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這是一種刑罰,我不屑這檢查,可是我逃得開嗎?怪不得母后讓鐵木爾帶了我來,怪不得母后又支開了鐵木爾,原來這一切早已有了預謀,只是,鐵木爾到底知不知情呢?我希望那答案是否定的,否則我的直覺又再一次的把我推向懸崖邊,我不喜歡那種無措的感覺。
“母后,雲齊兒是清白的。”我不是爲自己辯解,這確是真的。
“空口無憑,就讓坎伊來證明一切吧。”
“不,母后。”心很痛很痛,我的清白我不想假手他人,我只要證明給我的夫君看即可,除此,我皆不想要,那樣,會毀了我的自尊。
“由不得你,我要爲丹兒負責,我不想看着他憂心忡忡着聽着整個扎魯特草原上的議論。你自己動手還是讓坎伊來動手。”
是嗎?原來圖爾丹一直沒有與我洞房的原因竟是爲此,心裡不由一黯,那貞節就如此重要嗎?他真的那麼在意嗎?
如果真的在意,何不親自問我,那樣多獨處的機會,爲什麼他不問。
信之不深。
愛之不深啊。
我迎視着母后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縮,“我自己脫。”
我起身,一件件的衣裳落地,彷彿嬌豔的花兒被風吹殘了花瓣,一陣冷意襲來,一個激棱冷得讓我打顫,我無聲,寫着我自己的屈辱,這一刻,我心裡多了一種恨,圖爾丹既然你不愛我也不信任我,又何必逼迫着我從遙遠的大周嫁過來呢
圖爾丹,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是我看錯了你。
……
在那隔着屏風的榻上,坎伊向我走來,想起那一日我爲了自己的清白咬舌自盡的行爲是多麼的可笑,爲了一個沒有信任的男人假如我真的死了,那是多麼不值啊。
我後悔呢,後悔我沒有借班布爾善的力量逃開圖爾丹,這一輩子,那是我一輩的錯吧,一步錯,步步錯,此生,我已無法回頭。
我無聲的閉上我的眼睛,心口在抽痛,卻依舊沒有流淚。
坎伊的手在我的身上緩緩的移動着,我有些心慌了。
我的一切除了我自己,我原只是要留給我的夫君的,如今卻被一個婦人檢視着,一隻手毫不憐惜的張揚着,心已沉到谷底。
娘,孩兒的心從此就冷了。
終於,我經歷了我人生中最難堪最屈辱的一刻,過去了,我如釋重負,嘆了一口氣,想起那被我放飛的蝴蝶,更是想隨了它去。
只是,我能嗎?
我沒有聽到坎伊是如何向母后報告的,只是她已在欣喜的要爲我穿上衣裳了,我推開她道:“不用。”
她訕訕的退出,沒有侍女進來,這是母后留給我的尊嚴,我穿着,爲了這點滴的周到而有了一絲興味,還有悲哀。
心有些痛,今夜我突然不再期望圖爾丹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