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兒,我數三聲!”林蛋蛋並沒有被我吼叫所威脅到,一如既往地威脅着我。
我撒開沈浩文的手乾脆脫了鞋,穿着襪子在地上,大步往前走。
“一!”凜冽一聲。
我加快了腳步。
“二!”林蛋蛋再次喊道。
我猛地剎車,扭頭上去拽着他,“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是妥協,而是清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不是服軟,依他的個性,真的是能跟我斷了所有。
他看着我,沒有說話,拿着我的鞋,蹲下身子給我穿上了鞋,伸手攔車,我看着他,也不說話,誰都讓了一步,只能挽着他的胳膊,乖巧地不再說話。
沈浩文是一同上車的,到了警察局看着審訊室的兩個人,一個鼻青臉腫,一個痛哭流涕。而胡毅則是站在門口悠然自得地等着我們。
“怎麼回事?!”我沒有進去,而是詢問着胡毅。
胡毅還沒有開口,裡面的兩個人聽到我的聲音立馬是站了起來,布欣一直接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個賤人,不是要做朋友嗎?!做了之後你還是要跟我搶男朋友是不是?!”
“布欣一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愛你!你跟這裡撒什麼潑!”帥景灝上去拉着布欣一,布欣一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撒潑,你背地裡乾的那些事,你以爲我不知道,別人過生日邀請了你嗎,還還意思跑到ktv守着!你打個電話別人都嫌多!真是不要臉的東西!有好的不要,偏偏要去想着得不到的!”
聽着他們倆罵開了,我也差不多明白怎麼一回事了。我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林蛋蛋,林蛋蛋摸了摸鼻子,扭頭看着外面的過往的車。
我抿了抿嘴,拉着胡毅,“走吧,這裡壓根都沒有我們的事!”
“沒你們的事?方可兒,你信不信我死在這裡,讓你一輩子都不安寧!”布欣一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一邊上的帥景灝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斜着眼睛盯着布欣一苦笑,“這一招你使了上百回了,你要死也死得乾淨點!”
我咬牙看着布欣一,她到底是爲了這個男人瘋了,忽然間明白她爲什麼會回頭來找我了,要成天跟我膩在一起了,不過就是想看看我和帥景灝還有聯繫沒有!而她卻不知道,帥景灝能得到我號碼的途徑卻只有她!
我衝上去一把抓住布欣一脖子上的刀,刀鋒穿過我手心的肉,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怒目瞪着布欣一,“你現在長本事了是不是?你要死是不是?!我陪你!你就知道這麼一個男人,你爸你媽你都不管了是不是?!布欣一,我真替你家人悲哀,有你這麼個女兒!”
她的脖子沒有受傷,倒是我的手心溢出來的血滴了一地。
“可兒!”
“可兒!”
“可可!”
幾個人同時喊着我的名字,我回頭瞪着他們,“別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妮子能做出什麼來!”
說着我正眼看着布欣一,“你不是那麼又本事嗎?!你不是覺得我過好了你心裡就不好嗎?好啊,有本事你把林宇軒也一同給我搶走了啊!布欣一圍着這麼個賤人你至於嗎?!就算你死了,你覺得他會爲你流一滴淚嗎?!你個傻逼!愛上了禽獸還要一頭扎進去!你倒是能耐啊,長了這麼大的本事,你倒是去死啊,死了是一了百了,這帥景灝以後指不定在誰的牀上給誰播種繁衍後代呢!你要默默在天上祝福嗎?!”
布欣一手裡的刀鬆了下來,拔腿就跑,一個警察都沒有拉住她。我也管不了自己手上的傷,想要追上去,卻被林蛋蛋一把攔住了,“警察會帶回來她的!”
我甚至沒有看清布欣一是往哪個方向跑去的,被林蛋蛋扶到辦公椅上坐下,審訊室只剩下我和林蛋蛋沈浩文了。
“看吧,都叫你不要過來了,你這一個月都不能見水了,我帶你先去醫院包紮一下!”林蛋蛋先給我擦了擦血,起身幫我提着包。
“是啊,嫂子,你看看那娘們什麼貨色,我要說,她要死,讓她死了得了!”沈浩文在一邊沒好氣地罵道,看着地上的血漬,他眼神有點失神。
我跟着林蛋蛋往外面走,剛剛走出門口,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接着而來的是尖叫聲。
我扭頭看着自家的樓頂,我家是住在警察局的內院的,那上面有好幾個人頭,我便知道大事不妙了。扭頭跑了過去,觸目驚心的,我只看到了血漬,如同洪水將我快要淹沒。着裝全是布欣一的,我萬萬沒有想到好幾個警察加上一個帥景灝和胡毅,,居然沒有攔住她!她趴在樓下的花壇裡,似乎要與整個花壇融爲一體。
我有些膽怯不敢靠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依舊張牙舞爪擺着怪姿勢的布欣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蛋蛋衝到我面前,抱着我的頭,不讓我再看。
沈浩文在一邊也不說話了,我卻嚇得不敢說話,跟她說了那麼多,卻沒有一句聽進去了的,最後還是選擇了死亡!
“已經沒有呼吸了!”跑過來的警察試探了一下布欣一的呼吸,我抱着林蛋蛋的肩膀,看着這個體態臃腫的所謂的警察,一時間火冒三丈,一把推開林蛋蛋,衝上去擰着那些警察的衣領罵道,“你們這個吃乾飯的!一個人都攔不住,養你們這些狗到底是幹什麼使得!”
沈浩文上來和林蛋蛋一把抓住我,一個人拉着我的胳膊,一個人堵住我的嘴。我瞪着那些警察,肥頭大耳卻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都跑不過,就是他們在失職!
“行了少說兩句,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嘛嗎?這是襲警!”林蛋蛋在我耳邊提醒我。
對啊,我在襲警,襲警怎麼了!拼了老命掙脫依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飯桶!拿着錢不幹事的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