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是夜深,黑夜讓一切的事務都安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沉睡了下來,就連平日傲嬌成性的是慕容橋京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乖巧的躺在狄繆景的懷裡安睡着,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月光的那點點光芒之中展露着如同天使一般的面龐,安靜而祥和
“咚咚咚——”
突然傳來三聲很大的敲門聲,就好像是要直接將房門給拆掉似的敲門聲足以說明着那門外之人的憤怒。
陸宇倒是猛的一下就從沉睡之中睜開了眼睛,但是慕容橋京在這個時候卻是直接往陸宇的懷裡鑽了鑽,嘴巴不滿的嘟囔着:“吵死了……”
嘟囔着三個字之後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
看着慕容橋京的這個樣子,陸宇雖是滿臉的無奈但是脣角卻還是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本來想問門外是誰的是,但是看着慕容橋京的這個樣子,根本就沒能忍心將她吵醒,稍稍的將自己的手臂從慕容橋京的腦袋下抽出來,原本是打算去問問來者何人的,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房間門突然一下就被人從外打開了。
在開門的瞬間房間的燈光也在這個時候亮了起來,習慣了黑夜的眼睛在看見光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正準備開口質問倒是誰這麼不懂禮數的時候,看着那陰沉着臉色走進來的人時,陸宇很慶幸自己沒有開口。
那種朦朦朧朧的睡意,也在是看見來人的瞬間整個都清醒了過來。
只是來人並沒有要是先理會陸宇的意思,進來之後直接就將目光看向另一個還睡得很是沉的人,一張迷倒衆生的臉龐,在這個時候可以說陰沉得很是難看。
看着那人陰沉着臉的神色,陸宇不禁輕輕的伸手推了推旁邊的人,但是後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
“咳。”陸宇乾咳一聲之後又伸手推了一下。
終於,在這個時候慕容橋京稍微的動了動,伸手直接就將他的手給拍開了:“陸宇,別鬧。”
嘟囔一聲之後又睡着了。
看着慕容橋京的這個樣子,那進來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一雙薄脣微微輕啓,開口的聲音卻明顯的帶着一陣咬牙切齒的感覺。
“慕容橋京,你是知道你幹了什麼事嗎?現在居然還能睡得着?”
熟悉的聲音,讓慕容橋京稍稍的有了一點動靜。
“次奧,老子在L國也聽到狄繆景的聲音,真特麼的是撞邪了。”慕容橋京喃喃自語的嘟囔了一句之後,翻過身子又接着睡着了。
三秒的沉默之後,原本還在睡覺的慕容橋京在這個時候猛的一下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入眼正常的房間稍稍的讓他舒了一口氣,還以爲剛纔的那個聲音只是自己的噩夢而已,但是側頭一看見狄繆景真的陰沉着一張臉站在牀旁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臥槽,居然真的來了。”慕容橋京拍着胸脯一副被嚇得不清的樣子,在緩過神來之後,他這纔是出聲滿是抱怨的開口道:“你不是說是有事晚幾天再過來嗎?怎麼今天就過來了?”
而且這來了就來了唄,還特意的跑到他房間來嚇唬人幹什麼……
慕容橋京的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但是那起伏着的心跳卻完全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驚魂未定。
“如果不是因爲你乾的好事,我能大半夜的立刻從華夏趕到L國來嗎?”狄繆景一字一句的出聲開口着,明顯的能夠聽到聲音之中那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應該是還沒有睡清醒的關係,慕容橋京直接就將狄繆景的這句話當成了一種誇獎,不禁上揚起了脣角露出了一個很是燦爛的笑容。
“你是說讓蕭璨鬱重新當上媽***事情嗎?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特意過來誇獎我。”慕容橋京還沒睡清醒的笑着,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着慕容橋京的神色,狄繆景僅存的那一絲理智還在控制着他,讓他沒直接伸手將眼前這個傢伙給拍死。
但是隻能是咬着牙齒的看着眼前的人,已經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了。
“咳,橋。”陸宇伸手推了推慕容橋京的身子,然後這才小聲的提醒着:“狄繆景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在誇你的樣子。”
只要是一個清醒的人,完全都能夠看出來是狄繆景現在那種想要殺人的狀態,但是慕容橋京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似的。
“什麼?”慕容橋京滿臉迷茫的看了陸宇一眼,顯然是沒能明白過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宇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着狄繆景的方向,慕容橋京一臉茫然的回過頭,看着其那張幾乎要結冰的臉龐之時,整個人的睡意在這個時候全都嚇清醒了。
“那個……老大,您有話直說,我現在還沒睡清醒,所以猜不到。”慕容橋京有些後怕的說着。
“你是打算讓一個孕婦大着肚子的做開顱手術?”狄繆景開口之際一字一句笑得格外的溫柔。
但是也就是這樣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慕容橋京的腦袋清醒了過來,聯想到厲霧修之前說起的那句話,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麻蛋,這次壞事了!
慕容橋京在這瞬間整個人明顯的都不好了。
看着他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狄繆景直接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現在起來,穿上衣服三樓厲霧修的書房開會。”狄繆景出聲吩咐着。
“是!”
慕容橋京的腦袋在聽着狄繆景的那一聲提醒之後,直接整個人都清醒了,快速的接過陸宇遞過來的衣服穿好。
而陸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好一副是了,在旁邊靜靜的等着他,但是一雙眉卻是緊緊的皺着。
狄繆景已經先離開了,二人只得的加快腳步的跑上了三樓,找到書房的位置時,慕容橋京卻站在門口有些不敢進去了。
“陸宇,怎麼辦,這次我好像是真的惹事了。”慕容橋京求救似的看着他,似幾乎都快哭了似的表情。
“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怪你。”陸宇摸着慕容橋京的髮絲輕聲的安撫着。
但是聽着他的話慕容橋京卻是完全淡定不下來的樣子,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看着這樣的慕容橋京陸宇只能是無奈的出聲開口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進去的話,估計後果會更慘,別忘了狄繆景可是最討厭別人遲到了。”
聽着陸宇的這句話,慕容橋京直接伸手就將門給推開了,他可不想連爭取死緩的機會都沒有。
在書房的沙發上,狄繆景跟孤妖都已經在那裡坐了下來,甚至就連厲霧修都在。
但是當下慕容橋京可沒什麼精神勁再去找厲霧修的麻煩了,因爲他在都是在那種自身難保的狀態。
但是他這進來之後,狄繆景跟孤妖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孤妖正在仔細的看着幾分東西,然後不斷的在旁邊登記着,似乎是在推算什麼東西似的。
至於狄繆景跟厲霧修的話,兩個人都在盯着孤妖的推算,誰都沒有要開口搭理他的意思。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數百隻的貓在心頭撈似的,弄得慕容橋京是渾身的不自在。
但是也只能是乖乖的在那裡站着,連坐都不敢去坐下。
他這邊都沒有坐下的話,陸宇自然也是隻能陪着慕容橋京一起站着。
終於在過了好一會孤妖放下了紙筆之後,狄繆景這才終於出聲開口問道:“怎麼樣?”
“一年。”狄繆景開口,雖然只是兩個字音,但是卻顯得格外的沉重,因爲這個數字代表着的是蕭璨鬱最後的生命期限。
在這個數字出來的時候,書房的氣氛在這個時候顯得更是僵硬了,安靜得就好像是死亡似的。
“這根本就完全不夠。”狄繆景開口吐出這幾個字聲音之中帶着滿滿的哀傷感。
“這不可能的,我之前明明看的時候Somnus的情況沒有這麼糟糕纔對!”慕容橋京想了想之後不可置信的出聲開口着,滿臉都是不想要相信的神色。
“速度已經加快了。”孤妖的聲音很是沉重,看着眼前的這些東西,這纔出聲道:“這是我結合那東西近幾年的成長速度跟時間而推斷出來的,只有一年,甚至還可能更早一點。”
“怎麼會……”
慕容橋京的力氣在這個瞬間就好像是被抽掉了似的,還好是陸宇眼疾手快的在旁邊及時的扶住了他。
“還有一年的時間,現在Somnus已經懷孕一個月了,那剩下的就只需要九個月的時間怎麼就不夠了?”厲霧修算着時間,情緒顯得很是激動的樣子。
“如果時間助攻的話,你以爲我們會想要選擇放棄?”孤妖看着厲霧修冷聲的反問了一句,然後這纔出聲道:“以現在成長的速度來看,晚一天手術那手術的危險程都會增加一分,如果延遲到九個月之後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下手的餘地。”
孤妖那一字一句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去。
他們在做着一個毫無懸念,卻是極度殘忍的選擇。
那就是在蕭璨鬱的生命,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之間做一個選擇。
到底什麼比較重要一點,這自然是不用多說似的,但是對於一直想要當母親的蕭璨鬱而言,如果再一次的奪掉她孩子的話,這真的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因爲她高興三次,卻也失望三次。
“對不起,都是我自作主張。”慕容橋京悶着聲音的打破了這份沉默,滿是後悔跟懊惱。
“其實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要殺了你,當然如果殺了你能夠起了什麼用處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聽着狄繆景的聲音,慕容橋京只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是涼的。
“但是我現在就算是把你殺了也沒什麼用,所以,你自己惹得事,也得由你來解決。”狄繆景再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