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斂扔開幾乎要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時,剛站穩的服務生看着一片狼藉,又看了看臉色不太的俊朗男人和那名穿紅裙子的女人。
男人一看就是位高權重之人,這女的還是個女明星,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主。
他當即連忙道歉,“對不起,兩位不好意思……”
唐斂伸手打斷他,“走吧。”說完自己也徑直往前離開。
晉薔眼珠子都瞪大了,看着男人往前的挺拔身影,他身上甚至都沒有沾到一點她身上的紅酒漬。
自己策劃的一切,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的身形頎長而挺拔,肩膀寬厚,晉薔擰着眉扶着自己的手腕,彷彿那上面還覆着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挽起的襯衫袖口下結實的小臂,如此有力。這讓她想起了那天她在夏繁錦的平板上看到的唐斂,淺麥色的肌膚,比例勻稱、線條完美的肌肉,雖然只是一眼,她卻像是過目不忘般。
今天早上在車外面驚鴻一瞥,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唐斂不僅有錢而且是萬衆理想的完美男人,即便冷漠點,卻也只會給他的魅力加分。
不甘心放棄這千年難得的接觸機會,她有充分的自信能將他拿下。
她幾步追上去,烈焰般的紅脣一挑,嬌笑又故作羞赧的說:“唐先生,剛纔謝謝你了,你衣服有沒有弄髒啊?”
畫着濃妝的臉上,大眼周圍眼線畫得極濃,睫毛若蒲扇,她垂了垂眼,唐斂臉色一黑。
要知道每次夏繁錦垂着眼瞼的樣子,總會讓唐斂不可抑制的激動,以至於晉薔做着這個動作只會讓他覺得異常厭惡。
唐斂看着她的嬌羞,居高臨下般輕蔑的冷笑:“相把你們女明星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晉薔以冷,知道她在諷刺自己,卻也不怒,反笑,挺直了自己的背脊,深v領下,事業線暴露出來。
“女明星的哪一套?夏繁錦不也是女明星嘛?”
晉薔想,男人也不過都一樣,用下面思考的生物,唐斂當然也不是例外,夏繁錦也不過是仗着那張臉,夏繁錦有的,她也有啊,況且,想唐斂這種事業成功的男人,一個夏繁錦就能拴住他?
笑話。找女人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比那些肥頭釉面的老頭子讓人傾心多了,是個女人都會覬覦吧?
“女表子也配跟她比?”唐斂不清不淡的一句話,說得晉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想着,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丟不了自尊勾不到郎,訕訕一笑,“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晉薔走近一點,剛想再進一步,誰知道唐斂的聲音如泰山壓頂般響起,“離我遠點,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就往別人身上湊。”
這次晉薔臉色徹底繃不住了,羞憤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讓你離遠點的意思。”唐斂懶得跟她廢話,側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眼神犀利冷漠,帶着警告,“離夏繁錦也遠點。”
晉薔看着唐斂走遠的身影,憤憤的跺腳,他竟然說自己有病?!
走到包廂外的走廊盡頭,唐斂纔打開手機。
夏繁錦回了短信:我到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夏繁錦回短信的時候纔剛進家門,這會兒她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去洗澡,扔在牀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夏繁錦笑了笑,接起電話,“喂?”
“……”唐斂聽着手機那邊清淺的平緩的呼吸聲,勾了勾脣角。
“你喝多啦?”夏繁錦笑意中帶着關心。
“嗯,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一會兒,還不睡覺?”唐斂站在窗邊,這裡有一個觀望臺,被巨大的落地窗包圍着,十二樓雖然不能將a市的夜景一覽無餘,但是視野還是不錯的。
“哪有那麼快,我還沒洗澡呢。”
“收拾好了就早點睡,待會兒起來吃宵夜。”
夏繁錦嘿嘿笑了一聲,反問:“怎麼,你要給我帶吃的嗎?”最近她要是睡得早,晚些一定會醒,肚子餓了就要吃宵夜,唐斂沒說但都記着了。
“去洗澡吧。”
掛了電話,夏繁錦心滿意足的抱着睡衣去了浴室。
她果真是睡着了到了快十二點的時候又醒了,眼睛一睜開,她就聽見了樓下開門的聲音。
揉了揉眼睛,夏繁錦掀開被子下牀,趿拉着拖鞋下樓,唐斂在玄關處換了鞋,聽到響動後擡頭,看見她正拉開門出來。
踩着臺階下樓,夏繁錦看見了唐斂手裡拿着的“皇廷”的袋子,裡面裝着打包的飯盒。
“醒了?”唐斂將走過來的她抱着,在臉上吻了一通,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說。
情人間的親暱低喃,夏繁錦耳朵發紅,還有些癢,笑着躲開,“餓了。”
張嬸早就睡下了,睡前都會給夏繁錦準備好宵夜,但唐斂帶了菜回來,就親手去給她在微波爐裡熱好,因爲他沒怎麼操作過廚房裡的東西,最後還是夏繁錦自己弄好的。
晚上不宜吃辛辣的,他帶的都是些淡味的招牌菜,還有一碗粥,其餘有幾個夏繁錦愛吃的招牌點心。
唐斂就在她對面坐下,夏繁錦看着他眉間有淡淡的疲倦,有些心疼,柔聲說:“你看着我幹什麼,快去洗澡睡吧,我吃了就上去。”
唐斂沒走,“等你吃完。”
夏繁錦又拗不過他,沒再多說,誰知道唐斂閒得無事,又開始拿他的腳,勾起她的小腿一上一下的輕輕拋着,弄得夏繁錦全程都在笑,東西都沒好好吃。
最後她放下筷子,踢了他一腳,“你幼不幼稚?”
唐斂一臉似笑非笑,等她把碗筷放進廚房的碗槽,兩人才一起上樓。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夏繁錦跟他說今天的事:“娜娜約我吃飯,結果中途跑了,剛好商致也在那兒吃飯,遇見了,後來是他送我回來的。”
夏繁錦自然不會把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他,只是讓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唐斂摟着她的腰,嗯了一聲,對着她的脣吻下去,夏繁錦推了推他,“上樓梯呢。”
杜逸笙這次回來只打算呆兩天一夜天,所以並沒有回a市的別墅,就住在市中心“皇廷”旁的st國際酒店。
廷從皇廷出來,跟兄弟分道而行之後,正要往酒店去,突然返現露天停車場裡停着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
他隱約看見裡面有一道人影,駐足看了半晌,也思忖了良久,才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裡面的人竟然沒反應,他又敲了敲,車門才徐徐打開,入目的是女人睡眼惺忪的小臉。
長髮垂在兩側,溫婉美麗,是他曾用盡耐心喜歡的人。
而今耐心在逐漸耗盡,她纔開始乘勝追擊。
杜逸笙聲音緊了緊,淡淡問:“在這裡幹什麼?”
秦柔撥了撥臉頰上的髮絲,抿了抿脣,還是一貫溫柔的聲音淺淺的說:“等你啊。”
“回去吧。”他輕瞥了她一眼,眉心微緊,轉身往相反方向離開了。
秦柔心裡一急,打開車門就跟了上去,她性子內斂,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就只是低着頭抿着脣跟在他身後。
杜逸笙停下腳步,卻還是背對着她。
“讓你回去,聽不見嗎?”
“我今晚去你那兒。”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卻十分堅定。
杜逸笙有些氣,轉身正對着她,語氣中無奈又疏離,“你現在什麼意思?我跟你求了幾次婚你拒絕了幾次?我說要冷靜一下,你又纏上來,既然你不把我當回事,現在這樣有意思?”
“對不起。”秦柔思考了許久還是隻說了這麼一句,她確實沒有結婚的想法,她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去騙他。
杜逸笙臉色不足以用黑來形容,自嘲的笑了一聲,走了。
這次秦柔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見他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後才上了車。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旁邊一輛紅色轎跑裡還有一個人,靜靜的看着這一切,聽到了她本不知道的一切。
然後等他們都離開後,她才啓動車子。
馮嘉娜,你真是夠了,每一次都是不明情況就頭腦發熱往前衝,要幾次教訓你才能記得住?
差點又完了……
你的命就是如此,還未開始,總已結束。
令夏繁錦意外的是,她昨天在吃飯的地方和商致面對面坐着被狗仔拍到了,當然也拍到了他們一起驅車離開的畫面。
迅速的,小道消息就開始扒她和導演在劇組的那些事,上次他們在香港商致維護她說的那些話也被翻出來。
夏繁錦真的被這些事纏得有些煩,每被拍到和異性一起的畫面就說兩人有不清白的關係,這是有臆想症吧?
她第二天看到新聞的時候,直接發了個調侃般的微博:你們再亂寫,小心我讓我老公打你們哦,放學別走【呵呵】。
四方媒體一看見這條微博,那反應就像吃了蒼蠅哽住了一般。
“你簡直澄清都澄清得沒有一點技術含量!”溫麗莎一邊吃芒果一邊吐槽她。
夏繁錦微微一笑,“誰說我澄清了?我是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