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夜嚇了一跳,連忙接住了集川院元姬的身體以免對方跌倒在地上。同時他的心中也打上了深深的問號——到底是怎樣的刺激讓她竟忍不住用昏迷來逃避現實?毫無疑問集川院元姬一定知道些什麼……或者亓官夜可以乾脆的認爲,集川院元姬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
但是她一定是不想說出來的。
亓官夜看了看周圍:所有的人都圍在那位可憐的十六房房主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邊的元姬已經暈了過去。於是亓官夜十分直接的一把橫抱起了懷中暈過去的美女,悄悄的離開了。
因爲現在通訊全部被阻斷了,所以安排後事或者請警察過來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直到此時衆人才漸漸的發現了古怪……難道這次的年會真的會變成偵探片中的“密室殺人案”嗎?
漸漸的,圍觀清理的人開始把目光投向了身邊人——懷疑的目光。
是的,這裡在吊橋斷了之後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來;而唯一一個例外的亓官夜也是有人看着他從房間裡面跑出來的,從時間上就沒有了殺人的可能。所以說,殺人的是“自己人”!
“罌粟呢?”“罌粟怎麼不在這裡?她去了哪裡……”“不會吧,該不會是……”在沒有看到六房房主集川院罌粟之後,衆人自然的猜測了起來。然而集川院鷹景的臉上卻愈發的陰沉了,因爲剛纔橋斷的時候集川院罌粟也沒有到場!
“好了,安靜一下!”但是集川院鷹景畢竟是集川院家的家主,他不會把自己的情緒那麼直白的表述在臉上,“沒事的人先會房間去吧!梨織,今天就讓她待在你那裡吧。”集川院鷹景指了指還呆坐在地上的十六房的女主人。
集川院梨織款款一福,答道:“是。”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眼中倒是沒有過多的傷心或者驚駭什麼的,她和十六房一向沒有什麼來往的。只不過是當她走過去拉起血泊中的女人時,突然發現自己本來應該站在一邊的女兒卻不在了……哎,小孩子就是這樣;見一點兒血就受不了,血嘛,誰沒有?
聞訊而來的人們漸漸被集川院鷹景給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只留下幾個主事的來清理現場,收拾屍體——這屍體畢竟還是要厚葬的,得等到出山之後了啊。
對於十六房房主的死亡集川院鷹景除了微微有些警惕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情緒了……集川院家枝繁葉茂,區區一個十六房還壞不了大事,再說十六房的接班人也有的是。但是讓集川院鷹景警惕的是——對方開始殺人了,果然不僅僅是像賭氣一樣的把衆人困在山中而已。
集川院鷹景眯了眯眼睛,他還是堅信着兇手就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夜了,在大家還驚魂甫定的時候,噩耗又來了!——十六房的女主人死了。
是的,她死了!
死因和她那可憐的老公一摸一樣,被尖銳的兇器一下子捅穿了心臟,鮮血甚至迸到了天花板上!其實這件事情說來很簡單,因爲快到凌晨五點的時候,這個女人起牀去喝水……然後就被殺了!
同在一個房裡面,集川院梨織竟一點異響都沒有聽到!當她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了那個女人死在血泊中——去和她老公偕遊三途川去了。集川院梨織冷靜得很快,甚至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以免讓自己驚叫出聲,她只是快步走去長房處把集川院鷹景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由於集川院鷹景和集川院梨織隱瞞得很好,所以直到第二天早晨大家才知道又有一個可憐的女人去了。
近百人的早餐佔據了一個大廳,但是廳內的氣氛顯然有些沉寂得詭異。沒有人交談,大家都在沉默,各自打着各自的心思。
這毫無疑問是謀殺,但問題是殺手是誰?
集川院家的人開始小心翼翼了,他們擔心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馬上便會掏出一把小刀猛地捅進自己的心臟裡!他們怕晚上在起牀喝水的時候會被一隻匕首割破喉嚨!
沉默的用餐大廳內只聽得到刀叉交擊的聲音。
昨晚昏睡過去的集川院元姬在今天早上已經醒過來了,當她得知十六房的女主人也被謀殺了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臉上更蒼白了幾分,淺得近乎沒有血色的嘴脣讓她看起來很憔悴。
“年會在午飯後開始,嗯……今天早上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大家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吧。”集川院鷹景說得很隱晦,但是也說明了他對於那個殺手的無奈。
是的,對方一直隱藏在黑暗中,對方伸手高超。現在在這個困局之中集川院鷹景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來保全更多人的命了。但是他也在查,只要能確定一些證據他就能把那個殺手給抓住了!
可惜,假設總是美好的。一個不是殺手的人,再怎麼找他的蛛絲馬跡也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今天的早餐集川院罌粟自然也是來了的,當她看到身周那些懷疑甚至不善的目光時只是冷笑着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在猜測懷疑些什麼,但是她吃早餐吃得無比的自然——她沒有殺人,自然會很自然。
也許整個席中也就只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殺手是誰,但是看她現在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來是不可能提供什麼有力的資料了的。
“元姬,你昨晚去了哪裡?”坐在集川院元姬身邊的集川院梨織有些責備的問道,“你不知道現在這裡很危險嗎?還是和大部隊待在一起比較好。”當說出這句話時,集川院梨織毫不避諱的看了集川院罌粟一眼。
集川院元姬搖了搖頭:“沒事,我昨天有些暈血,在亓官夜的房裡休息了一下。”其實她心中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要是他,要是他真的想殺人的話,待在一起又有什麼用?就憑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親戚們根本就不夠他看的!
也許是集川院元姬確實是太累了,她很隨意的說出了那句話,但是她的這句無心之言落在集川院梨織的耳中卻分外的刺耳。當時集川院梨織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元姬,你是說……你昨晚一直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裡面?!”
“亓官夜是我朋友,母親大人,請不要想歪了。”集川院元姬也沒有太多的心神去解釋。
集
川院梨織挑了挑眉,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了。
年會照慣例開始了,卻又被尖叫聲無情的打斷了。當聽到這聲尖叫的時候,會議室中的二十九名男女基本上已經麻木了……
嗯,是的。十六房唯一剩下的小女兒也死了;照樣死在血泊中,照樣是心臟被洞穿……那殺手宛如貓戲老鼠一般,或者說是鈍刀割肥肉一樣的殺光了十六房的三個人。那三個人的死相已經完全的刺激到了剩下的近百人,他們不知道下一個變成這樣子的會不會是自己!
****** 後山。
一隻鋼針被捏在一隻纖纖素手中,一縷縷的血絲從那鋼針上緩緩滑落,滴在青石路上,然後緩緩的浸入了泥土中、灰塵裡。萊夫莉絲那張光滑的銀製面具下看不出她到底是怎樣的表情或情緒,只是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與沉穩。
萊夫莉絲看了蹲坐在前方巨大的岩石上的男子一眼,沉聲道:“十六房的,全殺了。”
“哦。”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目光還投在山下的那棟大別墅裡面。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個大房子裡面,就是那近百個人中的其中一個——要說起來這還是那個女人告訴自己的呢:前任的4就在那三十房中!
“你不是說殺人沒有人能幫得了你嗎?”萊夫莉絲忍不住刺了墨一句。是的,十六房的三個人全部都是萊夫莉絲殺的,包括斬斷吊橋、切開電話線這些事情墨全部沒有插手,這倒是和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很不一樣。
墨沉默了,不知是因爲不想還是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是因爲亓官夜嗎?”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萊夫莉絲的話特別多,“你怕被他發現是你動的手?”
墨終於回頭了,他那雙異色的雙眸寒意森森的掃了萊夫莉絲一眼:“我事先說明——集川院家的人我要他們全死光!但是,亓官夜不準動。”在他左眼的微型電腦中很輕易的顯示了眼前這個女人全身的X光透視圖。
真是恐怖的改造……恐怕也只有當初的紅能媲美她這一身高超的改造技術吧。但是墨也有些奇怪了——萊夫莉絲明顯不是巫跖的人,她被改造的手法和巫跖喜歡用的一些組合不一樣。嘖嘖,這天下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喜歡人體改造的變態啊?
萊夫莉絲低頭似乎在思考,半晌後她擡頭嘲諷道:“難得‘最強兵器’也會有看重的人啊。怎麼,你該不會是同志吧?”
咚——!!
只有在親身經歷過之後纔會明白墨的速度到底恐怖到了怎樣的地步,萊夫莉絲只覺得眼前一花,她只來得及微縮一下瞳孔的時間裡,那隻鐵鉗般的大手便已經鎖上了自己的喉嚨!去勢不減,墨直接“轟”的一聲抓着萊夫莉絲的脖子撞在了山壁上!
“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墨眯了眯眼,貼近了那張銀製的面具,“一般帶面具的人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見不得人,其二還是見不得人!你到底怎麼見不得人了?”
本來萊夫莉絲還沒有什麼舉動,但是聽到墨這句話之後她幾乎條件反射的揮手打了上去!
面具……絕對不準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