試,大家都給她打氣,但是一向對任何事都自信的徐自知,第一次顯出了不自信,有些害怕,手都要發抖了。
她其實真的很不適合開車,坐車坐在前面,看着路兩邊的車都會覺得害怕呢,更別提開車了。
林絮專注打擊她十幾年啊,看着她這樣,表情很認真的勸她,“不然你就別去考了,給駕校留點資源,別去浪費人家時間嗎。”
徐自知氣的想去扭他,不服氣了,就更想好好的考上,最好一次成功。
當天回到家,徐自知晚上偷了家裡的車出來開,在馬路上,自己鼓起勇氣練習。
她本以爲,就在自己家附近練,沒什麼人和車,還就練一會兒就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於是就大膽的開着車去了。
結果,碰到了……
她沒碰到人,先是將自己的車撞在了護欄上,然後倒車,又撞到了路燈上。
這下是惹了事了,撞壞了東西,交警是一定要找來的。
她嚇了一跳,想了想,沒敢給家裡打電話,先給幾個好友打了過去,林絮自然也是跟來了,看着這個情況,直戳徐自知的腦門。
說她怎麼搞的,膽子上天了,還敢自己開車過來。
徐自知無語凝噎,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好不好。
當晚,交警來了調查,林絮硬是動用了林家的力量,將事情壓了下去。
徐自知自然十分感激林絮,但是當天就看阮素晴不太高興。
她晚上偷偷跟林絮打電話,說我不是打擾到你們什麼了吧,你來幹什麼啊,我也沒叫你過來,是誰這麼事兒,還把你叫來了,你以後不要管我的事了,免得素晴覺得不高興啊,兩個人談戀愛還是兩個人在一起比較好,別人攙和進來就讓事情複雜了啊什麼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堆。
林絮在電話裡說,是啊,你打擾到了我們美妙的第一次,她過生日,我們正清楚生日呢,言君給打了電話,說你出事了……
徐自知當即悔的要死,說不行啊,林絮你一個星期不要理我了,啊不對,一個月。
林絮哈哈笑起來,說行了吧,沒那麼嚴重,我們沒想幹嘛,慶祝生日是確實,但是生日反正哪年都過嗎。
現在想想,那時可真是天真啊,要是她,她也會生氣的吧,只是,她其實也是有錯的,明明自己抗拒不了他對她的好,爲什麼還要那麼接近呢?
如果當時果斷的拒絕,從此離他遠了,可能後來的諸多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吧。
不管怎麼說,這次徐自知是得到了這次運動會的實際調配權。
而這個調配的權利意味着什麼,酒店的許多人都是明白的。以後,或許客房部將會只剩下一個經理,而這個經理,極有可能是徐自知。
於是,再來到酒店,大家看她的模樣都是不同的。
倒是兩天沒見到甘蘭,有人說,甘經理請假了,因爲什麼,大家心裡也是能想的到的。
徐自知並不管這些,因爲運動會很快要開始,她必須要開始放下別的,專心工作了。
將準備好的房間空出來,預算好需要的布草和其他用品,員工開始分配走兩邊電梯,中間的客用電梯,全部空出來給客人使用。
在準備中,甘蘭終於回到了酒店繼續上班。
她看起來憔悴了一些,但是整個人還是盛氣凌人的。
開會後,徐自知說了一下自己的準備情況,沒什麼問題後,李總說了散會。
徐自知因爲有許多事要忙,率先離開了。
李組長跟甘蘭走在一起,看着甘蘭怒視着徐自知,說,“大家都在猜測徐自知跟林總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怎麼就去見了林總。”
甘蘭看着李組長,“要不說大家都是這樣,聽風就是雨,能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還能有一腿?我跟你說,上次樂團來住總統套的那個女的,纔是林絮的正牌女友,我舅舅說了,那個女的,在m\k-lan都是有特權的,房間隨便住,每次去都是拿着一個vip卡就可以了。”
“啊,那徐自知是怎麼回事?”
甘蘭說,“給自己臉上貼金唄,其實當時我們也死皮賴臉的去見林絮的話,我們也能見到,咱們不就是想的太多了,想着找關係進去,不像她那麼不要臉,林絮本來就很忙的,哪有閒工夫去管下面的瑣事,見她來了,就聽了她的,把這個不大不小的事給應承了。跟打發叫花子沒兩樣,咱們酒店這些人啊,就知道胡亂編。”
李組長一聽,恍然大悟,“說的也是,林絮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會管這些,跟我舅做的一樣啊,我跟你說,我舅也幹過這種事,以前他家孩子上不起學,他就一個人跑到了鎮長辦公室去堵鎮長,鎮長一看,揮手打了個電話給學校,直接把他學費給免了,所以啊,人家是嫌浪費時間,覺得這種小事也找他,太不像話了。”
“就的這樣的,別以爲她這回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哼,跟我鬥,也不看自己多長了幾根毛,下次,有的她好受的。”甘蘭惡狠狠的說。
李組長忙說,“你也別太生氣了,跟她這種人有什麼好氣的,她也是嫉妒你,纔會沒事跟你搶,小人多做怪嗎。”
甘蘭聽的挺舒心,惡狠狠的哼了聲,“我非讓她知道一下,咱們玩起手段來,讓她根本就沒反擊的能力,以爲自己有點衝勁就能一飛沖天呢,現實點吧,還不是靠人脈的,她這種沒人脈只會往前衝的,能有什麼出息。”
“就是。”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很快,運動會終於迎來了開幕,各國選手終於開始入住酒店。
按照徐自知的安排,雖然很忙,但是酒店也算是忙中有穩,一切都在掌控之內。
週一,酒店迎來了第一次運動員入住潮,前臺涌了不少的人,以及各個知名運動員的粉絲。
徐自知帶着秦晴一起,在前臺幫忙一起安排客房的時候,卻聽聞,林絮來了酒店視察。
徐自知趕緊放下工作,往客房部走。
心裡其實並不想見到林絮,但是,卻又不得不見。
邊走着,秦晴邊說,“甘蘭剛介紹了一個她家親戚來酒店上班,現在在前臺工作,說是什麼老總的女兒,馬上要畢業了,爲了實習報告,來酒店實習的。”
徐自知說,“是嗎,長的漂亮嗎?”
“還挺漂亮的,不過有錢怎麼都能弄的好看了,跟徐經理的漂亮是不一樣的,徐經理的漂亮的秀外慧中的啊。”
“去,別拍馬屁。”
“我只是覺得甘經理這下又開始吹牛了,說那個妹妹有多厲害,是什麼上流社會的人物,看的我這個羨慕嫉妒恨,咱們連接近上流社會的機會都沒有,人家沒事就跟遊走在上流社會中間似的。”
“上流社會?”徐自知心裡想,不會是認識她的那些人就行,“什麼集團的,知道嗎?”
“說是凱勝公司。”
徐自知在腦海中盤旋了一圈,沒想到名字。
按道理能數得上的公司名字,在她這裡都有記錄的,但是這個並沒有,看來應該是一個規模還算不錯的小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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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去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後面叫她的名字,“徐自知!”
徐自知回過頭,無語的看着身後的人。
是韓譽城來了。
“哎呀,韓譽城……徐經理,真人嗎,我沒看錯吧,你看……你快看啊。”身後的小姑娘着急了,一下先衝了出去,直接找到韓譽城簽名。
想要合影的時候,卻被一直跟在韓譽城後面的助理給阻止了。
秦晴哀傷的看了韓譽城,叫着,“韓少,你剛演的那個電影,我特別喜歡,還有你的演唱會我也去看過,我好喜歡你的!”
韓譽城見有人來,也只好收斂了一下,笑着說,“謝謝你的支持。”
徐自知走過去,叫下了秦晴,說讓她先進去,她在這邊處理一下。
等秦晴走了,徐自知才拉過了韓譽城一起先往一個房間走。
“怎麼回事,你來幹嘛?”
“運動會來,我來當嘉賓,主題曲有我一份呢。”韓譽城說。
徐自知無語,“就你那從不在調上的唱功?”
“你管那麼多,這叫特色。”韓譽城笑着說着,拉着徐自知說,“這次我可是要住你們酒店了,記得給我分個好點的房間啊,最好離你近點的,咱們也好沒事親近親近。”
徐自知無語的道,“算了,我還不想被你粉絲給轟炸掉,你怎麼上來的,沒遇到粉絲?”
“今天這裡人太多,注意不到我。”
兩個人說着,徐自知給他先弄好了房間,吩咐上面注意,這個禍害,到哪裡招蜂引蝶的,這次還跑這裡來麻煩她來了。
徐自知親自帶着韓譽城去弄房間。
平時來酒店的明星倒是也不少,但是,鮮少有韓譽城這樣的大牌,所以圍觀的人着實不少。
徐自知不動聲色,也沒有表現出跟韓譽城有多熟悉的樣子。
倒是以前還不覺得他很紅,只是,近幾年,經過沉澱的韓譽城,終於從剛開始的小鮮肉一枚,慢慢培養出了自己特有的氣質,靠着美顏,俘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和一堆絕對擁護着他的腦殘粉。
演唱會,電影,都漸漸的更加專業和大牌,跟隨者也是越來越多。
但是醜聞當然也是不少,先是跟一個女演奏家傳出緋聞,鬧紅了緋聞女友,隨即傳出劈腿同劇女演員的消息,被女演奏家哭泣大罵,然後又被同劇女演員曝光,說他跟長他七歲的影壇大姐大有地下情,再次劈腿,讓人唏噓。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緋聞中,韓譽城從來不發一言,沒有微博,沒有社交網絡,他的消息一向是從官網發出,不管是面對緋聞,還是對着醜聞,他都不曾解釋一句,也從沒對任何人回嘴過。
也許越是這樣,他給人的形象才越發的好起來,雖然從不解釋,但是最近再有緋聞,卻有不少水軍以外的粉絲,自發的替他說話。
韓譽城已經捧紅了很多人了,你們沒事就不要拿他出來炒作了好不好。
所以,電視上,韓譽城其實是一個蠻有個性的男人,當然,在徐自知這裡,他的所有個性都馬上變得有些模糊。
大概因爲太熟悉的緣故,所以她還真沒辦法想象那些採訪不到韓譽城的媒體們,對韓譽城是怎樣一個又愛又恨的情緒。
一點小事情就能上版面,偏偏全都是側面緋聞偷.拍曝光一類的消息,想從他這裡獲得一次專訪澄清或者記者會,簡直是太難了。
帶着韓譽城進了房間,徐自知將房卡放好,跟其他酒店要用房卡當電卡不同,他們的酒店房間,電隨時都是通着的,不必插卡取電。
給韓譽城選的必然是套房,韓譽城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看着徐自知說,“林絮真的來溫城了?”
徐自知不意外,韓譽城會知道,畢竟他家裡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平門韓家,還是爲人所周知的。
徐自知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是啊,運動會的事吧。”
韓譽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徐自知幫他弄好了酒店的一些必備的設施,就聽見韓譽城說,“徐自知,你確定他不是爲了你來的吧?”
徐自知愣了愣,回頭,笑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討厭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自知說。
韓譽城看着徐自知,“你怎麼知道他現在還在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