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歐陽玄天別過了臉,彰顯了他的不爽。
司徒清峻又說,“您要是心裡不舒坦,不如當他是牧家的兒子,反正他現在還是姓牧。”
歐陽玄天轉頭瞪他,“姓牧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不是因爲牧青青,我女兒就算找了個心術不正吃軟飯的,也不至於那麼慘!”
這……
衆人又覺得無以反駁,客廳裡的氣壓更低了些。
陽九心和牧少阡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都垂着頭,不說話。
貝絲敏站在那裡,有些尷尬,司徒清峻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來,遞給她一個眼色,貝絲敏會意,隨後兩人一起向歐陽玄天和花芷煙鞠了躬,行了禮。
花芷煙暗自神傷,眼睛鼻子都紅了,說到底,自己的女兒太慘了,做父母親人的,這心裡怎麼都無法舒坦。
歐陽玄天把頭轉到一邊去,當沒看見。
司徒清峻說,“其實青青過得也不好,她嫁給連茂齊卻並不愛連茂齊,過得也不幸福,後面又差點被連茂齊害死,如果不是那個醫生有點良心,留下她的命,她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就算她沒死,可一個人背井離鄉,失去記憶,有兒子不知道,有家不能回,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啊。”
這番話觸動了很多人,貝絲敏默默流了眼淚,是啊,只有她知道,自己像無根之水,心裡空空的,不知爲何而活,多年孤獨一人,也只比死去的落雪好一些吧!
“再怎麼不容易,她還能站在這裡,能看着自己的兒子結婚娶媳婦,我女兒呢?她早就死了!”歐陽玄天說完,再次把頭轉向了別處,不想看他們。
他們都好好的,只有自己的女兒不在了,這心裡能不難過嗎?
花芷煙掏出手帕抹眼淚,歐陽明威臉色沉沉,陽九心和陽寒意都低着頭,眼眶酸脹。
溫士軒來時就知道了落雪的命運,此刻更是心裡絞痛,如果他再努努力,能夠找到落雪,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時之間,客廳裡的所有人都被壓抑而難過的氣氛籠罩。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玄天開了口,“他倆的事先放一放再說!”
陽九心和牧少阡兩個擡頭,還想說什麼,可又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也不合適,頂撞老人只會適得其反,只好不吭聲。
司徒清峻說,“老爺子,您別忘了我們兩家的祖訓,還有那一對兒戒指……”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歐陽玄天很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隨後看向歐陽明威,“哪個是溫士軒?”
司徒清峻看他根本不想再談,就知道這個事情只能先擱置了,轉頭看了眼兒子,示意他稍安勿躁。
牧少阡略略點頭,握着陽九心的手緊了緊,側頭在她耳邊說,“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他的。”
陽九心沒法說什麼,這會兒的視線又落在溫士軒的身上。
溫士軒已經主動走上前,對歐陽玄天行了禮,說,“我就是。”
歐陽玄天只掃了他一眼,就對衆人說,“不相干的人都去逛逛園子吧,小珍,阿侖,你們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