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去年超過半數的考覈者到達了五百階的平臺,最後只上去了三個。
今年二百人,先到的是六十七個,哦,六十九個,後面還能繼續往上來的估計不多了。
但在如此小的基數上,六十七個人上到了六百階,另外兩個人純粹是意外。
“加油,你行的,看着我,我現在還能堅持呢,你個大男人的比不上我一個弱女子?走啊,停下來我瞧不起你。”
“哎呀,咱倆都是女的,要讓他們那些臭男人看看,啥叫巾幗不讓鬚眉,知道巾幗和鬚眉是什麼意思不?我跟你說……”
“我在你後面,如果你停下,我站在你前時,希望你不要說認識我。”
“記住,只要意識沒渙散,我們就能上去,其他難受你不覺得是種甜蜜嗎?”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堅強才行,你看着我我也不能拉你,拉上去我們兩個全被淘汰。”
“我看你年歲不是很大,很好,男兒當自強。”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繼續在每一個快要放棄的人身邊說着,從上到下,看上去很忙碌。
每一個聽到兩個人話的,都又有了點力氣,能往上挪動十幾個臺階。
那一句句鼓勵的話。一聲聲催人向上的語言,聽得外面的人不少感動得哭了起來。
更有的生活不愉快的人,看着那裡的情況。聽着兩個人的話,突然發現,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事情改變下生活,去拼一拼,不要像現在一樣每天重複着一個收入不高的工作。
以前是不敢去嘗試別的事情,現在無所謂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反正也沒有多少可以失去的。
還有的學校看到這個情況,馬上拿過來教育學生。多麼經典的勸告話語啊,當然,有的得去掉。
萆得慕恩已經站不穩了,他找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心跳紊亂。
他是被徹底嚇到,他知道家族將要面對更多的麻煩。
正如他所預言的那樣,別的人先不說,六十五個人的家人已經決定要交好兩個人。
他們從兩個人身上看到了一種精神,一種氣質。
在那考覈的地方誰不難受?承受的壓力是相同的,但兩個人就能上上下下幫助着別人,他們在承受痛苦的時候。把一種信念傳給了別人。
如果說一個被他們勸着的人繼續攀登是偶然的話,那麼六十五個人莫非全是偶然和運氣?
每年一次的考覈舉行過多少次了?有哪一個人在那裡可以讓其他人跟隨着腳步一同向上?
兩個人的能力太恐怖了,如果自己家中有這樣一個人。天啊,該多好,絕對的領軍人物。
不管他們家中暴露出來的是不是四個人,首先要承認,他們家族的培養是成功的。
讓家中的子弟與他們多多接觸,從他們身上學習。說不定也能跟他們一樣優秀。
這樣考慮着,一個個家族開始向阿班德德邊境星派遣子弟。讓他們到邊境星生活,最主要的是和公孫家接觸上,每天的飯去他們家的店裡吃,看看對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就伸把手。
同時六十五個家族哪怕相互之前有矛盾的,也開始串聯,現在還不着急決定,等着通過考覈的兩個人進到特殊訓練地方後,若他們真的受到欺負而無法反抗,就得聯合起來找萆家談談了。
萆家的人現在真的恐慌了,公孫慕容和娜拉莎表現得越好,可以被利用的價值也就越高,受到其他勢力保護的可能自然是越大。
家中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是不是繼續收拾兩個人。
這是一個抉擇,更主要的問題是一旦決定和解,公孫家是否會答應,如果自己家表示出了善意,他們拒絕了,豈不是更丟臉?
考覈地方的人現在有三十二個已經發不出聲,眼睛快要失去焦距,他們茫然的、麻木地擡腿。
在這種情況下,公孫慕容和娜拉莎說出來的話,依舊能夠清晰地傳進他們的耳朵中。
現在的壓力對於兩個人來說無所謂,他們承受過更痛苦的事情,還是主動去承受的。
在身體規則化時,是規則的對抗,是迫使身體進化,每一個細胞的改變都像有人用刀在心頭上剜。
他倆在規則化身體的時候都堅持下來,如今才幾百個臺階的壓力,跟撓癢癢差不多。
而兩個人激勵別人的時候,跟他倆說的話沒有任何關係,他倆是通過精神暗示,給了一點點催眠,這才讓別人堅持着。
被催眠和引起潛意識暗示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是非主動式地前進,什麼意志強大,開玩笑,意志真強的話,還能被催眠?
不過公孫慕容和娜拉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所以還要讓別人繼續承受痛苦,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們自己做到的一樣。
六十五個人確實是被照顧了,而且當他們真的結束考覈後,會覺得是自己的意志做到的,對他們沒有任何不良影響。
觀看的人很多都猜對了,公孫慕容二人就是要用這個能力讓別人重視,或者說是讓人利用,被利用說明有價值。
自己兩個表現得好,別人就願意在自己身上增加投資。
娜拉莎擡頭向上看看,上面是七百階的小平臺,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想着,七百階算什麼,這回要讓別人嚇出毛病才行。六十五個人上得越高,他們家中欠自己的人情就越大。
因此兩個人繼續忙前忙後。
觀看着的人中有不少喊加油把自己的嗓子都給喊啞了,他們實在是太興奮。太激動了,他們自己腦補成那是一個配合默契的團隊,是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強者隊伍。
那團隊中的人每一個都在努力,每一個都不甘放棄,他們是最厲害的一界,他們簡直無敵了。
賭莊紛紛冒出來,一個個賭局全是關於裡面的人究竟能到達哪裡的。有賭人數的,有賭最高一人最終所站的大概位置的。還有賭誰先退的等等。
所有的賭局針對公孫家的兩個人開出來的項目都是最謹慎的,他們直接給定在一千個臺階之後,要是開一個說兩個人能不能到一千臺階的局,他們覺得能賠死。
目前大部分都集中在六十五個人能不能全上到七百的臺階上。
外面的娜拉莎把之前開賭局贏的錢全部押上了。是一賠零點三,所有人全上去。
爲了能夠進一步贏莊家錢,裡面的公孫慕容和娜拉莎還稍微控制了一下,讓整個隊伍中的人看上去更艱難,好像下一個臺階就上不去一樣。
這樣一來,等七百階完事,賭局關於八百階的賠率應該能大點。
從六百到七百,四十分鐘之後,第一個人終於成功到達。他已經是由走着變成跪着爬。
娜拉莎馬上又過去勸,讓他繼續往上走,別在小平臺上停留。
當一個小時二十分鐘過去。最後一個人纔來到七百階的平臺上。
外面爆發出一片歡呼聲,不少人都押了所有人全能上來,不是分析得到的結果,而是他們就希望能全上來,他們被感動了。
此刻第一個到達七百階的人剛剛爬到七百一十九階,好慢。
開賭局的人果然給出了大賠率。如果六十七個人全部上到八百階的地方,是一賠一。
娜拉莎把之前贏的錢拿出來。繼續押在全通過的上面,莒落鐸羌帶領着公務人員,加上布易寇等人,跟着娜拉莎下注。
萆得慕恩氣得在旁邊直哼哼,他沒參與這種遊戲,他只是不停地祈禱着,讓隊伍中的人紛紛退出。
他真的想不出來,若六十五個人上到更高的地方,他們家裡的人會給予公孫家的兩個人多少支持和幫助。
他不時地看一眼在那裡弄了不少點心,邊吃邊看的公孫無名,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與裡面的兩個人一樣厲害。
是不是讓她進去,她能做出相同的事情?
如果是的話,另一個呆在荒蕪之地的公孫慕容呢?
“吃點不?我蒸的桂花羔,算你便宜點,今天我高興,打八五折。”娜拉莎似乎感受到了別人的注視,扭過頭來,笑着問。
萆得慕恩一轉脖子,不再看她。
“切,不吃拉倒,誰求着你吃了,告訴你,過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啊,布易寇,好吃不?”娜拉莎嘟囔着,又問別人。
布易寇已經吃下去六個了,就着啤酒,猛點頭:“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喝茶水其實才好呢,喝啤酒,那時啥感覺呢?想不明白,呀,第一個快到八百那裡了,加油,加油!”
娜拉莎視線轉向影像,指着裡面的一個人大聲喊起來。
那個人的家人,全從坐着的姿態變成站着的,他們的孩子,第一個上到了八百階,看那樣子,還要繼續前進,真給家族長臉啊。
最近這些年,似乎沒有誰上到過八百階。
要慶祝。
“快,吩咐下去,擺宴,還有讓人到阿班德德邊境星,邀請另一個公孫家的人蔘加慶祝活動,快去快去。”
這家人看到了孩子成功爬上去,立即下達命令,他們先要接觸下公孫家的留守人員。
其他的家族此刻也紛紛準備着,等子弟一旦上去,就立即宴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