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和蕭林一直是各取所需,她給他快樂,他給她豐富的物質生活。
可什麼時候,他們不知不覺互相依偎了這麼多年,在寂寞的夜晚中取暖?
並且她有時候來這,也不全是爲了快活那檔子事,有時候她會抱怨洗衣房的活很累,又教訓了幾個丫鬟,而蕭林則會抱着她哄她。
他有時候也會訴說被他夫人管制的痛苦,她就嘲笑並安慰着。
蕭林擡起希冀的眼神望她,喚她小名,“玉兒,你真的要把我讓給別的女人?上次你還問我一個月同甘雪梅同房幾次,你在吃醋不是嗎?”
“你真的想我,榻上爬上別的女人嗎?”蕭林一再的質問她。
本來好端端的一樁事,被蕭林這樣三言兩語,說得馬氏心口緊緊的。
想到平日到榻上那副老猥瑣樣要對着別的女人,她突然心口一緊。
馬小玉突然站起來,指着他,“夠了蕭林!咱兩是偷-情,偷-情知道不?別把自己說得多偉大,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告訴你,老孃跟你就是爲了你的錢,其它什麼也沒有!”
沉默半晌後,蕭林卻看着她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直爽的性子。”
馬小玉徹底沒脾氣了,轉過頭去,眼中淚光微閃,“別把自己說得多委屈似的!你若是不喜歡甘雪梅,當初爲啥要娶她呀?爲啥不再多等我幾年,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放着碗裡的不要硬要瞅着鍋裡的,倘若你當初娶的是我,只怕現在懷裡又會抱着別的女子說這番動聽的話吧!”
馬氏自認爲的一針見血的說辭,卻沒有換來蕭林的絲毫自責,他反而嘆息道:“你還沒來蕭府之前,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那時甘雪梅說懷上了我的孩子,我父母就硬逼着我娶了她。實際上那天晚上我醉得很沉,什麼都不知道……”
“夠了,別說了。已經過了十幾年,追憶往事有意思嗎?今兒這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被你夫人查出來,老孃我就沒命了!”馬氏冷聲道。
蕭林最終點頭答應:“爲了你能平安,只能這樣了。但下不爲例。”
馬氏心口一緊,跑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是見不得光的野女人,所以從來也沒敢遐想什麼,只求能從蕭林那得點錢,把日子過好些就是了。
而且他們年紀都一大把了,有什麼資格去談那些少年的情情愛愛的?
馬氏雖然這樣想着,腳步還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藥房,悄悄塞了些錢給大夫拿走了些避子的藥材。
萬一季明珠一次就中招,以季明珠那爲了榮華富貴豁出去的性子,必然拿那個孩子做文章不肯罷休,她決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乎,晚上引季明珠去老爺房裡時,馬氏特意端了碗湯藥先去見她。
季明珠正在馬氏爲她單獨準備的房間裡抹胭脂梳頭髮呢,見到馬氏來了還端着碗熱乎乎的東西,她問:“這是什麼?”
馬氏勾脣一笑,用嘴吹了吹,“自然是能讓你更好有喜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