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了。”凌霜放開那丫鬟,一個人回去陪茗雪了,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這件事就是不和子夏青禾有關係都難,畢竟也只有她那麼喜歡針對小姐。只不過自己的能力有限,現在還拿不到證據。不過,小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就在凌霜想盡辦法想要尋找真相的時候。楓子邪的早已經收到了消息。
茗雪是喝了那杯茶之後才變成那樣的,他只要順藤摸瓜,在煙雨樓中打聽一下接觸過那杯茶的人就好了。剛剛收到情報,那杯茶除了煙雨樓的小二碰過之外也就只有子夏青禾碰過了,她一個大家小姐,無端去碰一杯端給客人的茶,想說她沒有問題都難。
但是鎖魂咒這麼難得的東西,子夏青禾那樣一個千金小姐是怎麼得到的呢,別說是她,就是他爹也不可能有門路尋到這樣的東西,這裡面必定還有幕後黑手。
在攬月樓之上,楓子邪執着酒杯慢飲,心思卻飄到了其他的地方。突然,驚雷走了進來。
“主子,玄風回報,在您不在的這幾天,右使也不見了,時隔了好幾天纔回來。”驚雷恭敬地回答,一點不像當初跟梓馨吵得不可開交的大男孩。
“哦?查清楚他去哪裡沒?”楓子邪懶懶地問,那個黑衣老怪的行蹤向來飄忽不定,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驚雷點了點頭道:“查到了一些,不過不是很肯定。他應該是去了玉明山一帶,和主子一樣。不過他比主子早些出來,一出來就去了碧桃寺後山。”
“哼,很好!”早該知道那個搶鮫玥的會是他。想拿鮫玥卻不跟他打聲招呼,這顯然是要私藏的節奏,這隻老狐狸。楓子邪面不改色,心裡卻有了一番思量。
“驚雷,還有什麼事麼?”
“主子,昨晚右使調了閣中的殺手去做什麼事?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驚雷有些猶豫這件事要不要稟告,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做什麼事調查清楚沒?”在雲城能讓他幽影閣的殺手一個也回不來的人可不多。
驚雷低下頭,沮喪道:“並沒有!”
幽冥右使地位崇高,黨羽衆多,他要做的事情又向來神秘莫測,這一次更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他們多方打探都未曾有半點消息。
楓子邪擺了擺手,並沒有表現地太在意。“你先下去吧!”
驚雷一閃便消失在楓子邪的視線裡。此時高空中一隻雄鷹精準地落在窗框上,撲扇了幾下便不動了。
楓子邪勾脣一笑,撫摸着雄鷹黑亮的羽毛,“蒼雲啊!楓城可又傳來了什麼消息?”他無奈地嘆了聲氣,似乎在感嘆什麼。手卻毫不猶豫地取下了雄鷹腿上的信筒,那是從楓城傳來的消息。
他從小就知道,他很不受他父皇的喜愛,雖然他父皇膝下只有兩個兒子,但是卻忍心將他驅逐到千里之外的雲城來,這麼多年不聞不問。也許是因爲他母妃的緣故吧,他母妃是從天璃國來的和親公主,天璃與流楓想來不和,雖然休戰和親,但是他的母妃在流楓卻很不受待見。這些他都是聽人說的,他出生沒多久就被送來了這裡,記憶中臉皇宮是什麼模樣都沒有見過。
這一些他本也不稀罕,江山天下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他不能夠容忍他和母妃這樣被對待。據說他母妃是難產死的,就是在生他的時候。但是黑暗齷齪的皇宮裡,真相到底是什麼又有誰知道。如他這樣從不受寵的,若有若無地生活在雲城這樣一個偏遠地區的,有些不安分的人還想着要取他的性命。
有些人活在這世上就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有時候他不想去爭的,別人卻硬逼着你那麼做。他還記得又一次被追殺,不小心跌落了一個山谷,整整兩天兩夜,他就那樣害怕地躲在草叢裡,連動都不敢動,深怕那些野蠻的殺手一刀就結束了他的生命。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幾歲大的孩子。那個時候,在那漫長而黑暗的夜裡,他對自己說,他一定要夠強大,強大到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
權利有時候並不是太過沉迷,像他這樣的人沒有權利就是死路一條。這些年他的大哥,太子楓子澈是越來越迫切地想要他永遠消失了。不過他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棄的,有些東西他認定了就一定會取到手。
夜色漸漸暗了,黎燼回到子夏府的時候,茗雪還在沉睡着,面色很安然。他出門打探了一天,也未曾查到些天璃的情況,雖然黎燼這人冷了一些,但是在**還是白道上都還有些朋友,即便如此,還是一無所獲,那麼找蒼寂必定是件極難的事情了。
天色已暗,他悄悄地進了茗雪的房間,本打算看一眼便走,誰知看到茗雪便不自覺地多留了一會。
“誰!”凌霜一聲驚呼,本以爲這麼晚不會有人來的黎燼嚇了一跳。才一會屋內的燈就被點亮了,一下子亮了許多。看到坐在牀邊的黎燼時,凌霜瞪大眼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黎燼臉色一紅,也有些尷尬,畢竟大晚上地到女子的房間內實在有些於理不合。“我只是來看看她!”
凌霜大着膽斜了他一眼,本想推他出門,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沒有動手。“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昏迷前可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給茗雪出一口惡氣。
黎燼沉思了一會,“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喝了杯茶!”黎燼在一細想,又補充道:“子夏青禾好像跟她說了什麼!”
“子夏青禾?果然是她這個賤人!”話落,凌霜也不顧什麼了,直接走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接近着子夏青禾所在的院落。子夏青禾,敢傷害我的人,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黎燼見此,急忙跟了上去,若真是子夏青禾乾的好事,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此時,子夏青禾的房中燈還未熄,她單手倚在桌子上發着呆,也不說話,今日她母親又嚴令禁止她和黎燼來往,但是她真的做不到,還是想一想怎麼把癡情蠱拿回來纔好。
“小姐,很晚了,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你想死嗎!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你們一個個都想支配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管不着!你給我滾,滾出去!”她對着那丫鬟就發起脾氣來,美貌的容顏變得猙獰。
凌霜趴在屋頂上觀看者,心中對子夏青禾的行爲嗤之以鼻。
黎燼亦是抱着劍,瀟灑地站在一顆大樹上,憑他的耳力,就算不看也知道里面發生着什麼,對於這種動不動就發脾氣,遷怒別人的女子,他還真一點也看不上。
那丫鬟出門後哭着便跑開了。子夏青禾還在房間裡獨自生者悶氣。突然一陣陰風颳過,房內的一盞燈熄滅了,接着又是第二盞,第三盞……
門窗在風裡的作用下開了又合,不斷髮出吱呀的聲響。“小……小芸,快去看看外面怎麼了?”子夏青禾眼睛直直地瞪着窗外,不敢挪動半分,深怕有什麼東西冒出來。“小芸,小芸你在哪裡啊……”見沒有迴應,她方纔想起來這個守夜的丫鬟剛剛被她罵走了。現在怎麼辦?她心底發毛,最近對鬼怪頗爲敏感,昨日被她母親一嚇,現在還留着陰影呢!
屋頂上的凌霜得意一笑,敢暗害我家小姐,我嚇死你!她又唸了個什麼咒語,剛剛的狂風漸漸小了,門窗半開,清晰地看見門外起霧了,這霧氣還一直蔓延到了屋內,才一會功夫屋內就已經是一片霧濛濛的了,加上剛剛燈都被熄滅了,可見度很低。
“誰,誰在我後面!”子夏青禾突然發起瘋來,閉着眼睛,拿起東西就往後面砸,一時間噼裡啪啦的。這下驚到腹中已經睡下的人,子夏夫人聞聲就趕了過來。然而子夏青禾卻沒能停下來,她突然看見身後好像有個人影,不分青紅皁白地便將一個大花瓶砸了過去。一時間又是一陣清脆的破碎聲。
“子……夏……青……禾,你還我命來……”身前恍惚站着身穿藍衣的茗雪,披散着頭髮,她嚇得尖叫連連,之後又大聲罵道:“茗雪你個賤人,你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啊……”一瞬間她就跟瘋魔了一樣,不斷地扯着自己的頭髮,最終全身凌亂不堪,就像個大街上的叫花子一般。
這時子夏城主趕到了,看到眼前發了瘋的女兒,只覺一張老臉都被她丟盡了,吩咐下人將子夏青禾敲暈了。忙了一陣之後才發現一身狼狽的子夏夫人。“你怎麼在這?”他很不耐地問,完全無視她頭上一道流着血的傷疤,那是剛剛被子夏青禾用大花瓶砸的。
“我來看我的女兒!”凌燕語負氣回答,這些年子夏霖珣待她的態度便一直是這樣,不關心,不愛護,只會責難。他將玉幽若失蹤的責任全部都怪在了她的頭上,時時刻刻視她爲敵。
她忍氣吞聲地在這個府裡呆了那麼多年,現在連看個女兒也要被責難,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哼,有其母必有其女,看看你養的好女兒,把我的臉都丟盡了。”子夏城主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扔下句重話,轉身便離開,眼不見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