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肆無忌憚

壽寧侯司馬錦拿起了小勺子,是開始飲了碧梗粥。自然,旁邊的司馬秀也是跟着飲了碧梗粥。倒是玉雅這會兒,是瞧着了兩眼旁邊的二兒子司馬稷,是老實的吃着米糊糊和蔬菜呢。只有女兒司馬晴兒,還在那兒瞪大了雙眼睛,是望着她爹和她娘面前的好吃食,眼珠子都不帶轉動了一下。

心中對於女兒司馬晴兒的動作,玉雅偷偷樂,倒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時代就講個食不言,寢不語。壽寧侯司馬錦在場呢,面子情玉雅還是會做的。倒底不好犯了什麼規距嘛。

沒人理的司馬晴兒,自然是扭了頭,看着她二哥司馬稷還在那兒使勁頭的舀了米糊糊吃。這會兒,有人比着了,司馬晴兒三姑娘也是舀起了米糊糊,往口裡塞着。

一頓下來,壽寧侯司馬錦吃着清淡甜味兒的碧梗粥,又是配了小菜一起,倒是肚子裡吃了七分飽。倒不是沒了多的飲菜,而是爲了健康的飲食,就吃個七分飽最養身嘛。

待壽寧侯司馬錦落了筷子時,司馬秀自然也是用了好,跟着落了筷了。玉雅這會兒,也是吃得差不多,自然也是落了筷子。旁邊的司馬稷是把面前的米糊糊和蔬菜泥,這滿滿兩小碗,吃個差不多了。倒是是司馬晴兒三姑娘的面前,剩下了大半的蔬菜泥,擱了那兒。

許是不太愛吃,司馬晴兒三姑娘到最後,是自個兒不吃。舀了勺子裡,直往她二哥司馬稷的嘴裡送。

司馬稷也不嫌這妹妹舀得,一口就吞了嘴裡。

當然,對於司馬晴兒三姑娘的餵飯技術,不能抱以太大的希望。所以,本來身上挺乾淨的司馬稷,在他妹司馬晴兒給餵了蔬菜泥後,飯罷後時,兩個小嬰兒就一模一樣,都是把衣襟前,弄上了青綠色的大塊大塊糊糊。

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倒是笑着留了兒子司馬秀一起消食,順帶問了問功課。玉雅就着這功夫,是趕緊喚了奶孃,然後,是帶着兒女們回了寢屋裡,給兩個孩子換了新衣裳啊。

等孩子們衣裳是換好了後,玉雅是瞧着差不多的時辰,就是喚了大兒子司馬秀去睡了午覺。待司馬秀告退後,玉雅是望着壽寧侯司馬錦,道:“元錦,要不要也去歇個午覺吧?”

對於玉雅的話,壽寧侯司馬錦也沒有拒絕,自然是同意了。

送了壽寧侯司馬錦到了寢屋內,是歇了午覺後。玉雅自然是去哄了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也是睡個美美的午覺。天熱了,白日裡時辰長,晚上的時辰就變短了。自然,睡了午覺,是很好的補眠啊。

司馬稷挺好哄,司馬晴兒是有了他哥在身邊,倒是樂得乖乖的。所以,不多時玉雅聽着兩個孩子的淺淺呼吸聲,那是進了夢鄉的樣子,纔是舒了一口氣。

吩咐了奶孃,是交待了那屋內在這等天氣,不用放了冰盆。只是注意着窗戶得通了風外,玉雅纔是在奶孃照顧一雙孩子的情況下,是回了寢屋,也去補個眠。

等玉雅回到了寢屋後,她是瞧見了睡得安穩的壽寧侯司馬錦。這會兒,屋內沒有旁人,壽寧侯司馬錦又是睡着了。玉雅這時候,纔是有那閒功夫,是打量了這個與她生了兩兒一女的男人。

玉雅在想,他們之間的相識,再到現在的日子,似乎總帶着一些命運的莫測啊。

最初,玉雅不會想到,她救的人,在這個時代來說,挺高貴的。更讓玉雅心裡莫名嘆息的,便是她初來時,那等不夠謹慎的態度。若不然,玉雅想她不會給沉了塘吧?

若是那樣,她也不會給楊府的管事娘子救了,這一救,就讓她成了楊府的奴婢。

其實,誰不想自由呢?不管這時代的人,是不是想過了好日子,所以,不介意在富貴人家裡當了奴婢。至少,玉雅不想當奴婢,不想當生死於人的奴婢。

所以,玉雅每每總在想,如果當初她來到這個世界時,不那麼的目下無塵,以爲古代的人都是傻蛋,她是命定的主角,會不會一切真不一樣?

她會在那個小山村裡長大吧,然後,她也許能找到讓那個家富裕起來的法子吧?後來,她會嫁給一個普通的農民,過上了種田發家的生活嗎?

寧爲窮**,不過富人妾。

妾,在這個時代裡,就是一個玩意兒。生死,同樣在別人的手裡。而妻,妻是不一樣的。

若不然,壽寧侯司馬錦念着她的救命之恩,玉雅想,也許她早就在壽寧侯府裡,給女眷們的爭鬥,生吞活剝了吧?畢竟,她真的沒什麼手段,她的心計也不深。來到這個時代,被命運安排着當了奴婢後,她在楊府的日子裡。也是最後,纔到了楊寧真的身邊。

在到了楊寧真的身邊之前,她在楊府的日子,其它並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色。因爲,當時的她若是無意外,不過是配了小廝的命運……

想到這些時,玉雅是望着壽寧侯司馬錦睡着了後,突然眉間的合攏,微微皺起的眉心,讓玉雅知道了,在夢裡,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有着煩心事啊。

“誰不是一樣呢……”玉雅嘀咕了此話道。她的心裡也很明白,誰都有自己的難處,沒有人可以活得肆無忌憚啊。

雖然如此想着,玉雅還是忍不住,用她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玉雅在心裡,默默的告訴她自己,暗暗的道:一切既然已經發生了,成了定局。那麼,她就努力好好活,將來,還得看着兒子娶妻,看着女兒出嫁呢。

因爲歇了午覺,玉雅就是在心情平靜後,坐了梳妝檯前,是卸了髮髻,換了睡覺的衣裳。然後,纔是輕輕的到了牀榻邊,是慢慢的躺到了壽寧侯司馬錦空出來的牀榻上。

聽着耳邊,壽寧侯司馬錦的呼吸聲,玉雅是閉上了眼睛。她想,她得趕緊歇一歇,若不然醒來後,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的精力太好,她得打起精神的。照顧孩子們,也是一件體力活啊。

午歇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丫環小燕輕輕喚醒了玉雅時,壽寧侯司馬錦還在歇息。玉雅是輕輕揮了手,讓小燕退了出去。然後,她是慢慢的起了身,動作輕輕的沒打擾了壽寧侯司馬錦繼續的歇息。

等玉雅是自己動手梳了個髮髻,又是換好了衣裳後,這纔是出了寢屋。到了外面,玉雅只吩咐了,別吵醒了壽寧侯司馬錦。然後,她是領着丫環,去喚了兒子司馬秀起身。

等到壽寧侯司馬錦睡了醒來時,他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喚了人,問時辰。

這時候,玉雅在二兒子司馬稷和女兒司馬晴兒的屋內,陪着一雙兒女玩耍呢。壽寧侯司馬錦也沒多話,就是讓丫環侍候他起了身。等他到了時,就看見了玉雅正陪着女兒司馬晴兒,在那裡堆了不少的積木。而二兒子司馬稷在旁邊,一邊是一個人堆着積木,還是做了那認真思考的樣子。

在屋外站了一小會兒,見着屋內的母子三人沒注意到他。壽寧侯司馬錦也沒有多慶,就是在那裡看着。

倒是司馬稷在搭好了積木後,是擡頭時,注意到了他爹壽寧侯司馬錦。所以,司馬稷很熱情的喚了一聲,道:“爹……”

然後,玉雅自然是擡了頭,轉了身,接着就看了站在屋門口的壽寧侯司馬錦。這會兒,玉雅是把手中的積木,給了女兒司馬晴兒,笑道:“五貓兒,來試試啊。”

哄了女兒,玉雅是對壽寧侯司馬錦走了過去,還笑道:“元錦來了。”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喚了你。下午,您可有要緊事?這會兒,不擔擱吧?”玉雅可清楚着,若真有事,這白天裡壽寧侯司馬錦哪會有功夫來了梧桐園。這會兒,她這麼一問,不過是想解釋了,她沒喚醒了壽寧侯司馬錦,也是有原由滴。

“瞧着,元錦睡了一覺,人是看着就精神了許多。要不,今晚元錦再是早些睡,明個起來,定是神龍活虎般有力道。”玉雅是笑着調坎了此話。壽寧侯司馬錦聽着玉雅這麼說後,臉上露了一個笑容。

“成,依着雅兒的話,晚上我倒是早些歇息。”然後,邊說了話的壽寧侯司馬錦是走到了二兒子司馬稷的跟前,還是一伸手,就把二兒子司馬稷撈了懷裡。

“這孩子聰明,一見面,就會認人,還會叫人了。”說了此話後,壽寧侯司馬錦還是望了一眼女兒司馬晴兒。瞧着壽寧侯司馬錦的樣子,玉雅是笑道:“五貓兒最近,吃得飯量漲了,而且,也是越來越圓潤。大夫也瞧過,說是先天的弱症,慢慢調養着。許是再過上幾年,就沒什麼大礙。”

聽着玉雅這話,壽寧侯司馬錦很沉默。其實,女兒這般先天體弱,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只是,唉……他除了嘆息,也沒什麼話能多說。

“依大夫的,慢慢調養定會好轉過來。現在瞧着,已經跟剛出生時,大變樣了。”壽寧侯司馬錦這也算安慰。當然,玉雅聽着,覺得還算是實話。可不,瞧着女兒那圓乎乎起來的小臉蛋,玉雅就挺有成就感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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