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純疑惑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她先是低頭,然後擡起頭,緩慢的打量着她,最後,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他經常跟我提起你,司空念,他的初戀。”
求而不得的初戀,青梅竹馬的初戀。
司空念沒想到東方昊然連這個都告訴她了,看來他真的很認真。
因爲認真,所以把過往全都交代清楚,只爲坦白,跟心愛的人坦白。
侍應生送上了一杯清水,司空念低聲道謝,喝了一口,才無奈的聳肩:“那你也應該聽過那句話,初戀大抵都是以分手收場的。”
冉純說:“也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初戀是最烈的酒,越久越醇香。”
初戀會在男人心底裡紮根,留下痕跡,是時間也無法消磨的。
“我跟昊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是親人。而你,是他的愛人。”一句話,打消冉純所有的顧忌。
冉純愣了一下,低頭笑了笑:“司空小姐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跟東方少爺沒有任何關係。”
司空念嘆息一聲,不經意的看向遠處,東方昊然還在癡癡的看着這邊的冉純,而女主角一無所知。
冉純拿着包,站起身,“抱歉司空小姐,我有些累了,先走一步。”
“等等!”司空念倏地站起身,拉住她,“我們聊一會兒。”
“如果司空小姐是爲他做說客的,那不必了。”
“我沒有要爲誰做說客,只是說幾句心裡話,你願意聽麼?”
冉純站着沒動,司空念知道她遲疑了,便一鼓作氣拉着她重新坐下來。
司空念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大抵是憤怒不甘,又痛心絕然。你憤怒的是,他有了私生女卻沒告訴你,不甘的是,爲什麼自己有了心愛的男人,卻因爲別的女人私自生下了他的孩子,而被迫跟他分手。一一的存在,是你過不去的坎,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果斷的分手。”
冉純手肘撐在桌面上,臉埋進雙手掌心裡,一語不發。
或者,是司空念說到了她心坎上。
又或者,她猜對了她心裡所想和顧忌。
眼看着冉純情緒不對,遠處的東方昊然心急如焚的要衝過來,司空念急忙擡手示意他坐回去,別瞎搗亂!
“那天……”冉純聲音帶着輕微的哽咽和顫抖,“我滿心歡喜的跟他回家見父母,心裡不是沒有憧憬的。我憧憬着跟他一起組建我們的小家庭,以後生兩個孩子,兒子像他,女兒像我……我沒想到的是,幸福的夢,會碎得那麼快。”
東方昊然口中的野馬,在司空念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極爲普通的女人。
她跟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的,她也渴望有一個跟自己兩情相悅的丈夫,結婚生孩子。
過普通的、平凡的、幸福的生活。
冉純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得更厲害:“那個小女孩,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那雙眼睛,跟他的一模一樣。她叫我姐姐,拉着我的袖子,哀求我,讓我把她爸爸還給她,還給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