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老公和我公公在曬坪上聊天,不知怎麼就聊到了“老人偏心”的話題,說我們村誰誰特別偏心。
於是,我就問:“在兄弟姐妹多的家庭裡,有沒有父母不偏心的呢?”
沒想到我公公斬釘截鐵般肯定的回答道:“沒有。”
然後,又補充道:“多多少少總會偏心,因爲總有一個或兩個較合自己的意,和自己性格秉性一樣或相似的。當然,偏心只偏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大事不會。遇到大事情,會公平公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聞言,我笑笑。
我心裡卻在想:“怎麼可能?不足掛齒的小事,你都偏,大事就更不可能不偏。”
小事情,所獲的利益小,你都偏,更何況有可能獲取更大利益的大事情呢?
舉一個例子:
有兩個相差一歲的孫女,當然,這兩個孫女的父親分別是兩個不同的兒子。
有一天,買了一尾草魚,做了一碗魚塊燉豆腐。
吃飯時,奶奶屁股還沒坐下來,就站在桌旁挑了一塊最大塊的魚放在那小一歲的孫女的碗裡,似乎生怕別的人吃掉似的。坐下後,又在那碗裡翻啊翻,翻啊翻,又翻出來一塊大魚塊。
正當在座的所有人都以爲這塊將送給和小孫女坐同一張凳子的大孫女時,它卻毫不猶豫的再次到了小孫女的碗裡。
你不妨試想一下, 假如這個奶奶有一條金條或一套價值千萬的房產,她有可能給大一歲的孫女嗎?
所以說,你小事情都做不到,大事情能做到嗎?不可能的。
長輩們的莫名其妙的偏心,只能讓晚輩們反感。然後,就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是相互的。你不喜歡我,我也會不喜歡你,然後,就形成了一條惡性循環鏈。
晚輩大概有兩種:一種是腳踏實地要家庭好,要家中的老人好的:另一種是削尖了腦袋,做給旁人看的。
簡言之,前者是務實,後者是作秀。
比如:大兒子過年回來,給父母分別買了六百多元的衣服(儘管自己只穿一百塊錢的外套);給母親買圍裙、袖套;知道家裡沒有衣架曬衣服,還買了三四紮衣架;買了幾個純棉的被套;給有肺病的父親買了昂貴的靈芝,買了降血壓的藥;還給父母分別六百元的壓歲錢……而小兒子回來,既不給錢,也不給物。
但人家更加聰明,從抽屜裡翻出來一盒拇指般大的過期的“百雀羚”,用溼毛巾擦一擦灰塵後,以女兒的名譽送給奶奶做生日禮物,儘管老太太的生日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
就這樣,你花再多錢,也抵不上人家一元錢的“百雀羚”。老太太見人就說“孫女送了禮物給她”。
老頭子年年過生日,可近在咫尺的媳婦十多年來就是一次也沒回來過。
可今年回來了,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細一打聽才知,原來人家要遷走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僅此一次而已。
儘管老頭子不愛吃蛋糕,且又有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等,可是她照買不誤。纔不管你愛不愛吃,纔不管人造奶油對你身體好不好,反正我是買給那些客人看的,是藉機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於是,這個蛋糕,對於農村來說新鮮的玩意,能讓人津津樂道半年,能讓老頭子記一輩子。這不是人家想要的結果嗎?
假如叫她在街上買五毛錢蔥,她會買嗎?會嗎?天知道。
你拿再多錢,買再好的藥,誰知道你拿了,誰又知道你買了?
這就是人前的表演,人後呢?
買一個幾塊錢的東西,都要公公婆婆掏錢報銷,更不用說三十三元的火車票了!
雖然,到武漢的硬座才一百多,硬臥才三百多,可爲了讓父母坐得更舒服一些,老實巴交的大兒子硬是買了兩張軟臥票(儘管自己都不捨得坐,也從來沒坐過),五百三十七元一張票。
取出這一千多元后,存摺裡的餘額只剩三十八塊三毛。
這兩張輕飄飄的還沒有巴掌大的紙,這兩張連擦屁股都遭嫌棄的紙,也許,婆婆至今都不知道要一千多元錢。
否則,沒有理由到處宣揚小兒子給她買的兩塊三毛錢一頂的帽子,而對這火車票卻隻字不提,從來不提。
作秀的人,有立竿見影的奇效。怪不得現在的人喜歡作秀,喜歡演戲,因爲容易矇蔽人的眼睛,容易混淆人的辨別能力。讓在場的人誤以爲是真的。
當然,那些真假不辯的當事人,無疑,對那些“帶着面具表演的人”起着推波助瀾的效果。
真正孝順的人覺得爲自己的父母家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沒必要特意在人前表現,更沒必要違心的表演。
可是,實際上,真正孝順的人狗屎不如,而真正虛僞、詭計多端的人,卻撿了個大便宜,被人人吹捧着。這就是“畸形”的社會現象!
也許,將來人前人後如變色龍一樣的人,將越來越多,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