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師巧巧不禁嚶嚀一聲,手覆上脖子,好疼啊!手指觸碰到一個冰冷的東西,這是什麼啊?悠悠睜開眼睛,咦?
師巧巧站起來,原來,她被一條破席子裹住了,難怪睜開眼睛就是一片黑暗!只是,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間點了兩根白蠟燭的屋子,正前方的牆壁上掛着一個大大的“奠”字,桌案上還擺放了幾碟子糙米做成的餅子,房樑上還掛着幾條白色的布。屋子的一側,放着一具巨大的黑色棺材。
師巧巧嚇了一跳,捂着胸口,死死的盯着那具棺材,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還要一具棺材停放在這裡?頓時,一股陰寒之氣彷彿從腳底直衝上頭頂,讓她從頭冷到腳。
正當她驚慌得尋找出路的時候,屋子突然打開了,“吱呀”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十分清晰,好像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生生將她那顆不算淡定的小心臟給嚇得當即尖叫了一聲!
“啊!!!”
“啊!!!”
兩道尖叫聲不約而同的響起,嚇到的不僅是師巧巧,還有剛剛進門的人!可師巧巧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長什麼樣子,那人卻尖叫着跑出去了。
三天之後,師巧巧終於明白過來,她重生了!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算不算是上天的優待!因爲她明明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卻附在了這具身體之上,成了一個剛成親就沒了丈夫的*!
這具身體也叫師巧巧,今年十五歲,是盧家四天前剛剛娶進門的兒媳婦!原本想給他們的癆病兒子沖喜,卻不想這媳婦兒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洞房,他們的癆病兒子當晚就死了。於是,師巧巧很不幸的成爲了新*!
就在師巧巧的丈夫死了沒多久,這具身體的原主也上吊死了!具體原因不明,但是村裡的人都說她因爲傷心過度,這才一條白綾,了結了自己。夫妻兩原本放在一塊,只是沒想到半夜師巧巧悠悠轉醒,把準備進來添香的盧家二兒子盧旺財給嚇得半死。
盧家葬了師巧巧名義上的丈夫之後,以她剋夫克全家爲由,將她趕到他們安平莊最最邊緣的一間破屋子裡。
擡頭就能看到天空,甚至還有不少鳥在屋檐、房樑上築巢,地上不僅有雨水造成的小水窪,還有許多鳥屎。師巧巧手上拿着一個小包裹,再一次無奈的嘆息,這屋子可怎麼住人啊!
盧家將她趕出來之後,除卻她成親時據說孃家帶來的嫁妝之外,再無其他。其實說是嫁妝,也就兩件衣服,好在這天是在夏天,如果是冬天,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生活下去。
關於師巧巧的孃家,她還從來沒有聽人說起,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嫁給一個癆病鬼,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過世,也不見她孃家有一人過來。
放下包袱,師巧巧狠狠的嘆息了一聲,這破房子原本有兩間屋子,只是其中有一間屋子塌下去了,只剩下一間屋子勉強可以住人!
這屋子常年無人居住,這裡自然也沒有*等物什,師巧巧頭上綁了一塊頭巾,四周看了一遍,很無奈的撿起地上亂七八糟的木棍。也不知道這些木條幹什麼的,但是她現在要用這些東西拼湊一張*出來。尋了屋子最最乾燥的一個地方,又去外面掰斷了些樹枝,把地方打掃一下,蹲在地上就開始拼湊。
師巧巧費了很大的勁,可拼出來的卻不是一張*,看着地上歪七豎八的木條,苦笑道:“終究不是專業的,居然弄出了個四不像!”實在是沒辦法,她乾脆去外面搬了一些石頭進來,墊在下面,然後把擦乾淨的木板放上去,不管怎麼說,這個多少像*一些。
弄好了*,師巧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外面那間屋子暫時住不了人,她也不打算今天去收拾。仰頭看了看頭頂好幾個大洞,搖搖頭,任命把衣袖捲起,艱難的爬上屋頂!
一個女子,孤身一人站在屋頂,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感覺,可惜,師巧巧正在打量安平莊的全貌,就被下面一道尖銳的聲音給嚇得差點從屋頂上滾下去。
“哎喲我的娘耶,這是哪家的姑娘,也太不要臉了,站那麼高,這是想要做啥?”
師巧巧嘴角抽了抽,她不久站在屋頂上嗎?怎麼就成了不要臉?好不容易穩住身體,低頭一看,一個面色蠟黃身材瘦削的婦女正擡頭望着她!
“哎呀,我說狗蛋他娘,你還不知道啊?這就是盧家前幾天娶的兒媳婦啊!”
從遠處傳來一道稍微溫和一點的聲音,等來人湊近,只見婦人身形圓潤,特別是下巴處,都可以看到好幾個下巴了。胸前波濤洶涌,腰身更是粗的像水桶,屁股也大的出奇,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
“原來是她!柱子他娘,你也要去青石灣嗎?”狗蛋的娘轉身笑意盈盈,很快就和柱子他娘聊上了。
師巧巧站在屋頂,聽到下面柱子他娘不停的像狗蛋的娘說着各種八卦,當然,衆多八卦中,主角卻只有師巧巧一個人。
“嘿嘿,孃家那邊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給管,不關他們的事!”
“盧家原本娶來沖喜的,如今人家兒子都死了,還衝個屁啊!”
“盧馮氏那個女人到處宣傳說師家女兒剋夫克家,這不,就把人趕出來了。”
“·········”
他們的聲音一點也不小,師巧巧在上面聽得津津有味,有點看戲的感覺。他們說的她都知道,早在她第二次醒來,腦子裡就多了原本身體的許多記憶。這具身體在孃家時就是家人的眼中釘,加上她娘過世之後,他爹又娶了一個媳婦兒,後孃一連生了好幾個弟弟,她的處境當然更加困難!
後來她及笄之後,因爲遠近的人都知道她沒什麼嫁妝,沒人願意娶。直到盧家爲了給兒子沖喜,擡着一臺嫁妝上門,將她接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