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紫峪,你這熊孩子,姐遲早要你好看。”大吼一聲,朱小茄幾乎崩潰的跑出這見鬼的地方。
“啪嗒——”剛走出兩步,渾身包着白布的q版包砸一滾一滾的跌落下臺階,竟然不覺得怎麼痛,嗚呼哀哉,這不是做肉包砸的感覺是什麼,連摔下去都被彈起來了。
這坑爹的紗布樣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安了彈簧啊,竟然把人都彈起來了,彈彈彈,彈走小肥肉嗎?
後面有冷冷的微笑,白包砸不用猜就知道。心裡暗自打定主意,今天晚餐一定要多吃兩個包子,來撫平姐姐我受損的驕傲。
隨後一邊走出院子一邊嘀咕,“就算姐是包砸,也是不屈高冷的包砸。”
茫茫的白雪仍然紛紛揚揚的飄灑,一片兩片,像是這素白大地無處不在的精靈,跟着那嬌小又萌動的身影,沒入兩人眼中。兩人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在兩個人心中迴轉。
“師弟從哪裡找到的小姑娘,這般有趣。”如沐春風的聲線,綿長有力的拉長,帶出少年獨有的魅力。
“城門口撿的。”樓紫峪放下藥瓶,明明已經加了糖水,爲什麼小姑娘還嫌棄他的凝神湯不好喝,小姑娘外熱內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魂並不安穩,隨時都會飄出去。
納蘭玧北也許只是來看看他,畢竟當今的天機閣,只有他們兩個纔是嫡傳的弟子。
因爲吃得太多,朱小茄憋了很久實在憋不住了,才磨磨蹭蹭從被窩裡爬出來,小腿一蹬,就往外跑去,妄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平生最急的事情。
此時天空暗沉沉,無星無月,還飄着小雪,整個南苑,一片安靜,但是越是安靜她心裡越是發毛,二十多歲的心裡就像如今這小孩子的心情一樣,怕黑怕冷怕什麼東西。
說什麼來什麼,眼前忽然有什麼白影飄過,朱小茄一嚇,身體往後一趟,馬上就要倒了下去。卻在這個時候,後領卻被一提,整個人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提了起來。
她左右掙扎,像是一隻蹩腳的螃蟹,被人掉了起來,那模樣滑稽可笑又呆萌。
“噓。”是白天出現過的白衣少年,那個百分百美男子的神秘面具君。
淡淡的香味傳來,沁入心脾,在這冰雪天氣裡,這香氣也能這般芬香讓人歡喜,在朱小茄的心中,他的形象頓時噌噌噌往上增加了三個好感點,至少比樓紫峪那個冷冰冰的木頭醫生強多了。
人好不容易站定了,她捧着手哈着氣,眼神一閃一閃的去看眼前這高高的男孩子,覺得這畫面好清純好唯美,一顆小心臟也砰砰砰跳了起來,好有節奏。
男子低着頭,注視着這個像小白兔的小包子,才這麼點大,瘦弱的皮包骨下這靈魂竟然這般活潑。
“姑娘,你願意和我去看樣東西嗎?”
朱小茄心裡樂滋滋,大半夜的幹什麼,有什麼好事被我碰到了?賞雪嗎?偷東西?偷牛?難道是…。採花?
納蘭公子一定不知道她心裡多麼奇怪的想法。
“好啊好啊,我雖然個子小,把風放哨什麼的還是能做得很地道的。”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兩手戳着,面上怪不好意思的。
“我先去茅廁,你在這等一會兒啊。還有,不知道公子你會不會給工錢,畢竟一去前途不可知,風險係數也明確不了…”她的腦袋東張西望,眼睛咕嚕嚕轉,在這南苑待了也好幾天了,她算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就是一個穿越菜鳥。
要她說她是穿越大戲裡的女主角,她打死不幸,她好吃懶做耍流氓厚臉皮逼急了打架都不在話下,絕對沒有那些瑪麗蘇小說中那些女主應該具有高尚人格尊貴節操。
所以,她還是想怎樣就怎樣,眼前這個可能只有幾面之交的大人物,一定很有錢,既然找她做事,那就一定要付薪酬的,至於多少,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想起薪酬,樓紫峪強加給她的,她一定要加倍收回來。
男子看着她尿遁的背影,只露出來的嘴角上揚,看來他的心情很好,如果今野在這裡看到自家主子這個樣子,一定張大了嘴巴,這真是一年難有一勾嘴啊。上一次微微上揚嘴角,好像是擊退了東嶽的敵軍,那個時候,主子才十歲。
等她再回到原地,手中就被放着一塊通體雪白的羊脂玉。她心中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但是她想她不需要,她想要銀子,能花的銀子。但是礙於顏面,只得放到內衣裡放好。
幾個起落,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來到了很偏遠處的祠堂。
少年也不說話,朱小茄只得安安靜靜跟在後面一蹦一跳的跟着往裡走,感覺這;裡好陰森,還有點陰風,身體馬上潛能的靠近他,沒想到前面的人似乎感覺到她的絲絲害怕,反手握緊她的小手。
他的手也不是很大,畢竟只有十二歲,被握住後她立馬感覺到一股溫軟的熱氣從手心傳來,這是,內功?好神奇的東西,聽說還可以烤乾衣服,烘乾頭髮,甚至還可以烤麪包烤燒烤,一邊想着一邊擦嘴角,然後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擦擦擦擦。
男子這個時候注意力全在那祠堂的正前方。
愛妻樓氏賈珍之位。
原來這小哥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爲了來偷祠堂的,朱小茄搖搖頭,再怎麼看這祠堂也不是一個錢多的地方,就是那錢,又不是這個世界能用的。
更沒想到,這小哥竟然一下就跪了下去。
“母親…”朱小茄大驚,卻在只聽到這兩個字後好像被什麼矇住了耳朵,再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響,咦這真奇怪,但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聽不到。難道是撞鬼了,她看着淡定跪在那裡嘮嘮叨叨的男子,只是往他身邊靠近,和他一起跪在那裡,有這麼重的陽氣,應該不至於要命吧。手卻是不敢鬆開他。
晚上回去後,朱小茄感冒了。
一邊流鼻涕一邊打噴嚏,樓紫峪的臉更冷了。一邊把脈一邊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朱小茄一個噴嚏打過來也躲閃不及,噴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