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跟爸說說你是怎麼跟人家姑娘又好上的唄。”
陸江海心裡的八卦小苗苗蹭蹭蹭朝上竄。
“她本來就是我老婆，有什麼好上不好上？”
反正陸子謙就是不承認他跟顧昭盈離過婚。
“其實爸爸真希望你們能好上，要不選個日子把婚給合了吧，我也好早點當爺爺，你說是不是？”
在陸子謙和顧昭盈的婚事上，陸江海比陸子謙跟顧昭盈還要急。
“江海，誰來啦？”
陸子謙都還沒有跟陸江海回話，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陸江海頓時尷尬max。
賀佳佳從屋裡走出來。
屋子是陸江海的臥室。
此處需要畫個重點。
陸江海剛纔怎麼沒有提醒賀佳佳不要從房間出來呢，他兒子可好不容易纔回來一次。
“子謙回來了，子謙，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讓你賀阿姨給你做點。”
陸江海只能用迂迴戰術跟陸子謙說話。
“爸爸，我和盈盈回來，似乎打擾了你的好事。”
陸子謙的眼神就放在陸江海和賀佳佳的身上。
“兒子，那個，你賀阿姨是來幫我做做家務，沒其他意思。”
這話反正說給三歲小孩，都沒人相信。
陸子謙要真信了他的話，他就是三歲小孩了。
“沒事，爸爸高興就好，爸爸高興，我這個當晚輩的也就高興。”
陸江海不傻，定能聽出陸子謙的反話。
“兒子，爸爸……”
陸江海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藉口。
“子謙，你賀阿姨跟你爸爸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情投意合，你媽媽離世也這麼多年了，你爸爸想在你繁忙的時候有個自己的家，有何不可？”
賀佳佳見不得陸江海每次都當着陸子謙面前說她只是陸江海的一個傭人。
她賀佳佳雖然不是靠真本事跟陸江海在一起的，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賀佳佳還給陸江海生了個兒子，陸家還能對賀佳佳有什麼不滿。
“是啊，你也知道我媽都死了這麼多年，那你知道我媽爲什麼死的不，你知道我媽死之前都說了什麼不？賀佳佳，光是你那點花花腸子，還能瞞得過我？”
陸子謙在任何時候都能冷靜，除了他媽媽的感情上面，陸子謙無論什麼時候，都想爲媽媽爭一個輸贏。
“子謙，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咱們還是不提了吧？”
陸江海知道這個話題真要是一敞開，這個話題就再也收不住。
陸子謙找了那麼多借口，終於聊到他爸爸媽媽這裡來，豈能輕易放過。
“不提，爲什麼不提，現在，站在你身邊的女人，她害死了我媽，奪走了你，現在還想一直在我們家住着，你說她心裡在想什麼呢？”
母憑子貴？
對不起，陸子謙打消了賀佳佳的美夢。
因爲賀子銘再也不能回來。
陸子謙作爲他的哥哥，還專門給賀子銘送了個女人過去陪着。
“子謙，咱們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
陸江海再次提醒道。
“爸爸，明天是媽媽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你還記得嗎？”
顧昭盈迷迷糊糊醒來，她聽到樓下有爭吵聲，立馬出來，站在扶梯上。
她本想下去拉着陸子謙，勸陸子謙不要繼續吵下去。
轉而一想，那是陸子謙的家務事，顧昭盈現在還沒資格管那麼寬去。
“記得，我當然記得明天是你媽媽的忌日，也知道明天是你27歲生日。”
每當這個日子到來，陸江海都要頹廢好些日子，陸江海又怎麼會忘記。
“所以，在我媽忌日的前一天，你把這個女人帶到家裡來，是想告訴我媽，當初她的情敵已經能名正言順登堂入室，你是這個意思吧？”
賀佳佳知道陸子謙恨她，但沒想到陸子謙能把一個人恨到這個程度。
十多年都過去了。
因爲賀佳佳的到來，陸子謙便再也沒有在宅子裡面住過一天。
就連回來的時間都極少極少。
“子謙。”
顧昭盈溫柔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子謙，我怎麼會在這裡。”
顧昭盈睡眼惺忪的樣子最是讓人心疼。
只要看到顧昭盈，陸子謙剛纔的行爲不管有多麼不妥，他都會強迫自己適當僞裝，不能把最壞的情緒展現在顧昭盈的面前。
顧昭盈已經被陸子謙驚嚇過太多次。
這可是顧昭盈給陸子謙的最後一次機會，陸子謙再沒珍惜好，把顧昭盈給嚇跑了，他跟顧昭盈就真完了。
“這是我爸的家，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本想提前一天帶你回家住一晚，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陸子謙還是那麼溫柔地跟顧昭盈說話。
只有陸江海能感受到那種越是平靜，下面越是波濤洶涌的那種感覺。
“怎麼了，這裡不是很好嗎，我好想睡覺，咱們今晚上就住在這裡好不好？”
顧昭盈伸出殺手鐗。
她接收到陸江海傳遞給顧昭盈的訊號。
“好，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陸子謙此話一出，陸江海和顧昭盈都高興，只有賀佳佳，嘴巴翹得那麼高，都可以掛一個油壺在上面了。
“不過，爸爸，我還是希望咱們家不要無緣無故多出一個外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孽子，這個孽子。
陸江海真想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陸子謙罵上一頓。
看着顧昭盈在這，再加上陸子謙媽媽忌日的份上，只好委屈下賀佳佳。
“佳佳，你跟我到房間來一趟。”
陸江海的話對賀佳佳來說就是命令。
“這兩天就委屈你在外面住一段時間了，等我兒子離開，你再回來吧。”
陸江海這樣的話都說了好多次，每當特殊節日，陸江海就要把賀佳佳給叫走。
即便跟陸江海在一起這麼多年，她還辛辛苦苦地給陸江海生了個兒子，還是沒被陸江海看做一家人。
“陸江海，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兒子來了，你就把我給趕走，那我賀佳佳是什麼，我賀佳佳給你生的兒子又是什麼？”
賀佳佳的話無疑給了陸江海一個巴掌。
還兒子呢，要不是你隨時只想到到處走，到處玩，不管孩子，賀子銘怎麼會不學無術到那種地步？
“今天我不想跟你吵，就給你一個選擇，離開，你只要離開了，咱們以後還好說話，你要是不離開，我只能翻臉不認人。”
情勢使然，陸江海還是選擇站在陸子謙這個角度。
“陸江海，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真不是什麼好人，不，你真不是人。”
賀佳佳罵了陸江海一頓，還是選擇收拾東西離開。
短暫的離開，只爲了以後能有更多時間跟陸江海在一起。
陸家家大業大，以後賀子銘還要跟陸子謙一起分家產，現在當媽的不忍氣吞聲一點，以後連家產都沒有賀佳佳和賀子銘的。
賀佳佳離開後，整個屋子都恢復了清淨。
“張媽，找人把屋子大大小小裡裡外外全部打掃一遍，今晚你做點拿手好菜給盈盈嚐嚐。”
陸子謙對張媽的印象比對剛纔離開的女人印象好了不止多少倍。
在這個家裡，除了爺爺以外，陸子謙最尊敬的人，也就只有張媽了。
至於陸江海，他在陸子謙心中的形象似乎就從來沒有好過。
“少爺和少奶奶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今日回來，張媽肯定給你們做好多好吃的，你們先等着，老爺子回來，一定準時開菜。”
張媽把陸子謙剛纔吩咐的事情記住後立馬就下去辦了。
顧昭盈藉口還想睡覺，就回了陸子謙的臥室，陸子謙又被陸江海給拉進了書房，陸子謙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
第二天一早，陸子謙把顧昭盈給叫醒，昨晚上陸江海話太多，陸子謙都還沒回味過來，現在耳朵裡都還是陸江海的耳提面命。
“盈盈，我昨晚好辛苦哦，我爸在我耳朵面上唸叨了一整晚，我連自己怎麼睡着的都不知道，簡直太折磨人啦。”
宅子裡有一棵梧桐樹。梧桐樹三人合抱大小。
陸子謙一個人抱着一棵樹，臉上滿滿的全是無奈。
“陸叔叔都是爲了你好，人家是你親爹，總不會說些話來整你的不是？”
顧昭盈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開解小能手，開解人的功夫簡直讓陸子謙都佩服。
“這倒也是，不過我爸爲什麼這麼嘮叨，他以前真不是這個樣子。”
陸子謙生怕顧昭盈對陸江海印象變差，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你不是要去墓園看望伯母麼？再不去天可都要黑了。”
顧昭盈善意提醒道。
陸子謙把重點找了回來，開着車就朝着墓園的方向過去。
平陽市最好的墓園裡面，綠化環境好得如同一個森林公園。
走在青翠的松柏林間，顧昭盈不敢離陸子謙太遠。
“陸子謙，爲什麼其他地方的墓園樹木都很低，都沒這種遮天蔽日的感覺，這邊墓園裡的樹木，把每一座墳墓都隱藏在了裡面啊？”
顧昭盈拉着陸子謙的手臂，搖了搖陸子謙的胳膊。
“這裡風水就是這樣，我覺得挺好的，我媽媽能在地下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也能聽到樹上的鳥鳴，有了大樹也不會經受風吹日曬，簡直不能再好。”
這些都是陸子謙媽媽生前的願望，她希望死了之後能有個這樣的福地，讓她安詳長眠。
說着說着，陸子謙的眼淚忍不住向下流動。
“陸子謙，伯母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你知道嗎，所以，你需要堅強一點，不要被伯母看到了，你是她的兒子，她看到了會很難過的。”
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抱着陸子謙，在陸子謙後背上順着氣。
陸子謙發泄後心情也好很多。
剛纔的陰翳早已經一閃而過。
這邊，顧昭盈和陸子謙給陸子謙的媽媽掃墓，那邊，歐陽雨澤已經炸開了鍋。
他給顧昭盈打過去的電話，顧昭盈一個都沒接，給顧昭盈發短信微信消息也沒人回，帶着文醫生去醫院的時候，從護士那得知到顧昭盈和她的男朋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