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強忍着眼淚,“蘇狄,你是知道的,我這麼做,就是在逼着你對我斷了念想。蘇狄,我不愛你,真的不愛,所以我不能逼着自己跟你在一起,也不能耽誤你。請你,移開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好嗎?”
蘇狄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知道她不愛他,從她三番幾次逃避和婉拒他的表白和求婚就知道,她不愛他。
可,還是承受不住,親耳聽到她嘴裡說出這幾個字。
“沈嫿……”他試圖說些什麼,可開口竟覺那麼艱難。
“蘇狄,對不起。”沈嫿咬着嘴脣,再次對蘇狄道,“請你,放過我!”
蘇狄很悲哀。他從未想過,他們倆的關係,有一天竟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對她很失望。
他一直以爲她是需要她的,畢竟,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他,給了她一口飯吃。雖然這口飯吃得並不怎麼光彩,但畢竟,他給了她賴以生存的渠道。現在,她翅膀硬了,想離開他單獨去飛,蘇狄頓時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他不甘心。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他其實並不是一定要逼着沈嫿繼續跟他搭檔仙人跳,但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留住沈嫿。潛意識裡,他覺得,只有這樣,她纔可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要是一旦連搭檔這種關係都沒有了,那麼,他和沈嫿之間就徹底完蛋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蘇狄,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沈嫿,我不會放棄你的。”他看着她,一字一句。
沈嫿瞬間心就涼了,“那隨便你吧。”她淡淡的,再也不看他一眼,就轉身朝樓上走去。
而蘇狄,站在原地良久,才離開,走的是另一個方向。
他一夜未歸,在酒吧買醉。
蘇狄被放出去的事情,那個公安局的局長,還真的以爲楚墨言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楚墨言。那天楚墨言換完藥以後,到底是覺得住在醫院裡頭非常的氣悶,於是就強烈地要求搬得出,住到了自己在b市的公寓裡。
周婉柔倒是很喜歡他住到公寓裡去,因爲這樣的話,反
而更方便她的照顧,而且這個照顧,還是單獨照顧,在這樣的照顧中,那是最適合體現她的溫柔了。
周婉柔相信,只要讓她繼續這樣照顧下去,她一定可以慢慢的俘獲楚墨言的心,這個男人之後一定會屬於自己。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想像總是那樣的豐滿,而現實總是骨感的。
周婉柔以爲,隨着自己的溫柔攻勢,不久以後楚墨言就這樣對自己一往情深,墜入愛河,從此不可自拔。
一想到這一點,周婉柔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於是這一日,她也和以前一樣,早早的就到了楚墨言公寓,拿出了楚墨言給她的公寓鑰匙,走了進去,還想和以前一樣,楚墨言的公寓打掃一下,然後就開始給他做飯。
周婉柔一直覺得,這就是她嚮往中的幸福生活了,以後只要一直這樣就好了。
當然並不是說她一直做飯和洗衣服以及打掃衛生,這些事情,以後自然有用人來做的。
平時的這個時候,周婉柔來到這家公寓,楚墨言很可能還沒有起牀,或者起牀了以後,正在洗漱。
但是這一次,當週婉柔推開門的時候,她便覺得裡頭的氣氛有些不對。
楚墨言衣着整齊嚴肅的坐在沙發上,一看見周婉柔進門,那鷹一樣的目光就投了過去。
周婉柔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小步,多少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墨言哥哥,你今天這麼早。”
沒想到楚墨言完全不接她的招呼,只是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我是剛纔才聽說。你去過一趟公安局了,是嗎?”
周婉柔有些不明就裡地點了點頭。
楚墨言冷笑起來:“局長跟我說,我的未婚妻告訴他,我同意私了了,所以他才放了人。”
聽到楚墨言這樣的口氣,周婉柔才終於覺得可能出了點問題:“墨言哥哥,你聽我解釋。”
“好。那你就解釋一下,我楚墨言什麼時候說過同意私了?”楚墨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冷漠了,他的目光彷彿爬行動物一樣的冰涼,看的周婉柔的背後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向上翻。
周婉柔看這楚墨言的樣子,心中更是忐忑了起來,她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儘量溫和的說:“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你何苦跟那種人計較呢?”
“小混混?我跟他們計較?”楚墨言的聲音也跟着冷漠了起來,“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個計較了?”
周婉柔看着楚墨言,已經生氣的樣子,抿了抿嘴脣,有些尷尬地回答:“他都答應要賠錢,何苦弄到別人坐牢呢?”
楚墨言,從上到下的仔仔細細的,將周婉柔可以打量了一番,嘴角扯了扯,卻並沒看出多少微笑的表情:“拿來吧!”
“要拿什麼?”周婉柔有些驚慌的看着楚墨言。
“我的鑰匙,還有這公寓樓下的門禁卡。”楚墨言這樣回答。
周婉柔立刻驚恐的後退,她不想將鑰匙還給他,對於她來說,好不容易纔能夠在楚墨言的家中登堂入室,她還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自己與楚墨言之間,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聯繫。
所以,周婉柔在一直的後退。
楚墨言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手臂劃過她的身體,彷彿是擁抱一樣的姿勢,但做的卻並不是擁抱的動作,他只是用這樣的姿勢,將鑰匙從她的身上拿了下來而已。
楚墨言在那一串的鑰匙當中,找到了自己家的這一把,他把鑰匙取了下來,然後將剩下的鑰匙還給了周婉柔。
周婉柔的臉上是一副崔然欲泣的表情,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嘴脣顫抖着,輕輕地咬着下脣:“墨言哥哥,我求你,別這樣,要不,我還是先給你做飯吧!”
周婉柔打算用自己最拿手最擅長的溫柔的料理,重新喚醒楚墨言對自己的好感。
但是楚墨言並不領情,他禮貌而疏離的笑了笑:“我想不用了,我這裡也是有阿姨來打掃的,周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周小姐?
聽到這個稱呼,周婉柔更是想哭。
之前,他一直覺得,楚墨言對自己的稱呼,不夠親密,從來沒有叫過她婉柔。但是現在,哪怕是直呼其名,周婉柔也覺得,總比如此陌生而禮貌的周小姐好上不知多少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