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忽然間,遠方十里外,海面波浪陡然升騰,一頭頭海妖自其中升騰出來。
這些妖獸,大約有三種,一種是海蛇,一種是鯊魚,一種是鯨魚。
那海蛇,一條足足有人腿粗,身長接近六七丈,好像蛟龍一般,身上鱗片微黑,還有紫色斑點,一出海面,便帶着強烈腥氣!
這是“黑水長蛇”,亦有人稱呼小蛟龍!
它本來深藏海底,終年不見日月,吞食大魚,毒液豐富,鱗片刀劍難傷,即便是宗師高手遇到了,也需要費些手腳。
那鯊魚,卻是渾身銀色,體形龐大,足有五丈,尖牙利齒,腥氣撲鼻,一看便知十分兇殘暴虐。
這是銀魔鯊,其中的王者,在水中可以殺死宗師!
至於那鯨魚,只有數頭,體型卻是龐大異常,宛如小山一般,浮在海面,便似一個島礁,令人見之生畏。
它們擁有的力量,頂尖大宗師都比不上,叫做玄鯨。
在東海之上,玄鯨的力量在妖獸中可以排入前十之列。
此時,這三種妖獸加起來足有數百頭,各自佔領一片海域,互不干涉。
但是,只要有人掉落大海,即使他是宗師、大宗師,那也要瞬息屍骨無存,被這些妖獸吞食得渣子不剩。
“這些妖獸,難不成就是這東溟派豢養的海妖……”
李知魚目光閃動,心下卻是有了些猜測。
吼吼吼!
忽然之間,水花洶涌!
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大海。
一道橫亙海浪之間的黃色影子就像是一道沖天匹練。
天空烏雲翻滾,閃爍雷霆!
無數異獸,在黃色影子的威勢之下,瑟瑟發抖,宛如螻蟻。
“這是……魑龍……!!”
李知魚目光微微眯起,卻是驀然回憶起來了很古老的記憶。
當年,他在東海之上于歸田三郎周旋,深海中卻忽然冒出來了一條魑龍,不得已逃脫到了一座荒島,最後成功突破修爲,將那一條魑龍斬殺,抽筋扒皮。
現在想來,那一條魑龍和這條魑龍很有可能便是同出一源。
“當初那一條魑龍,還是青年,堪比大宗師,但是這一條,卻是堪比天人,有能呼風喚雨之能!”
“麒麟,魑龍,還真是有種神話般的色彩……”
李知魚眺望遠方海面魑龍,目光微閃。
嘩啦啦!
忽然,一頭頭海中妖獸,在魑龍之後,奔騰而出,朝東溟派遊動。
一條魑龍,在羣妖之眼中,便似乎一個王者。
“那裡有條水路……”
李知魚這才注意到,在遠方,還有一條寬闊水道,直通島內。
那一頭頭妖獸,便是從此處鑽入。
“那裡恐怕就是東溟派的一個入口……”
李知魚徹底隱藏身形氣息,同樣飛射而去,跟隨着那些妖獸,進入到了東溟派內部。
東溟派內。
這裡風光秀麗,綠樹成蔭,百花盛開。
一座座宮殿閣樓聳立在山峰上,無窮無盡的元氣自四方海域匯聚而來,令此處成爲了修煉寶地。
“這些中古宗門,每一個都有精通風水的人物,這個東溟派也不例外……”
李知魚緩緩走入其中,目光四處打量,瞧見了其中的風水秘密,不用微微點頭。
“靈獸們覓食回來了……”
忽然,幾位東溟派的弟子走出,相互議論。
嘩啦啦,浪花翻騰,逐漸平靜。
在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湖泊,那一頭頭妖獸便是自水道進入到這湖泊中,默默潛伏,不再動彈,這裡就是它們的家園。
“不曉得,這東溟派之中,又有幾位破碎級數的高手。”
李知魚收回目光,運轉窺天之眼,朝遠一棟棟閣樓望去。
他的眼眸之中,立時便浮現出來了一位爲強悍的氣息。
其中,有兩位高手,好是一個黑洞一般,與這一片天地有着格格不入之感,是破碎級數的蓋世強者!!
至於天人高手,卻是足足有着十數位,就連九劫天人都有三位!
餘下的大宗師,宗師,先天高手更是數之不盡。
這東溟派之中,幾乎人人否是精英,反而是後天高手最少,僅僅百餘位。
“兩位破碎級數的高手麼……”
李知魚眸子精光一閃,心中有底,朝一座閣樓走去。
在飲血劍的感應之中,那一座閣樓,便可能封印着另外一塊碎片。
“還有陣法結界籠罩麼……”
李知魚走近,立刻便發現這座閣樓外籠罩一層陣法結界。
“可惜,對我沒用……”
李知魚搖頭,手指探出,只聽啵的一聲,這個陣法結界瞬間告破。
推開閣樓大門,他信步而入。
只見這一個閣樓之內,空無一人,裝飾陳設簡單,清淡雅緻,還隱隱約約有股香氣飄出,令人心靈沉靜。
這不是一般的香氣,叫做鯨息香,是玄鯨體內孕育而出的靈物,十分難得,萬金難買。
李知魚關上房門,目光一掃,霎時間就看見了房間正中擺放着一張案几。
這一個案几,藍汪汪的光芒閃動,顯然又是一種結界。
飲血劍碎片,便放在這個案几上,被結界籠罩。
“又是一成的飲血劍碎片……!”
李知魚手指戳出,這個結界立刻告破,隨手便拿起了這一塊碎片,將它存放在體內丹鼎空間,飄然離開了閣樓。
“我這大老遠跑一趟,只拿這一塊碎片,有些不划算了……”
李知魚緩慢行走在道上,七拐八繞,忽然雙眸一動,瞧見了一處靈光沖天之處。
“那個地方,難道是這東溟派的寶庫所在?”
李知魚念頭一起,徑直朝那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一座龐大的殿堂印入眼簾。
在這一座殿堂之外,還有數位氣息強大的東溟派弟子看守,與暗中隱秘之處,更有兩位天人級數的高手潛藏。
“還真的是寶庫!”
李知魚見到寶庫就在眼前,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
他身軀展動之間,那兩位隱藏與暗中的天人高手,立刻被他擊倒昏迷。
直到這時,他才施施然走入寶庫大門之前。
那幾位弟子,都是大宗師巔峰的高手,此時卻只能淪爲看守門戶的保安。
“你是……主人!”
他們自然一眼便瞧見了李知魚。
只是,當他們的眼神瞧見李知魚的剎那之間,已然被李知魚施展的紅塵魔印奴役,改變了他們的記憶,成爲了他們的主人。
李知魚走進寶庫,便瞧見寶庫之上,出開籠罩了一層藍色結界外,還有幾個鎖孔,恐怕需要其他的令牌之類,方能打開。
當然了,若是強行以暴力破開,李知魚當然亦可以辦得到。
如此的話,恐怕立馬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東溟派的兩位破碎級數強者,也會聯袂而至,其他高手更會一擁而上,那個時候,可就大大不妙。
“這個寶庫大門,你們可有辦法打開?”
李知魚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瞧向那幾位大宗師。
“大人,想要打開這個寶庫,只有宗主的令牌才能辦到,除此以外,傳法長老的身上也有可以打開寶庫大門的鑰匙……”
“傳法長老麼……”
李知魚念頭一閃,這幾人的記憶呼吸間被他熟知,瞭解到了東溟派的內部結構。
東溟派之中,除開有宗主、太上長老這兩位破碎高手之外,其下有三大長老,護法長老,執法長老,傳法長老。
這三位長老,都是天人九劫的高手,掌握大權,是雲夢派的高層核心。
每一位長老,都是東溟派的基石。
“傳功殿,傳法長老……”
李知魚的眸子眺望遠方,穿破層層虛空,把目光投射向了一位老者,觀察着。
這一個老者,對李知魚的目光恍然未覺,仍在傳授身旁弟子功法典籍。
“那一塊玉佩,應該就是打開寶庫的鑰匙了……”
李知魚上上下下觀察着老者,終於發現了腰間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
他身軀一動,穿過層層結界,掠到了傳宮殿中。
這一座傳宮殿,十分浩大,隱藏了無數典籍,奇珍妙術,仙法神通。
這裡的典籍,只要稍微泄露出去一卷,立刻就會令江湖轟動,引起一場江湖紛爭。
“嗯?怎麼一回事?我的心中爲何會有不安?”
傳法長老忽然停頓了下來,微微恍惚。
他的心中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妥,心血來潮,自己的周圍似乎隱藏着一股恐怖的威脅。
“長老,你怎麼了?”
那位正在接受傳功的弟子疑惑的目光望着傳功長老,開口詢問出聲。
“這裡是我東溟派的總部,高手無數,又有誰能夠對我不利?!看樣子,我這些天因爲魔教和瀛洲的事情有些逃過操勞,因而心緒不寧,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傳法長老眉頭微微一皺,但心中很快就冒出了這個念頭,鬍鬚微微拂動,朝那弟子擺手說道:“沒事兒……”
只是,還未等他話音落下,他的眉心竟是要炸開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將他籠罩,令他的臉變得猙獰無比。
一道白色的光芒驀然自衝出,於電光石火之間衝向了傳法長老。
刺啦!
一個大洞悄然無聲在他的眉心上炸開,就連他的元神也沒有逃脫,同樣炸裂,魂飛魄散!
“我現在的修爲,突襲對付一位天人九劫的高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李知魚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若是尋常的肉身破碎強者,斷然不可能如此乾脆果決的擊殺一位九絕天人。
可惜,李知魚擁有種種神通,更以百年時間將這些神通打磨,已經達到了圓滿無漏的境界,於暗中突下殺手,刺殺一位九絕天人,也不算難事。
波!
他屈指一彈,一道勁風裂破空氣,揮斬而下。
那位目光呆滯的弟子立刻頭顱飛出,鮮血迸射。
他若能夠見到了牛頭馬面,恐怕也很難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亡的。
李知魚掌心一動,那一枚玉佩瞬間飛入他的手中。
只見這一枚玉佩通體幽藍,其上繪製着亦一座小島,似乎便是東溟島。
他將玉佩收起,目光卻已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四面八方,望向的那一卷卷密典籍。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
李知魚直接擊破一層層禁制,將那一本本典籍收入到了體內丹鼎空間。
片刻之間,這一座傳法大殿的秘籍消失一空,只餘下兩具屍體。
李知魚飛掠而出,再次來到了寶庫之前,以這一塊玉佩,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寶庫大門。
“這東溟派的寶庫,比之啦雲夢派的寶庫而猶有勝之啊!”
李知魚微微感嘆,大袖飄動。
一件件寶物立刻便進入到了滿月環空間內。
“可惜,那些價值最大的寶物,恐怕不會隱藏在這裡……”
將寶庫之內的寶物一掃而空之後,李知魚輕輕一嘆,遠遠離開了東溟派,遁潛入到了大海深處,開始輕點收穫。
半小時後,補、改。
賭坊之內,李知魚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道:“怎麼,輸不起,要不在來一次!”
“好!”
寒靈子咬牙切齒道,眼中的血色好像化成了一根根的觸鬚,就要鑽出來。
“把你的賭本拿出來吧……”李知魚淡淡笑道。
寒靈子頓時一滯,搜了搜口袋,竟空無一物,目光不由看向其他人。
那些原本稱喝的人,此時卻一個個移開目光。
“我聽說你有一門陰柔內功,倒是可以作爲賭本!”李知魚道。
“好!”
寒靈子一拍桌子,立刻吩咐賭坊夥計,購買筆墨紙硯,默寫內功秘訣。
“這一次我們兩人比大小!”他拿出兩枚骰子,放在兩隻碗裡。
只要骰子和碗沒有問題,這就是最難作弊的賭博。
“好!”李知魚點點頭,想也不想,直接投下,骰子轉了半天,最後停留在三點上。
“你該輸了!”
寒靈子頓時大笑起來,露出胸有成竹之色。
他拋出骰子,落到碗上,叮叮噹噹,旋轉如電。
忽然,他沒來由心頭一迷,四周景物微微一暗,忽變模糊。
他吃了一驚,忙吸一口大氣,定住心神,眼見那枚骰子越轉越慢,彷彿融入碗裡,異彩漣漣,毫芒四射,但任憑寒靈子如何瞪眼細瞧,也看不清它的點數,似乎是六點五點,又像是三點四點,越想凝眸注視,越是瞧不明白。
周圍的人卻是轟然一聲,“兩點!”
寒靈子頓時大吃一驚,定睛看去,果然是兩點,臉色更加慘白,竟一下子癱軟下去。
對於賭徒而言,賭輸無異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玄冰功!”
李知魚拍了拍手掌的白灰,拿起秘笈和銀票,飛速離開。
他返回了客棧,關上房門,不由笑了笑,原本還以爲要打一仗,現在看來實在太容易了些。
內功的比拼,然後加一點從海龍老人順來的迷藥,寒靈子的內功便輕輕鬆鬆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