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主人身份其實是很有含金量的事實,朱小茄徹底有底氣了,爲了能在節日的時候帶着男神去浪漫瀟灑一回,看來她還得去找一趟長孫婪。
“長孫婪,找你有事呢?在不在裡面吭一聲啊?”朱小茄站在門外敲門,得不到同意是不能進去的,這點禮貌她還是有。
門“吱呀——”一聲打開,卻是沒有人來開門,朱小茄只見長孫婪原本是坐在那靠椅上看書,聽到朱小茄叫他就放下了書,人還沒起身,那門就被他用吸力打開了。生怕這小丫頭性子急見沒人開門馬上就離開了。
他妖冶的紅眼中倒映着朱小茄一張氣呼呼的臉,看起來心情不好,他皺着眉走了過去,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看着她咕嚕嚕一口喝下去,似乎氣也消了一點,才露出淡淡的笑意。
“怎麼了,誰又把你惹到了。”長孫婪還把她拉到原來自己坐的位置上,蹲下身瞅着她生氣的樣子,他入迷的看着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非但沒有從前那麼排斥她,反而喜歡她來找自己,說什麼都可以,視線總是不知不覺跟着她。漸漸地,她的情緒甚至都開始影響着他。
百花站在暗處,作爲大祭司的暗衛,她們只是在暗處??地保護長孫婪,幾乎形影不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就算上一次占星術族的巫女葛欣姬來襲,在確定主人能應付過來的情況下,她們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百花看着自家主人的變化,但是她知道。自古以來神女與祭司本來就是一對,只是自從上一屆水月神女打破神女只能和祭司成婚的原則,反而是選擇了一個山野村夫,好像這個定律已經不是那麼鐵定的事實了。
“你啊,還有誰有那麼大本事惹到我?”朱小茄嘟着嘴,看着一邊,好像是使小性子,耍小脾氣。看着這個表情的他,長孫婪在反省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嬌慣她了,怎麼這麼容易給他臉色看。
“哦?我怎麼惹到你了。”他蹲下身,和坐在躺椅上的朱小茄齊平,看着她熠熠生輝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
“你騙我,逼着我練功,逼着我寫字,連平時做的用的都剋扣我,明明我纔是這裡的老大。”朱小茄用手指着他,顯示出自己的威風,怕什麼怕,反正他必須聽她的命令,反正她今天就是想來試一試命令到底靈驗不靈驗。
“你想當老大?你又在想什麼,別鬧了,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蝦仁粥,你最近練武精進不少,需要多注意調養。”他的意思是,他明明在吃的上面對她夠好了,最好讓她現在生氣的大腦能注意到這點。
“夠了夠了,我就有話直說了,反正我也不是個愛繞彎子的人。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長孫婪帶着笑。向來陰沉的臉上如??綻放的夜來香,在不經意的時刻散發出多人心魂的魅惑香味。
“你,長孫婪,是我,君九漾的.....奴隸。”她也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表達這種從屬關係,所以只能用這個詞。卻讓一旁的長孫婪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聽到她這句話,彷彿觸及到心底深處不願啓齒的侮辱。
是的,她說得沒錯,他是她的奴隸,很久以前就是,從她出生之前就已經立下了契約。他答應了這個條件,水月神女身邊的大巫女辭洗纔會救他,辭洗當年爲了選擇下一屆大祭司而遊歷諸國,在機緣巧合中相中了被視爲妖孽的他,本來以爲他即將被東嶽國愚昧的臣民燒死了,卻沒想到在最後一刻辭洗用他的自由來換取生命爲條件,將他帶上神昏之巔,成爲新一屆的大祭司。
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屈辱,與其說他是神昏之巔人人敬畏的大祭司,不如說他是寄人籬下的一條狗,他拼命的想逃離這個事實,曾經刻意的躲避着那個註定是自己主人的小女孩,但是他越是逃離,她越是步步緊逼,換着花樣來折磨他,她那麼小,就知道一萬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招數,在肉體上精神上一點一滴都不肯放過他,因爲她已經認定,自己毫無防抗她的餘地。
她那個時候經常對着他笑,卻是高高在上的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後感到好玩開心的笑,那笑容讓他噁心,讓他排斥。讓他打心裡鄙視。只是現在,她又想用這個契約來折磨他嗎?
剛剛還明亮的雙眸頓時血色瀰漫,漸漸一片模糊,百花在一旁看着,心裡一片焦急,銀色的髮絲因爲他渾身散發的氣息飛舞了起來,小主人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想看到大祭司當着她的面魔化嗎?朱小茄有點膽怯的盯着他的變化,這人怎麼氣場一下就陰冷起來了,完全不像剛剛那麼好說話的樣子,自己是不是先回去,等他情緒緩和後再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一下伸了出來。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朱小茄因爲這動作來得突然,而且顯然長孫婪不可控制的帶了幾分功力,所以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緊緊地憋住一口氣,就是吐不出去。她小手按在他的手上,想要把他掰開,現在這個情況,別說命令,就是發出一個字的聲音都辦不到,再看長孫婪,眼睛模糊一片,嘴角帶着邪笑,對着她陰冷冷的笑着。
“奴隸?奴隸?哈哈哈.....君九漾,你沒有變,你還是那麼惡毒,別以爲你能控制住我就可以隨意折磨我,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男子說得不快不慢,但是聲音彷彿從地獄傳出來的,透着寒徹身心的涼意,朱小茄禁不住打了一顫。尼瑪,有脾氣,平時看起來悶悶的不說話,其實還是個火藥包,一點就炸起來,真是沒想到長孫婪還有這種暴走狀態。
就在她要斷氣的時候,他纔回復一點清醒,忙將她甩開,“咳咳咳——”朱小茄一陣猛烈的咳嗽,硬是將差點背過氣的那口氣給喘回來。
“九漾,你沒事吧。”長孫婪態度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想來拍拍她的背部讓她緩過氣來。朱小茄看白癡一樣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個陰晴不定人格似乎有點分裂的男人,嫌棄的伸手揮開正要靠近她的大手。
“咳咳咳——你,你離我遠一點。”
長孫婪站起了身,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剛剛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對她下狠手,看來自己這麼多年靜靜的修煉,對於抑制住體內的魔氣並沒有多少作用。他呆呆的站在那裡,兩人沉?了好一會兒,只聽到朱小茄咳嗽的聲音和她喝水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
“本尊不是故意的,本尊讓你練功,那是對你好。只有你有自保的能力活下去,本尊才能活下去。讓你住那個院子,是因爲不想有像占星術族那個巫女一樣的人來打擾你,那個院子,看似最破舊,其實是神昏之巔防護層做得最嚴實的地方。”他將我改成了本尊,意思很明顯,想鄭重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嚴肅的交代這個事實。
他本來是不屑於解釋的,但是對如今這個小丫頭偏執的一面早已瞭如指掌,所以如果他不好好讓她搞清楚弄明白,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聽着他的話,朱小茄也沒什麼好說的,別人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而且都是打着爲她好的名義。就算她再任性,也不能對別人的善意嗤之以鼻吧,何況在她最在意的膳食方面,別人並沒有虧待自己啊。那就一切好說好商量吧,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想提前要指香玉,我知道你鐵定不樂意給我,但是我真的有急事要用。”她坐在那裡,雙腳已經擡上了躺椅上,正盤着小巧的雙腿坐在那裡,兩手耷拉在雙膝上,睜着大眼睛賣着萌看着長孫婪。
眼中是她可愛的樣子,可以裝着的可愛,卻不經意間流露出讓人想要疼惜的愛意。
“你有什麼急事?如果是想用它來命令我大可不必,因爲只要你下命令,我不可能不聽,這是我們之間的契約內容。”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傳言中是隻要神女拿着指香玉就可以讓大祭司沒有任何條件的辦任何事情,哪怕是去死。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之間,其實有着比指香玉更有力度的存在,契約。
“指香玉可以讓我隨意隱身,我想趁着烏蘇鎮的花妖節下山看看,我都快悶出病了。”她的尾音拖長,顯然的撒嬌賣萌發嗲,這叫什麼,勉強美人計吧。
她是不會告訴長孫婪她是爲了跟蹤辭不渝纔想要隱身的,兩人一起下山過花妖節像是辭不渝那個呆子肯定是會說什麼男女有別,怕毀壞姑娘的名聲這些酸不溜秋的東西搪塞她,所以她讓辭音音將辭不渝引下山,然後偷偷跟着,然後來個不期而遇,按着計劃,一個浪漫的邂逅就會在浪漫的花妖節美妙的安排出來,真是情場高手啊朱小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