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謙沒多說,看着顧舟去敲門,已經開始心想着今天這事可能有點玄,爲了不打消他的積極性,陸子謙只是一邊看着,等輪到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再出手不遲。
敲門三分鐘,開門半小時,磨磨蹭蹭,在陸子謙耐心消失前,村長總算捨得把門打開。
“什麼事情啊,不知道今天週末,不能打擾別人的?”
村長一臉傲慢,饒是把顧舟認出來,他也沒說給一丁點的面子。
“周友,當村長啦,可以啊。”
顧舟以爲村長誰呢,原來是一起長大,比他小几歲的周友。
“顧舟,是我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似乎在周友的眼裡,顧舟早已被他列爲極其不受歡迎的對象。
然而顧舟能確定,他絕對沒得罪過周友,至於爲什麼從最開始就不討人喜歡,顧舟也說不清楚。
“這是我的家,我當然回來,周友我問你,我家房子呢,我家房子和房子裡的東西爲什麼全都不見了,你是村支書,你應該最清楚。”
顧舟沒有因爲周友升官,對周友產生半點忌憚。
衣食父母爲百姓分憂解難,不是天生就該的?
周友就知道顧舟是來問這個的,除了房子,他也找不到周友這裡來。
這也是他不想出來見顧舟的原因。
周友尋思着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想來想去,他開始對顧舟不客氣道:“什麼房子,你自家房子出問題不見了,你該在自身身上找原因,你來找我幹什麼,我是村支書,又不是給你守房子的,五六年不回來,怎麼房子丟了怪我啊?”
他的蠻橫無理,整個村子的人都是見識過的,也不知道周友靠什麼關係,竟然走到這一步來。
顧舟被周友的話氣得差點腦溢血。
我好端端的房子,放在那裡,又沒擋住誰,這想拆就給我拆了,究竟還有沒有一點王法?
“你是村長,村民有問題當然找你,我現在房子都不見了,戶口可還在這裡呢,即便村長,您也該給村民一個交代吧?”
周友就看在顧舟好欺負,說話纔敢那麼放肆,真要是潑婦找到周友,周友還不知道要被懟成什麼狗屎樣。
“找隊長去,要是這些小事都需要村長親力親爲,那我要隊長有什麼用?”
周友吃準了顧舟膽子小,不敢鬧事,當初才擅自做決定,把周友家的房子拆掉,而當時的拆遷賠償款早就被周友花光了,他自然不會把好不容易放進嘴巴的錢給吐出來。
當然,啥子都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來。
“也是哦,隊長就能把事情處理完,要村長幹什麼?”
陸子謙本身靠在牆邊,沒打算動嘴的,可週友欺負誰不好,來欺負顧舟。
那可是陸子謙的老丈人,不是外人。
“你是誰,我們村的事跟你有何關係?”
周友這個時候才發現身邊還有兩個人。
以男人爲首,不管穿衣打扮,還是長相,都氣度不凡。
不過跟顧舟一起出現的男人,又能優秀到什麼地方去,村長也就沒朝深處去想。
“我是他的女婿,來松林村看看,沒想到回家沒見到房子,我想村長今天若是給不出交代的話,可能會有大麻煩。”
陸子謙可沒嚇唬村長。
“你一個毛頭小子,這是在威脅老子?”
村長看了陸子謙一眼,並不覺得陸子謙就有多大的本事。
“威脅談不上,只想要個交代,那村長今日是給還是不給呢?”
陸子謙好話不說二遍,下一次等着村長的,可就不是陸子謙的話。
周友作威作福多年,還從沒被人威脅過,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周友嗤笑,想要回家,關門。
“你,周友,別以爲當什麼狗屁村長不得了了,你是父母官,我看是白眼狼吧?”
顧舟的話沒起到丁點作用,人家進屋關門,直接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岳父彆氣,稍等一下,他會親自來開門的。”
陸子謙走到不遠處,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說了沒兩分鐘時間,對方立馬把電話掛了,開始嚴肅處理起這件事來。
而信息傳達,不到五分鐘,村長滿頭大汗出來,剛纔一個電話,嚇得他腿都還是軟的,根本直不起來。
“老顧啊,老顧,您先進來坐,您看咱們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差點自家人和自家人鬧起矛盾來。”
周友攀着顧舟的肩膀,再看周友的眼神,就跟見到多年未見的親兄弟一樣。
“芝芝,把我陳年好茶拿出來,我要請老顧好好品嚐一下,對了,晚上在家做點好菜,咱們喝上幾杯,你看咱這麼多年沒見,都生分了不是?”
這不光聽周友說了,周友都沒聽顧舟說上兩句。
“村長,咱們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只想要我的房子,你要是不想給,我們走便是,這些花裡胡哨的,我看還是免了吧。”
顧舟知道周友做這些,都是因爲陸子謙的一個電話,周友纔會做到這個地步,他尊重的是陸子謙打電話的人,而不是顧舟。
周友見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顧舟都還不買賬,一心只想要房子,這可讓周友頭疼了好久。
“老顧啊,你看你幾年沒回來,大夥兒以爲你不回來了呢,當初也聯繫不上你,所以村民們自作主張,將你的危房拆了修成公共設施,既然你回來了,按照規定,我可以給你申請一套住房,咱們村子統建的,專門給佔了地的村民,比你之前的房子都大,你覺得如何?”
那套房子可是周友給他自己留着的,他以爲房子穩妥到手,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都從嘴裡飛了出去。
“行吧,什麼時候可以搬進去,我們今晚上可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顧舟故意把自己說可憐,他想要公道,倒不是說缺這兩個錢,只是想給周友也找點不自在。
“岳父,你身子不好,既然村長說給房子,那就一定會給,還會給大的,這省長在上面着,村長一定不會讓咱們失望的哈。”
Wωω◆ т tκa n◆ c o 省長?
村長腿軟。
剛纔給周友打電話的是市長,市長沒說省長下達的命令,這麼看來,顧舟和省長的關係還不一般。
說起來他活了這麼幾十年,居然看花眼,將顧舟這麼個大人物給得罪掉。
“老周,我剛纔聽說你要把咱房子讓出去,什麼意思啊?”
劉芝芝端茶過來,就聽到要把房子送出去。
這安置房劉芝芝可盯了好些時間,可不能拱手讓人的。
“閉嘴,傻婆娘。”
還嫌棄這關係不夠亂,一來就添油加醋,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官,要當出頭了?
“周友,你居然罵我?”
劉芝芝也是在家作威作福習慣的人,哪裡見得別人佔她的便宜。
“老子罵你又怎麼樣,給我滾。”
周友這裡還這麼多人,結果劉芝芝不鬆口,還跟周友鬧起來,這種傻婆娘,拿來又有何用。
顧舟見狀,跟周友道:“村長,房子落實還請通知我們一聲,今晚我們就住村裡賓館好了。”
周友難爲情地點了點頭。
劉芝芝讓周友顏面丟盡,周友也不好意思讓顧舟他們留在家裡看笑話。
“我送你們。”
顧舟他們走在前面,周友走在後面。
當劉芝芝和周友見到門口那輛s級奔馳轎車的時候,他就知道,人家這哪裡是缺一兩套房的人,分明只是想來找他周友麻煩而已。
劉芝芝也傻眼了,她開始反思起自己剛纔都做了些什麼。
“好了不用送了,村長,你們先回去吧,哪能勞煩你們來送?”
顧舟看着村長那張老臉都生氣,別說讓他前來相送。
“狗眼看人低,要不是子謙,咱們父女還不知道被羞辱成什麼樣子呢。”
顧舟坐在後面,“子謙,你剛纔真跟省長打的電話啊,你沒看到周友那樣子,臉都嚇白啦。”
陸子謙纔不告訴顧舟,他剛纔是故意打電話嚇周友的,要是真想給周友點顏色,周友可以立馬下臺,什麼村長,這個名頭給剝掉後,他什麼都不是。
“那些都是小意思,只要岳父高興,我就比什麼都開心。”
陸子謙跟顧昭盈重歸於好後,他對顧舟就更好了,每次逗得顧舟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顧舟就覺得顧昭盈沒有找錯人,覺得能嫁給陸子謙,是顧昭盈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岳父,我剛纔從鎮上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家酒店,看上去挺乾淨的,我們去鎮上湊合一晚上吧?”
陸子謙開車,他在村上晃悠了一圈,也沒見到乾淨點的賓館,每家店看上去就像個招待所。
“也行。”
顧舟不嫌棄,他在招待所也能湊合一晚,考慮到陸子謙出門全都是五星級酒店,能住鎮上的酒店,已經拉低了好多個檔次。
可不能再讓陸子謙住更差的地方。
鎮上的酒店是給前來觀光的旅客修的,酒店布草全是五星級標準,不過價格也貴的離譜。
當地村民從來不去這家酒店住,人家也樂得每天接待些有錢人,生意照樣做的紅火。
“兩間房,豪華間。”
陸子謙很快將房開好,遞給顧舟一張房卡,摟着顧昭盈則去了另一個房間。
“鎮小了點,好在酒店條件不錯,環境氛圍也好,盈盈,你看咱們……”
花前月下,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可惜了點?
陸子謙眼巴巴看着顧昭盈,卻迎來顧昭盈一記白眼:“休想!”
在家裡折騰不夠,還想在酒店。
顧昭盈纔不會任由陸子謙宰割。
“別這樣,你看這環境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