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龐大的身子將嬌小的她完全鑲入懷中,他緊緊抱着她,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
鼻尖是她淡淡的清香味。
他閉上眼睛,只願,時間永遠靜止。
白落雪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她掙扎了下,擡起頭不解的看向白易楓:“哥?”
白易楓緩緩睜開眼睛,卻不動,輕聲問:“雪兒,怎麼了?”
“哥,你還好吧?”
“嗯,哥沒事。雪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白落雪愣了下,隨即笑了:“哥,你放心,將來嫁人了,我會同他商量,住在你和嫂子的隔壁,這樣,我們也可以天天見面,不是嗎?”
白易楓的臉色忽變,嫁人?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就連聲音也在打顫:“雪兒,不要嫁給別人。”
白落雪愣:“爲什麼?”
“因爲……因爲你還小……”
白落雪鬱悶了:“哥,我都二十三歲了!從小到大,你從不許我跟別的男生走得太近,誰要是同我表白,誰就會被人莫名其妙的揍一頓,大家都知道我有個可怕的哥哥,誰要說喜歡我誰就倒黴,我理解你是爲我好,可是我都二十三歲了,連個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談戀愛了。你不能這麼管我!我要是嫁不出去,你難道要養我一輩子?”
“我養你一輩子!”白易楓脫口而出。
“可我想要愛情!”白落雪有些怒,“哥,你要是再這麼管我,我……我以後不理你了。大不了,我就離開這座城市!”
白易楓身子猛的一顫,愛情?
離開?
“雪兒,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
白落雪掙扎出他的懷抱,朝他瞪眼:“哥,我要的不是物質,我說了,我要的是愛情!愛情,你給不了我,知道嗎?你就放手,讓我去談一場戀愛,好不好?”
白易楓一聽,只覺渾身一片冰涼,從頭到腳,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他什麼都可以給她,除了愛情。
“雪兒,難道愛情,也比不上我對你所有的好……”
白落雪頭疼,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哥,愛情是愛情,親情是親情,這哪能比啊?”
她說完,並沒有去看男人的臉色,轉身就往外走。
原本想要好好和解的,誰知竟然變成這樣。
她伸出手想要拉開辦公室的門時,腰身忽然一緊,她低頭一看,一雙好看的大手已經環在了她的腰上。
白易楓自身後抱住她,下巴鑲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壓着,啞聲道:“雪兒,陪我一會,可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些許乞求的味道。
“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白落雪一聽,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
心口處有些疼,這可是他的哥哥,他累了,需要她的關懷。
她點了點頭。
白易楓便鬆開手,改爲牽住她的手,把她帶進了一旁的休息室裡。
“雪兒,讓我抱着你睡。”
白落雪嘆了一口氣,爬上了牀,側躺下,很快,一雙手纏了上來,將她帶進了懷裡。
她是哥哥一手帶大的,小時候就一直纏着與他同睡,長大後,每當打雷下雨的夜晚,膽子小的她就會鑽進哥哥的被窩裡尋求安全感。她身子虛,怕冷,一到冬天就雙手冰涼,夜晚無論蓋多少被子仍覺得冰冷,後來她就想到了像暖爐一樣的哥哥,只要抱着哥哥暖暖的身子,無論冬天的夜有多長,有多冷,她都能一覺睡到天亮……
此刻,躺在牀上,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耳邊便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白落雪嘆了一口氣,哥哥看樣子是真的累了。
她並不知道,自那天與她鬧開之後,白易楓連續多日不能入睡,此刻懷中,她真真實實的存在着,他才得以安然的睡去。
————
醫院裡。
洛錢靈感覺自己每天都像在過非人一般的生活。
已經很多天了,凌朝影一直沒有出現,電話和簡訊也沒有,而她從別人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
爸媽和白落雪每天都會來看望她。
蘇廣御陰魂不散的日日夜夜守在病房裡。
最令她難以忍受的是,這個男人一到夜裡就化身爲魔,夜夜吃她豆腐,不僅如此,他還威脅她用左手右手輪流爲他服務。
有一次更加過份,他居然想着她用嘴爲他……
她真是受夠了!
要不是她反抗,警告他如果他來真的,她一定會一口咬斷他。
好在,他也擔心自己命、根子不保,這纔沒有硬來。
只不過,他也惡狠狠的警告她:“洛錢靈,你是逃不掉的!”
她咬牙忍受着一切。
在別人的眼裡,這男人就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只有洛錢靈才知道,他有多麼的混蛋!
白天,她拄着他買來的柺杖練習走路,日子一天天過,她能走的路越來越遠了,這讓她開心不已。
這一天傍晚,飯後一個小時,她又下牀活動了,走了二十多分鐘,額上就滲出了細細的汗水,她擡手擦汗,朝浴室的方向看去,眼裡閃着一種期待。
自從傷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的洗個澡了,每天都是用溼毛巾擦拭,她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
坐在一旁的男人從電腦前擡起了頭,目光掃過小女人的身上,發現她望着某處出神,他似是明白了什麼,眸光漸漸變得深沉。
他站起來,緩步走到她的面前,魅惑一問:“想洗澡?”
洛錢靈下意識的點頭。
蘇廣御勾脣一笑:“好,爲夫滿足你。”
洛錢靈從他暗沉的眸中讀懂了什麼,急忙搖頭:“不……不用……”
蘇廣御扣住她的手:“醫生說,你可以淋浴……”
洛錢靈無法反抗,被他拐進了浴室裡。
她就這麼的站在花灑下,身上不着一物,全身瑟瑟發抖……
她閉上眼睛,任由那雙帶着薄繭的大手劃過每一寸肌膚……
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聽到男人的聲音:“住院就住院,洗什麼澡!”
她睜開眼睛,眼前已不見男人的身影,地上,是被他扔掉的浴球。
蘇廣御幾乎是狼狽的走出了浴室的,他盯着身下,咒了一句:“你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對他用了什麼?爲什麼,他會對她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
洛錢靈從浴室裡面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蘇廣御的身影。
此刻,那個男人正站在宋雲天的面前,臉色非常難看。
宋雲天好笑:“蘇總,瞧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實在是太丟人了。既然這麼難受,何不找個女人解決,只要你開口,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撲上來呢……”
蘇廣御朝他甩去一記凌厲的眼光,宋雲天立即中止這些話。
他笑道:“看在好兄弟的份上,我告訴你吧,你再忍一忍,再過一個月,你就可以吃了……”
蘇廣御擡眼看他:“當真?”
宋雲天點點頭:“不過,不可以這麼粗暴,要是再弄斷了她,雲翔醫院可不再接治了……”
蘇廣御轉身就走。
時間在洛錢靈苦惱的煎熬中慢慢流淌。
由於年輕,再加上蘇廣御特地請人給她搭配了飲食,因此她恢復得非常好也非常快,術後三個月,她就完全能棄去柺杖正常走路了。
她美滋滋的想,她可以出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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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廣御在這個時候卻變得婆媽,堅決不同意她出現,並命令她走路時需用柺杖。
“蘇廣御,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氣得抓狂。
蘇廣御淡淡的說道:“我還是覺得你拄柺杖走路的樣子更美。”
洛錢靈一聽:“你個變、態!”
她將手中的柺杖猛的朝他砸過來,男人眼睛一眯,脣角一勾,笑着躲過,那那副柺杖,險些落在宋雲天的腦袋上。
洛錢靈嚇了一跳,扭頭看見某男笑得那個陰沉,氣得走出了病房。
宋雲天已從驚魂中回過神來。
他恨恨的瞪着蘇廣御:“喂,你明明只是關心她,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蘇廣御抿嘴不語。
該死的女人,他不過是希望她完全恢復——嗯,恢復到能承受他的索求爲止——如果不是爲這個,他管她恢復與否纔怪!
他如是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宋雲天盯着x光片:“骨折線已經看不見,癒合得非常好,你大可不必擔心。”
他擡頭看向蘇廣御:“其實,可以回家好好調養了……”
蘇廣御掃了他一眼:“你還怕她把你的醫院住塌?”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追那可惡的小女人去了。
宋雲天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這洛錢靈做完手術後,早八百年前就可以回家休養了,可那大變、態也不知心裡怎麼想的,硬是逼着人家住了差不多半年。
哼,非得狠狠宰他一通不可。
這筆錢,他得好好的算一算,一個子都不能少,是的,一分錢都不能少!
蘇廣御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真是瘋了,都是女人往他身上貼的,他何曾哄過女人?
此刻的洛錢靈,正坐在花園的涼亭裡抹眼淚。
蘇廣御走到她的身邊,沉聲道:“該死的,哭什麼?醜死了!”
“我要出院!”洛錢靈咬牙道,“你爲什麼不給我出院?”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在蘇某人看來,真是該死的可愛極了。
他勾了勾脣:“沒什麼,只是覺得住在醫院裡,還不錯!”
洛錢靈一愣,怒火瞬間涌了上來,她上前,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雙脣送上。
蘇廣御身子輕顫,這麼主動?很難得嘛。
他閉上眼睛等待小女人的臨、幸,豈知,脖子上卻忽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低頭一看,只見一顆小腦袋埋在那裡,把他的脖子當成了鴨脖,用力撕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