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就算是吳乾跟秦炎兩人都是一驚，更別提趙家夫婦了，他們倆本來還擔心孩子的手術，這聽到死人。
根兒嘍，趙家媽媽就厥過去了。
“老婆，老婆……”
行了，小楊護士的殺傷力還真的不小，手術室裡救孩子，這外面還得救孩子的媽。
果然是東華醫院楊超月。
但這個時候就不要糾結什麼責任問題了，特別是小楊護士，根本就沒覺得趙家媽媽的昏厥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一雙大眼睛都不知道怎麼轉纔好了，露出了非常無辜的表情。
秦炎吃了一驚之後，馬上就出於自己刑警的職業習慣，拉過楊小寧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兩個人一起死的？哪個區的？立案了沒有？”
“……”小楊護士鬆開了吳乾，但這麼一聽，當時就表現的有些害怕，這莫非是審犯人呢？
“那個，我就是一問，你別多想。”秦炎知道自己可能嚇到這個小護士了，“小楊啊，你就簡單的介紹一下情況，我聽聽。”
楊小寧的一顆小心肝兒可算是落了下來，便簡單的說道：“邵曉琪的家屬，就是她的爸爸邵斌，還有奶奶王桂蘭，我聽說她媽媽之前就跟爸爸辦了離婚，他們家條件也很一般，邵斌是來滬打工的，平時租住在一處比較簡陋的……”
秦炎一聽，有些頭大，“好了好了，我不是想聽這些個情況，我就是想聽聽，這兩個人是怎麼死的，目前在什麼地方呢？”
楊小寧擺出了一副‘你早說嘛’的表情，“他們倆是大概一個小時前吧，有人報警說出租屋裡死人了，警察過去就發現是他們兩個人，已經死了，具體不知道死了多久，我是之前得到的消息，因爲他們兩個人的屍體已經被送到我們醫院的太平間了，這個……”
“好的，我知道了。”秦炎一聽就明白了。
肯定是咱們洋浦支隊辦的案子，現在是發現了屍體，但還不能確定死因，所以，先把屍體，拉到了東華醫院，這程序上沒什麼毛病。再加上聽小楊這邊說的，可能邵家那邊也沒有別的親人，他們倆人的死亡還不能定性，至於立案與否，秦炎也不清楚，畢竟支隊那邊沒有通知他。
這也對，邱大龍是知道秦炎目前主要在辦李雪這個案子，那麼，這兩具屍體的問題，沒必要通知秦炎這個副隊長。
可是，此時的秦炎卻注意到了一個特別的情況，那就是……吳乾。
“錢串子……錢串子……”秦炎不敢大聲，只是輕輕的喚了兩句。
怎麼了呢？
只見這手術室門外，趙家夫婦那邊亂成一團，秦炎跟小楊護士是一撥，只有吳乾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他站在那裡，好像神遊天外，帥臉沒有表情，一雙眸子沒有焦距。
小楊護士可被嚇了一跳，那邊趙夫人如何她不在意，可是吳乾要是出事了，那可怎麼辦呢？
就想用自己的纖纖玉指捅一下錢探的腰眼兒……
“別碰他！”秦炎一把給拽了過來，對着楊小寧說道：“我告訴你，現在可是關鍵時刻。”
“啊？”東華醫院楊超月，露出了蠢萌蠢萌的表情。
秦炎是知道，每每自己的老同學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那麼……
突然間，吳乾動了。
“去哪兒？！”秦炎喊了一嗓子。
“太平間。”吳乾隨口一答。
秦炎一聽就懂了，當下就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叫我家領導過來？”
“那是你家領導，我怎麼管得着。”吳乾腳下不停，速度更快了。
“你這個錢串子……”秦炎趕緊的跟上，已經掏出了手機。
緊走幾步跟上去，小聲的跟吳乾說道：“錢串子，你是不是覺得，那兩個人的死是那個殺人醫生所爲？”
殺人醫生？
他再度作案了？
吳乾沒說話，只是腳步更快了。
秦炎電話已經通了，“領導，那個……”
這一幕，小楊護士莫名的……跟上！
一定要跟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
……
再一次來到了東華醫院太平間，已經是相當熟悉了，秦炎都不用出示自己的證件。
小楊護士也跟着過來，又見到了那兩具送來沒多久的屍體，她倒是不害怕。
說真的，小楊護士覺得現在的錢探很嚇人，特別是他的表情。
帥還是帥的，簡直帥的一筆，特別是男人專注的神態，太帥了……莫名的就花癡上了，小楊護士吸了一下口水。
但，太專注了，就很嚇人，特別是錢探他看着屍體的那個樣子，那個……仔細的看那兩具屍體的咯吱窩。
看屍體的咯吱窩幹嘛？
小楊護士當然是一臉懵逼的狀態，可這還沒完，吳乾接下來還看耳朵。。。
這……小楊護士面色嚴峻，她內心慌了。
如此的帥哥，莫非是個大變態？
“怎麼樣？”秦炎當然明白爲什麼老同學如此專注咯吱窩了。
吳乾將兩具屍體的左側腋窩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彷彿長出了一口氣，對着秦炎搖了搖頭。
“我艹！”秦炎當時就是一聲爆喝，這一聲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沒有針眼兒！
但是，秦炎卻明白，這兩個人恐怕就是被殺人醫生所殺。
更有驚訝，因爲歐陽青虹已經在節目上公佈了這個殺人手法，這個醫生竟然還會繼續。
還有就是幸運，秦炎想到，有可能是這個殺人醫生沒有看到歐陽青虹的節目，畢竟節目是今天才播的。
另外的嘛……
“能確認就是同一個人作案嗎？”秦炎出於嚴謹，問了這麼一句。
這話是得問的，雖然秦炎在心裡已經認定，應該就是同一人作案，可是……畢竟按照目前得到的線索，加上自己老婆講述的那個殺人手法，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連針眼兒都沒有。
吳乾臉色非常鄭重的說道：“老秦，我感覺應該是一個人作案，但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連一個針眼兒都沒有，按照程序，這恐怕還是一個……”
“少廢話，你快點兒講吧。”秦炎馬上就搶着問道：“動機？到底是什麼動機？周欣是因爲她訛詐同行，可是這兩個人呢？他們不是患者家屬嗎？殺人醫生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對！
既然兇手是同一個人，都是那個殺人醫生，那麼，這個兇手殺人就一定需要動機，而且按照一般經驗來說應該是大致相同。
周欣是醫鬧，那這兩位呢？
邵斌跟邵母，他們跟周欣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患者家屬，可他們倆並沒有做過什麼醫鬧的行爲呀……最近秦炎主要在東華醫院來着，他真的沒有聽過。
秦炎，不禁看了看小楊護士。
“……”楊小寧被看的是一臉懵逼，她真的完全不懂秦炎是什麼意思。
吳乾看到這一幕，把秦炎的眼神兒給拉回來，“老秦，殺人醫生這次的動機，我現在不能確定，我只能告訴你，我猜出個大概來，現在，有一個問題你必須面對。”
“什麼問題？”秦炎眉頭一皺，不懂啊。
吳乾收了笑容，非常鄭重的說道：“立案，你敢還是不敢？！”
敢還是不敢，這個問題一出來，秦炎才驚覺其艱難。
對呀，敢立案嗎？
那個洪濤爲什麼不敢？
他怕呀，怕這個案子立了之後，兇手抓不住可怎麼辦。
現在，屍體上還是沒有針眼兒，按照屍檢的相關規定這是不需要做屍檢的。
也就是說，幾乎沒有立案的理由。
而吳乾此時並沒有停下，他接着鄭重說道：“這是謀殺案，這是大案！
我還敢說，恐怕還不光是周欣跟眼前的兩位。
我們現在沒有什麼線索，我沒跟你說笑話，真的沒什麼線索。
這個殺人手法就很厲害了，這個案子的難度不用我講了。
立案，你敢還是不敢？！”
最後一句，這等於是第二次問，眼神直視秦炎。
這個案子立了，若是破不了，秦炎這個副隊長絕對就被擼了！
甚至，還能不能在警隊待着都成問題。
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做事比做事來的好。
秦炎如何選擇？
“敢！有他媽什麼不敢的！老子是警察！”
秦炎正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