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的掙扎着,想要從那彷彿虛無的懷抱裡回到我踏實的土地上,可是他的手臂卻越箍越緊了,彷彿在抱着寶貝一般不撒手。
我的神經崩得緊緊的,我擡頭看着他,用着我最近才學來的蒙語輕聲道:“好多人看,放我下去。”
他卻不理我也不放下我,依舊抱我抱得緊緊的,清朗的向着鞦韆後的那個男人說道:“鐵木爾,額娘在叫你,以後不許再到這裡了。”聲音裡有些許寵溺,圖爾丹居然沒有怪罪我身後那個男人對我的唐突。
“王兄,嫂子這裡什麼都新鮮,以後我要常來玩。”
我聽着鐵木爾的話有些安心了,他不把我置在風口浪尖就好,否則,我的日子不會好過。哈答斤的兩天兩夜已經讓圖爾丹對我有了芥蒂了。
嫂子,我喜歡他這稱呼,這是大周的稱呼,他學了來,叫着我,親切的一如普通的農家的叫法,讓我想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平凡而又自由的生活。
那些,讓我想往了。
“鐵木爾。”圖爾丹的聲音一頓,那聲音裡甚至可以聽得出一股火藥的味道
“王兄,我改日再來。哈哈。”我聽見鐵木爾調皮的聲音漸行漸遠的消逝在空氣之中。
靜謐,四周開始一片的靜,寂靜的我甚至聽得見距離我不遠處侍女的呼吸聲。
於是,在衆目睽睽下,圖爾丹抱着我一步一步的向我的蒙古包走去。
“放我下來。”我想自己走,我不要他在對我不聞不問的許多天後再次引起衆人的猜疑。
說實話,我已經不太在意他的一切了,這不聞不問的六天我想開了我的未來,我只想平靜的走過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就如那雲朵一般逍遙自在纔是我的想住。
侍女掀開了簾子,他抱着我走進去,我這裡他曾經在大婚的前一夜住過,那一夜,他不聲不響的來,不聲不響的走,讓我猜不懂了他的心。
他放我在牀上躺下,“身子不好,就少去外面盪鞦韆,還吹着風,那樣不好。”
他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我越來越不懂他了,一忽兒是任我自生自滅般,一忽兒又是溫言軟語的關心,這樣的極端變化,我適應不來。
“我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坦言,裝病裝得太久了,會讓人起疑。
他看着我這的佈置,變化很大了吧,我知道,差不多都是落軒閣的樣子了,這是清閒之後的結果,我的蒙古包被我用屏風隔成了四間,臥房的,更衣沐浴的,還有一間是我的書房,再就是客廳。
麻雀雖小,可是五臟俱全。
“看來雲齊兒這幾天過的可真是愜意了。”他笑着抓起我的手貼上他的脣,吻着,吻得我一臉的驚慌。
“大汗,讓我帶你去看畫。”我掙開了他的手,怕他發現我怕他吻的窘狀,我再牽着他的手,向我的書房走去。
他不吭聲的反手將我的手握在他的大掌之中,“什麼畫?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