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國際酒店,1625房間。
寫字檯上擺着手卷鋼琴,蘇沫已經彈了二十一遍《天空之城》。
每彈完一遍,她便會下意識的看一看時間。
沈青半倚在沙發上玩着遊戲,你很難想象其實沈青這樣一個短髮御姐竟然還是個又菜又愛玩的遊戲迷。
又一把遊戲結束,手機屏幕上大大的“失敗”兩個字十分顯眼。
“都是什麼牛馬隊友呀!”
“真菜!!”
沈青皺着眉頭吐槽,而這時屏幕上又彈出你被投訴扣4分的提示。
“有沒有搞錯啊,竟然扣我分!”
沈青忿忿不平,不就是2-11的戰績,那是她菜嗎?明明是射手不給力,沒辦法carry全場,她這個輔助才反覆被敵人收割。
“青姐。”
蘇沫忽然出聲,打斷了沈青準備再開一局的計劃。
“怎麼了?”
沈青仰起頭看向蘇沫。
“我們什麼時候去劇院排練?”蘇沫問道。
“今天沒安排排練啊,排練是明天中午開始的,反正都是那些曲目,已經演了這麼多場。”
沈青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演奏會是後天,他們今天抵達滬城主要是爲了更好的休息。
“你不是說要加一個節目。”
蘇沫沉默片刻說道。
“加一個節目?”
“伱是說和陳老師的合作吧!”
反應過來的沈青頓時笑了起來:“是啊,陳老師說他新創作了一首曲子,適合四手聯彈。”
“不過現在陳老師好像和電梯裡遇見的小美女在一起吧,估計沒有時間排練!”
話落沈青便默默觀察起蘇沫的反應。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蘇沫那張徑直的瓜子臉上呈現出了煩躁的情緒,好半天她纔有些生氣的說道:“他這人就是不靠譜,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
“既然答應了要合作,怎麼也要先把曲子發過來,後天就要演出了!”
沈青很瞭解自己這個琴癡表妹,她的確是應該更惦記陳文瀚口中所說的曲子,不過,陳文瀚能夠左右她的情緒也是不爭的事實。
“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沈青打開通訊錄,給陳文瀚撥去了電話。
西餐廳裡。
陳文瀚剛回到包廂,手機便又一次響了起來,見打電話的人是沈青他也就沒特意迴避。
“慕雲姐,抱歉,還得接個電話。”
陳文瀚衝坐在自己對面的田慕雲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接聽了電話。
“陳老師,你忙完了嗎?”
“還在外面吃飯,怎麼了?”
“路上的時候不是說了合作的事嘛,你要是方便的話先把你和沫沫合作的曲子發過來?”
“這沒問題,我馬上發給你。”
系統獎勵的作品,陳文瀚可是隨時導到手機上,所以給沈青發曲子倒不是什麼難事。
“好的,那麻煩你了陳老師。”
“青姐,你太客氣了。”
掛斷電話,陳文瀚當即把《土耳其進行曲》給沈青發了過去。
“陳老師,你和蘇沫姐,又有合作嗎?”
等陳文瀚忙完了,田秋詩好奇的問道,方纔在酒店的時候她就認出了蘇沫,要不是找陳文瀚有正事要聊,怎麼着也得拉着對方合個影不可。
“說多少次了,私下裡叫哥就行。”
陳文瀚先是糾正了一下田秋詩的稱呼,陳老師這個稱呼總歸是比較官方的。
“好的,瀚哥。”
田秋詩甜甜的喊了一聲。
“等一下,這麼稱呼可不行!”
田慕雲立即開口阻攔道:“人家陳老師喊我一聲姐,你喊他哥,成什麼樣子!”
“叫叔叔吧!”
“叔叔?”
田秋詩輕輕撓了撓頭,覺得喊叔叔一下子就把陳文瀚喊老了。
“不用,不用,咱們各論各的!”
陳文瀚連連擺手,他也覺得喊叔叔顯得自己太老了。
田慕雲則是擺了擺手,堅持道:“輩分是絕對不能亂的!”
“秋詩,以後就叫叔叔!”
說話的同時,田慕雲在桌下的左手用力的在女兒的大腿上捏了一下。
自家女兒終究還是年輕,未經世事。
喊叔叔和喊哥那能一樣嘛!
田慕雲太懂男人了,輩分拉下來絕對不吃虧!
“好的。”
“那我以後就叫陳叔叔。”
田秋詩雖然不太明白老媽爲什麼非要堅持讓自己喊叔叔,但老媽人生閱歷豐富,聽媽媽的話總歸是沒錯的。
“陳叔叔,你和蘇沫姐又有合作嗎?”
田秋詩重複了之前的問題,但卻把稱呼換了一下。
嬌俏性感的小美女啊,甜甜的喊了自己一聲“陳叔叔”。
陳文瀚頓時感覺半個身子都麻了,這踏馬和喊爸爸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田慕雲,後者正抿着紅脣品酒,嘴脣與杯壁分離的時候留下淺淺的紅色印記。
這女人不簡單呢!
“蘇老師後天有一場演奏會,我要去當嘉賓。”
“到時候把你們幾個都帶着。”
陳文瀚如實回了田秋詩。
“真的嘛!”
“那可太棒了!”
“陳叔叔萬歲!!”
一聽陳文瀚要帶自己幾人去聽蘇沫的演奏會,田秋詩頓時興奮的歡呼了一聲。
一聲“陳叔叔”叫的也是越來越順口了,而且在改變了稱呼之後,田秋詩覺得自己和陳文瀚的關係似乎被拉近了。
而自己作爲晚輩似乎也更好和“陳叔叔”撒嬌,這對後續增進兩人感情算是重大利好了。
這會兒田秋詩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老媽堅持讓自己喊叔叔了,原來是喊叔叔真的比喊哥好用。
想通這一層關係之後,田秋詩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陳叔叔喊的是越來越順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也是越喊越膩歪。
而陳文瀚則是在一聲聲“陳叔叔”的呼喊聲中逐漸迷失
這種感覺有點像上一世他第一次去廣州時,大姐們的那一聲聲“靚仔”!
聽的他心花怒放,甚至都有想走偶像路線的想法了。
事實證明,稱呼還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到了東北,你喊人“老大爺”和“老逼登”絕對是兩種不同的結局。
“陳叔叔,經過我和依玲的輔導,蓁蓁進步還是很快的,然後她在兩首歌裡選擇了《父親寫的散文詩》。”
“我也覺得這首歌更適合她!”
走出西餐廳的時候,田秋詩下意識的挽着陳文瀚的手臂,一聲“陳叔叔”更是喊的又甜又脆,在介紹了於蓁蓁的選擇後,她忽然話鋒一轉:“陳叔叔,蓁蓁選了《父親寫的散文詩》,那麼那首《父親》就沒人唱了,因爲從小就沒有父親,所以我根本體會不到父愛的滋味。”
“因此我真的很想把那首《父親》唱給那些同樣體會不到父愛的孩子去聽,讓他們理解父愛是什麼,至少在歌中尋找一些慰藉吧。”
“所以,陳叔叔可以把《父親》給我唱嗎??”
鋪墊之後,田秋詩提出自己的訴求,與此同時輕輕搖了搖陳文瀚的手臂,再搭配陳叔叔的稱呼,倒是真的像侄女在和叔叔撒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