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心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嘴上回答,“這是我和寒意的家。”
司徒冽點頭,明白了,去到沙發坐下,“那你父母呢,不跟你們一起住?”
陽九心把碘酒,棉籤和藥膏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說,“無父無母!”
她的聲音平淡,聽不出異樣,但司徒冽卻愣了一下,感覺這個問題問得不妙,早知道應該暗中查一下她的身世。
他還沒說話,
“自己上點碘酒,再抹點百多邦!”陽九心轉身就往房間裡走,一副把他扔下不管的架勢。
司徒冽看着她的背影,“你不幫我?我自己怎麼搞?”
陽九心頭也不回,手往身後一指,“那邊有鏡子!”
眼看人就要進了臥室的門,司徒冽站起來,急急的叫住她,“陽陽!”
剛纔在牧少阡面前,她還極力維護自己,怎麼這會又變得冷冷淡淡的?
陽九心停下腳步,回身斜睨着他,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司徒冽,你剛纔都受傷了,爲什麼不去醫院?”
司徒冽不明所以,猶疑了下,還是回答,“這點兒小傷對我一個大男人而言不算什麼,沒必要去醫院。”
司徒冽說話的語氣從容淡定,溫潤柔和,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陽九心脣角勾起,微微一笑,笑得有點讓人心裡毛毛的,隨後她就恢復了神情,秀麗的小臉上一片漠然。
她不是傻子,這點兒小傷,他卻倒地不起,很明顯在裝弱勢博同情,在醫院的走廊上時,不是很能打嗎?與牧少阡半斤對八兩。
相信以牧少阡的聰明睿智不可能不知道他玩什麼把戲,只不過,牧少阡不在乎,他一心一意想把這個情敵打敗,趕走。
而她卻堅定的向着司徒冽,所以……格外的失望痛心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也有着銳痛。
司徒冽之所以敢這樣玩,就因爲他篤定,她把他的恩情銘記於心,不可能棄他於不顧,他算準了她的心。
她什麼都知道,卻還是維護了他。因爲她想到了寒意,知道牧少阡這個醋罈子是真有可能下重手的,她不想讓司徒冽因爲自己受到什麼傷害,那樣,她欠他的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她很清楚,司徒冽不是好惹的,當初在衍城的時候,她還不瞭解他,後來她專門查過了。司徒家族很強大,掌握着半個亞洲的經濟命脈。雖然根系都在X國,可萬一司徒冽有什麼閃失,那牧少阡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到時,牧氏集團對上司徒集團,兩大家族,兩大財團廝殺,那將是一場經濟戰爭,一場不流血的硝煙,會影響重大,恐怕兩個國家都要干預。
所以,她這麼做,對牧少阡來說,也是好的。
心思迴轉間,司徒冽也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任何心虛與愧疚,桃花眼裡反而多了一絲明亮,“陽陽,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
陽九心看他一眼,沒有表情。
司徒冽的臉上漸漸露出悔恨之情,“我後悔,當時對你惡作劇,把你弄丟了。陽陽,當時我跟市長的兒子打賭,贏了那個填海建港的項目,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就把那個項目的所有盈利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