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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盛夏七月的第三天。
風塵僕僕的劉存回到久別的濟南城,進城後劉存並沒有立刻與盛情迎接的數十文武官員舉行慶功宴,而是直接進入將府邊上的軍營,看望此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虎豹營三百將士和二十餘名輕重傷員,並對虎豹營主將倪青和三十餘名錶現傑出的將士進行表彰獎勵,。
入夜時分,結束慶功宴的劉存回到自己的府邸,發現大舅哥糜竺正抱着自己不滿一歲的小兒子逗樂,愛妻糜環則在一旁說個不停。看到劉存,糜環連忙跑過去致禮問候,好一會兒纔在劉存憐愛的溫存話語中抱着兒子退入內室。
劉存洗漱更衣完畢,回到客堂,與越來越胖的大舅哥一同飲茶,喝下一口幽香撲鼻風味迥異的熱茶,立刻驚訝地仔細觀察杯中如同琥珀色的茶水:“竟然讓你做成了?”
糜竺哈哈一笑:“怎麼樣?這袖茶還能入口吧?”
“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好看的:。”劉存說完一口喝乾杯中茶水,示意邊上的侍女再來一杯:“什麼時候到的?”
糜竺笑着說:“緊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前到了,得知你在舉行慶功宴,只好悄悄來你府上等候,順便和環兒說說話……家裡父母也很想念環兒,託我送來不少東西,還說要是有時間,讓環兒帶上小外孫回家住一段。”
劉存點點頭,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的笑容:“我一回來你就到了。恐怕不止是給環兒帶來家鄉的問候和禮物吧?”
糜竺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此來主要是受州牧大人的重託,請求子鑑派兵援助徐州……曹孟德的八萬大軍已經發動,全軍縞素。氣勢如虹,不日就將殺入我徐州境內,整個徐州如今已是雞飛狗跳一片恐慌!”
“曹豹將軍和二弟的麾下兵馬已盡數被抽調,那些長期與曹孟德暗中聯繫的世家大族也開始躁動不安,準備裡應外合了,唉!看來這場大戰終歸是躲不了啦!”
劉存在慶功宴上早已從心腹謀士公孫沛、趙溶和從開陽王城趕來的王杞那裡獲得情況通報,對徐州如今的情況和兵力調度非常清楚。並迅速就如何應對達成共識,因此劉存不再與糜竺客氣。直接將本方的決定說出來:
“曹孟德派來的使節荀彧三天前抵達濟南,一直在等候我的接見,汝南袁公路和幽州公孫伯圭也都派來使節,探聽我青州的態度……因此。在沒有獲得朝廷的諭令之前,青州不會援助徐州一兵一卒。”
糜竺苦笑一下:“來之前我就預見到這一情況,也不想說服你馬上趟入這趟渾水,只想請你調遣幾千人馬進入南城,填補二弟率部離開後留下的空虛,怎麼也要保住咱們來之不易的基業啊!”
“這倒沒有任何問題……樂進的琅琊軍第三師換裝之後已經完成訓練,我把這一萬五千人馬調到南城吧,再加上駐紮費縣的琅琊軍第二師隨時策應,你的地盤絕對不會有事。”劉存補充道。
糜竺一聽大爲放心。從袖子裡拿出張單子遞給劉存:“愚兄奉命採購的軍械物資,如果可以,儘可能在十天內運回去。”
劉存細細看完:“五萬套步卒裝備沒問題。五百駕大型弩車得從珠山調運,可七千匹戰馬太多了,最多能給你一半……至於火藥和霹靂彈,你想都別想,此次河東我都不捨得用,也不願意讓各路諸侯知道有這個大殺器。”
糜竺已經很滿意了:“聽說你把河東的地皮都颳走三尺。收穫一定很大吧?”
劉存嘿嘿一笑:“確實不少,哈哈!對了。最遲後天,運送七百萬斤銅料和五百萬斤金銀的船隻就要到,到時候你陪我去淄博走一趟,順便和韓漾先生等負責財政和錢行的人商討一下,能不能借此機會從徐州和兗州身上發點兒小財?”
糜竺大吃一驚:“我的天哪,恐怕你已經把河東幾大寺廟裡的銅鑄神像都拆回來了吧?”
劉存頗爲驚訝:“你也知道河東那些大小廟宇裡的銅鑄神像?”
糜竺苦笑不已:“完了完了,你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全完了……”
劉存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要不是振兒的夷洲突發瘟疫死去十餘萬人,要不是朝廷逼我重建帝都洛陽,要不是殫心竭力爲袁紹挖個大坑,死我都不會幹出自毀名譽的蠢事……”
“諸多災難諸多責任壓得我透不過氣來,要是再不找到些錢苦苦支撐,別說爭霸天下了,能保住青州的發展和安寧就算是不錯了,唉,好看的:,!除了狠下心去殺戮掠奪,我確實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次日清晨,探馬傳來袁紹派遣五千騎兵和兩萬餘精銳步卒分水陸兩路開進河東郡的急報,驚喜交加的劉存立刻傳令,通知公孫沛、趙溶和太史慈等心腹文武前來商議,隨後放下飯碗哈哈大笑起來。
糜竺見狀不由得放下飯碗,蹙眉沉思起來。
之前他以爲劉存爲了大局不得不忍痛放棄已經到手的河東郡,純屬逼不得已。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富甲天下的戰略要地河東郡被袁紹佔據的消息傳來,劉存不但沒有半點兒失落,反而哈哈大笑興奮不已。
糜竺隱隱感覺到此事非同尋常,苦思良久仍然理不清頭緒,越想腦子越糊塗,最後只能厚起臉皮詢問劉存:
“袁本初趁虛而入佔據河東,對賢弟苦心經營的洛陽形成了更大的壓力,而且擁有了鹽鐵之利,只需略加經營就會實力倍增,可賢弟不但毫無半點兒失落,反而如此高興,這是爲何?”
到了這個地步,劉存已經沒有隱瞞糜竺的必要,但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大兄可知道袁紹擁有多少兵力?”
糜竺愣了一下:“袁本初一年來不斷擴軍,應該不下二十萬衆了吧。”
劉存暢快地笑道:“截止五月底,袁本初的總兵力已經超過了二十五萬,但真正能夠衝鋒陷陣的只有八萬步卒和一萬騎兵,其餘均是沒有很好訓練也沒有經歷過戰陣的新招士卒……”
“如今,袁本初見利忘形,竟然派遣三萬精銳乘虛搶佔河東,可見他尚未看清楚幽州混亂的局勢,也沒有做好積蓄力量,一舉吞噬整個冀州的準備,反而將因爲佔領富甲天下的河東而遭來各方的敵視。”
“在我看來,至少西面的西涼軍和佔據半個幷州的於夫羅鮮卑軍會大爲不滿,甚至暴跳如雷,因爲這兩大勢力早已對富裕的河東垂涎欲滴,之前之所以不敢動守,只是因爲白波軍實力強大!”
“因此,我敢毫不猶豫的斷言,袁本初此舉定會得不償失,不但暴露了他目光短淺的貪婪本性,還會因此而失去了佔領整個冀州乃至幽州的絕佳機會,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糜竺沉思片刻:“幽州的戰事恐怕年內難以分出個輸贏……在劉虞大人的十萬大軍與三萬烏桓鐵騎南北夾擊之下,公孫瓚再怎麼悍勇,也只能步步敗退,他能保持如今的對峙之勢已經非常難得了!”
“因此,袁紹完全有時間從容調度,只需要給他半年時間,就能在門閥世家的支持下穩定河東,十餘萬新招士卒也會獲得足夠的訓練,屆時他完全有能力拿下整個冀州,說不定還能一鼓作氣拿下幽州啊!”
劉存嘿嘿一笑:“大兄覺得,我會留給袁本初半年時間嗎?”
糜竺心神巨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賢弟決定了?”
劉存用力地點了點頭:“數年的韜光養晦,數年的隱忍退讓,等的就是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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