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川說:“不過爸爸上街的時候還是要慢一點,您一個人別到人多的地方,要出去一定要讓阿姨扶您。”
保姆阿姨笑道:“你們放心吧,我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他走一步我都跟着的。”
看過了柳成鬆,兩個人才回去看女兒,凌少川沒有跟柳芽兒爭。
他覺得,他和柳芽兒的關係正在改善中,他不需要和柳芽兒爭奪女兒。
回到海城,柳芽兒特別興奮,父親能站起來,是她最開心的一件事。
因爲開心,她就覺得應該好好報答凌少川,可是怎麼報答他呢?
這天晚上,凌少川沒有叫她,柳芽兒在屋裡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徘徊了很久,她決定上樓去找他。
這個姑娘最直接的報恩方式,就是讓凌少川在牀上得到最大的滿足。
所以她第一次摒棄羞澀,主動上樓來了,想用她的身體來報答凌少川。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聽在耳裡是如此膽怯,只有柳芽兒纔會這樣敲門。
凌少川打開房門問:“什麼事?”
柳芽兒低下頭,她說不出口。
她的羞澀讓凌少川十分心動,他忽然明白了她來敲門的意思:“想要?”
柳芽兒的臉更紅,頭埋得更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少川頓感熱血澎湃,說:“來!”他一把抱起了她。
柳芽兒雖然主動來敲了他的門,卻並不懂要怎麼取悅他,也不知道牀事方面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凌少川最開心,但她能主動上樓來找凌少川,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驚喜。
他一邊和她親熱,一邊柔和地說:“以後如果你想要,都可以直接上來找我,不要等我叫你,知道嗎?”
她臉紅紅地點頭。
這樣溫馨的日子一直過了半個多月。
凌少川又要出門了,柳芽兒從來不問他出去做什麼,不問他到哪裡去,不問他究竟做的什麼生意。
以前陸雨嬌經常過問他的行蹤,每次他要出門的時候,陸雨嬌都要纏着他,問他做什麼生意,他說服裝,陸雨嬌就問他怎麼做的,爲什麼沒有公司,也沒有工廠。
她還問他把貨銷往哪裡,他總是說:“雨嬌,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
哪怕陸雨嬌撒嬌賭氣,甚至以牀第之事來要挾他,他也不爲所動。
他不喜歡女人過問他的生意。
凌少川走的時候,柳芽兒在拖地,他走到她面前,將她拉起來,摟進懷裡吻了好一會兒,放開看着她說:“好好呆在家裡,別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近,聽見沒有?”
柳芽兒的腦海裡第一時間出現的是江雲非的臉,她覺得凌少川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警告她不要和江雲非接近。
因爲除了江雲非,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到這裡來。
她乖乖點頭:“嗯,我不會。”
“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凌少川又站了好一會兒,想再說點什麼,卻想不起要說什麼了,於是往出走。
柳芽兒看着他的背影,看見他走出客廳,一直下樓去了。
她低頭繼續拖地,心裡暗暗想着,等凌少川走了,她就給女兒打電話。
她打電話的時候總是揹着凌少川,每次凌少川出門了纔打。
她每時每刻都想知道女兒的近況,想聽到女兒的聲音,但凌少川在家裡,她總有些害怕,怕他會罵她。
她並不確定如果凌少川看見她給家裡打電話是不是真的會罵她,但凌少川以前對她的凌虐已經使她對他深感恐懼,總是害怕一不小心會觸犯了他的什麼規矩。
柳芽兒一邊拖地一邊傾聽着他車子開出去的聲音,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凌少川卻又上來了。
柳芽兒停止拖地,直起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麼不走。
凌少川看着柳芽兒疑惑的眼神,咳了一聲,說:“你沒事跟女兒多打打電話,和她聊聊天。”
他意識到她很被動,如果他不叫她打電話,就算她再怎麼想女兒,也只會悶在心裡,或者趁他走了偷偷打電話。
與其她提心吊膽地偷偷打,不如他說出來讓她光明正大地打。
柳芽兒“哦”了一聲。
凌少川再次轉身離開,慢慢下了樓,心裡一直晃動着柳芽兒的身影。
到了車邊,他擡頭看看二樓,心裡對柳芽兒滿是戀戀不捨的情緒,甚至想帶她一起出門。
但是,他要見的都是些大老闆,柳芽兒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他又擔心她不會說話。
再說,他們根本就不像夫妻,兩個人就算一起出門,坐在一輛車上,也不會像別的夫妻那樣聊天。
站了好一會兒,他還是獨自上車開了出去。
柳芽兒聽見凌少川的車子出去了,她急忙放下拖把,先給女兒打電話聊天,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了繼續拖地。
跟女兒通過電話後,她心情好多了,做事也很快。
凌少川走了快十天了,柳芽兒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閒下來跟女兒和父親打電話聊天。
事情不多,空閒的時間倒很多,一個人悶坐的時候,她會不知不覺地扳着指頭算時間,算凌少川還有幾天就應該回來了。
她沒有注意到,她對他已經有了淡淡的牽掛。
進入了初夏,天氣已經很暖和了,滿街的女人們都穿上了夏裝,袒胳膊露腿,形成了一道道獨特亮麗的風景。
海城機場上。
一個年約二十一、二歲的女郎拖着一口大行李箱步出機場,前後左右看了好一會兒,撇撇嘴,自言自語地說:“這就是海城?什麼大城市,不過比小城市大一點點而已。”
她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然後將手機貼在耳朵上。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啊?”
“阿姨!”女郎說:“我是柔兒。”
“柔兒啊,你在哪裡?”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嗎?到東城了?”
“沒有,我先看看少川哥哥,您上次說少川哥哥住在哪裡?”
“他在海城呢。”
“我知道在海城啊,我現在就在海城。少川哥哥在海城哪裡呢?”
“……”
“哦,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謝謝阿姨!”
肖若柔掛斷電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少川哥哥,我回來了,但願你不要被我的突然出現嚇暈。”
她擡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機場。
柳芽兒很閒,現在是下午時分,她做完了所有家務,無所事事,坐在一樓的客廳裡翻着江雲非那本菜譜。
這本書翻了幾年,已經快翻爛了。
她的廚藝早已今非昔比,書上的菜幾乎個個都會炒,但一有空的時候,她仍然會拿出來看一看,每看一次,她都有新的收穫。
除了這本菜譜,也實在沒什麼書看,凌少川房間裡的書她是不敢去亂翻的。
樓上有電視,但凌少川不在家,她不願意亂動他的東西,就算他在家,她也不會上去看。
電視這個東西,不看就沒有癮,只有把一部電視連續劇看進去了纔會上癮,那就恨不得天天看了。
她因爲一直就沒怎麼看,自然沒有多大的興趣。
和凌少川結婚兩年多時間了,她還沒有習慣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這也不能怪她,從結婚以來,凌少川就沒有把她當妻子看待,所以她也沒有把自己當女主人看待。
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就是一個女傭,這屋裡的一切東西都與她無關。
門鈴響了,柳芽兒側耳聽了聽,的確是門鈴在響,她很奇怪有誰會來。
凌少川說要走半個月,這才過了十天,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吧。
明天才是週末,江雲非今天不會來,陸雨嬌是很久都沒有來了。
既不是月底也不是月初,收水費電費物管費的也不會來,那會是誰?
柳芽兒一邊往出走一邊想:難道是凌少川的媽媽來了?那她會不會把女兒帶來?
不過她在電話裡沒有說啊,難道是臨時想起的,想給她一個驚喜?
想到有這種可能,柳芽兒立刻興奮起來,從上次和凌少川回到海城看過女兒後,她又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女兒了,好想她,女兒在電話裡也不肯說話,不知道她會喊媽媽了嗎?
她和劉巧蘭通電話的時候,劉巧蘭說的最多的就是凌瑤瑤的事情,怎麼笑,怎麼哭,怎麼聰明,怎麼淘氣……
每次她都會教凌瑤瑤:“瑤瑤,叫媽媽,跟媽媽說話!”
柳芽兒屏聲靜氣地聽,聽見那頭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她忍不住一臉幸福地笑。
她沒有聽見女兒叫媽媽,但總是希望能聽到女兒叫出這兩個字,一想到有人把自己喊媽媽了,柳芽兒的臉上竟然泛起了紅暈。
也不知是幸福的紅暈,還是害羞的紅暈。
這樣想着的時候,柳芽兒就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女兒了,急忙跑出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年輕的女郎,頭上戴着太陽帽,臉上戴着一副茶色眼鏡,上身穿紅色短袖體裇衫,下身是牛仔短褲,看起來非常時尚和富有朝氣。
肖若柔手裡拖着拉桿箱,看見柳芽兒,她從上到下地把柳芽兒好一陣打量。
看見柳芽兒圍着圍腰,頭髮亂篷篷的,像在幹活的樣子,肖若柔心知她是凌少川家的女傭,臉上便露出了一種趾高氣揚的神色,也不招呼她,只問:“少川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