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佳佳相信白豔豔足夠聰明的,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稀裡糊塗的犯第二次,叢佳佳想了想,說:“米子恆前兩天來學校找我了,他向我打聽你現在在哪裡?”
白豔豔立即變了臉,眼睛裡多了許多的陰霾,“他怎麼跑去打擾你了?他找你問我幹什麼?”
“看他的樣子挺嚇人的,大概是你壞了他的好事,他想找你報復,你和家人要防範着他些。”叢佳佳提醒白豔豔。
白豔豔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兒的呆,隨後幽幽的說:“我這都是惹的什麼冤孽啊,我怕趙一山或者他老婆找人報復我,給媽媽和弟弟新租了處小公寓住,家裡的老房子在中介掛牌出售呢,米子恆找不到我的家裡人和我,就跑去找你了,我把你,媽媽和弟弟都連累了。”
叢佳佳擰眉,“你給家裡人租房子,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如果知道你們要租房子住,就不要從富苑小區搬出來了!”
“如果你是千萬富婆,富苑小區歸你自己所有,我會心安理得的在裡面住着,但那是程南威的房產,我住在那邊會心裡不安的。”白豔豔對着叢佳佳眨眨眼睛,“你不是給我銀行卡了嗎,我租房子的錢也是你出的。”
叢佳佳能理解白豔豔的心情,她點點頭,“你在外面租房子住也好,但要小心米子恆一些,我感覺他現在有些偏執,惱羞成怒下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白豔豔重重的嘆了口氣,眼神複雜,“他怎麼會不偏執,不懊鬧呢,他只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好不容易抱住趙家這棵大樹,還被我給攪散了。
原來他在趙家公司任職的時候,人人看見他都會給個笑臉,握手拍肩的,現在一離開趙家,一切都變了,過去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人,轉臉都不認人了,他現在想找個差不多的工作做都不容易了。
米子恆也算是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人,現在空有滿腔的才華和抱負無處施展,四處碰壁,到處受挫,他又怎麼能不恨我,不怨我。”
叢佳佳聽着後背都發冷,抓住白豔豔的手,“要不你去我家住些日子的,等米子恆冷靜下來,或者再次意氣風發的時候,你再回家!”
白豔豔拍拍叢佳佳的手,安撫她,“你不用緊張,我瞭解米子恆,即便他將我找到,也不會將我怎麼樣的!”隨後苦澀的笑笑,“我們現在彼此怨恨着,也算是打個平手了!”
曾經的親密愛人,變成刻骨仇人,到底是誰讓這世界變的如此扭曲猙獰!
叢佳佳和白豔豔分開後,獨自打車回家,程南威當然不在家。
叢佳佳換了鞋子,掃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忽然覺得很寂寞,她拿出電話,撥號打給程南威,忽然想起白天的衝動,她又將數字一個個的刪除了。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她多少是了程南威的,她分得清程南威什麼事情肯縱容着她,什麼事情會真的懊惱,她今天做了件愚蠢的事情,碰觸了程南威的底線。
叢佳佳進到浴間,在按摩式浴缸裡放了一下的水,滴了幾滴精油,開始泡澡,在浴室裡泡了快一個小時的澡,站起來時全身的皮膚都有些發皺了,她換好睡衣走出去,程南威還沒有回來。
叢佳佳擡頭看看鐘,已經快十點了,她的忍耐到了極限,拿起電話打給程南威。
程南威這一天的心情都不算好,尤其是下午接到叢佳佳的電話後,當時會議室裡坐着好多下屬,他想叢佳佳的上一個電話自己都沒接到,這個電話不能再耽擱了,萬一小丫頭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他拿起來就接聽了。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像吃錯藥了一樣,張口就開始罵人,身邊的下屬和同事都疑惑震驚的看着他,弄的他很沒面子。
程南威和叢佳佳這半年多的生活,他覺得叢佳佳不太象個妻子,很多時候像是他的孩子,單純,頑皮,刁鑽,一身沒有退淨的稚氣。
最初的時候他是看不慣這樣的叢佳佳的,但人就怕接觸,他們在一起生活久了,他也就象習慣了這樣的叢佳佳,有點小狡猾,有些小聰明,但有時候又嬌憨笨拙的可愛。
可是,這樣任性,不講道理的叢佳佳讓他感到煩躁,尤其已經到了肆無忌憚影響他工作的地步。
晚上臨近下班的時候,玉湛給程南威打了電話,“南威,我新搬的家裡空開怎麼老是跳,把書房的燈都燒壞了,你可不可以來幫我修理一下。”
程南威握着電話,想跟玉湛說,你可以找物業維修,但這樣冷酷的話,他還是沒能說出口,他知道有些潔癖的玉湛,不喜歡任何人踏入她的空間,當然,他是除外的。
晚上下班後,程南威去了玉湛的家裡。
玉湛的家裡只有兩種顏色,白色,藍色,看起來簡潔,優雅,早下班回來的玉湛,穿着一身亞麻的奶白色家居服,頭髮高高的挽在腦後,露出她完美白皙的脖頸。
“你來了!”玉湛將房門打開,仰起頭看他,一雙如水的眼睛定定的盯着程南威看。
如果是從前,程南威會毫不遲疑的伸出走,將眼前軟玉溫香的女人,將自己的愛人抱進懷裡,熱切親吻,緊擁親密,但是現在,他是叢佳佳的丈夫。
他輕咳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自然平穩,說:“我進去給你換一下燈吧!”
玉湛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她眨眨酸澀的眼睛,低身給程南威拿出拖鞋。
程南威先爲玉湛檢查了一下房間裡的空開,嫺熟的換上了兩個粗些的保險絲,然後又去書房爲玉湛換了電燈,做好一切,程南威洗了手,跟在餐廳裡擺放碗筷的玉湛打聲招呼,“東西我修理好了,我走了!”
玉湛急忙奔了出來,眼神祈求的看着程南威,“你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吃頓晚飯嗎!你就不能跟我說說話嗎!你知道我沒有親人的,你知道當初的事情我是情非得已的!”
“我們改天再吃飯吧,今天我得回去了。”程南威線條硬朗英俊的面孔,緊緊的繃着,看着更加如雕刻般精緻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