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雲甘凡餘人從小知縣,返回的時候,天已微微透亮,雲本姚櫻四人剛進道山大門,就已感受一股悲愴的氣息,雲甘凡四人逛了道山好大一圈都未見到一人,姚玉濃奇道“咦,人都到哪裡去了“
雲甘凡暗感不妥道“幾個時辰前喊殺沖天,現在怎麼如此安靜?”
雲甘凡餘人認道山的路也不多,他們回來是找吳川,本元道“延度師兄會不會在房裡等我們?”
雲甘凡認爲這個可能性不大,但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雲甘凡道“那我們回去看看”
雲甘凡餘人回到先前的住房去,吳川在,他不在房中,而是在房屋的空桌上坐着。品 書w. v??m)
櫻茹一見笑道“吳川大哥”
吳川臉色木然,只向他們說了句“韓道主死了!”
雲甘凡之所以在前山沒有看見任何人,那是因爲人全都到了後山,後山除了一練武場外,還有一座英靈殿,英靈殿外站滿了人,後山有風,風很溫和,溫和的風吹過許多人悲痛的人,雲甘凡不認識韓道主,頂多只是見過其人,其實大多數都是如此,但死的畢竟是一派之主,在想鬧事復仇在人,也不會在這時候動手。
雲甘凡面色沉鬱,但這並不是因爲韓道主的死,而是因爲鬼紙,因鬼紙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心如死灰。
沒人比鬼紙的心更痛,韓道主安詳躺在一靈柩中,韓道主並不入葬,因爲道山有個規矩,當一派之主去世,必要讓其置放七七四十九日後方纔可以入葬,鬼紙此刻眼中沒有淚水,也許眼裡早已流乾,又或者是他現在已是一派之主,不能在人前哭泣因爲顯得軟弱。
鬼紙忽而想起他小時候,那時候的鬼紙五歲不到,那時候也有風,風吹過一棵藏在墳邊的荒草,鬼紙對着一墳默默流淚,韓道主這時出現在他身後,韓道主見鬼紙哭得傷心道“小娃這是你親人的墳?”
鬼紙抹乾了淚,搖這小頭,很有禮貌的答“道長,這不是我親人的墳“
韓道主聽之,不由嘖嘖稱奇“這既然不是你親人的墳,你爲什麼在這裡哭?”
鬼紙道“已經一年過去了,墳裡的牛大叔是我們村子的英雄,去年我村子裡來了大水,那水好大,村裡死了很多人,但牛大叔不顧自己的安危,捨命救了很多人,活下來的人,念及牛大叔的恩,便爲他修了這墳,但他救下來的那些人,只來這裡哭了三天”
“三天後,就沒有人在來,難道牛大叔的救命之恩,他們就只感激三日麼?“
韓道主又奇道“你怎麼知道人就只來了三天”
鬼紙道“因爲我來了一整年,每天都來看一看”
韓道主道“你爲什麼每天都要來看一看?”
鬼紙道“因爲我在想,牛大叔爲了那些只爲他哭了三天的人而死,這到底值不值得”
韓道主聽罷對鬼紙不由刮目相看,因爲鬼紙值得他另眼相看,鬼紙小小年紀,來這墳前就爲了思考一個問題,而且他已連續想了一年,韓道主不由在問“那你想清楚沒有?”
鬼紙的不知道爲什麼忽而急道,他似乎是爲了牛大叔抱不平!鬼紙激動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會爲了別人而死!我爲什麼要爲了那些忘恩負義的人而死!”
韓道主微微一笑“小娃,你錯了”
鬼紙一怔“我錯了?”
韓道主走到他身旁,蹲下平視他道“是,你是錯了,因爲牛大叔並沒有後悔他所做的事情”
鬼紙忽而疾言厲色道“你怎麼知道牛大叔沒有後悔!”
韓道主眯眼一笑“因爲我能看見他!”
鬼紙忽而打了個寒顫,縮着頭小心翼翼的移動小眼珠,瞅看四周,鬼紙雖爲牛大叔抱不平,可他絕對不想見到牛大的魂魄,鬼紙戰戰兢兢的說“道長你真的能看見牛大叔?”
韓道主微微一笑“當然,牛大叔讓我告訴你,他救人不是爲了讓別人每天都來他墳前,哭哭啼啼,他救人是因爲希望,他所救之人能更加珍惜生命的活下去,他死並不可惜,也不可怕,他爲別人而死這並不是英雄,牛大叔讓我告訴你,無論以後你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不要尋死,因爲活着的人才是英雄”
鬼紙忽而默住了,心中嘀咕道“活着的人才是英雄?”
韓道主笑道“你現在明白牛大叔救人的心了麼?”
鬼紙久久未語,但他卻是在費勁腦筋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韓道主見他皺着小眉沉思,韓道主微笑起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會明白的”韓道主說罷,轉身離開。
但鬼紙在韓道主走到三丈外的時候,鬼紙忽而叫嚷道“道長,你能教我能看到牛大叔的法術嗎”
韓道主並未回頭,聲線異常莊重道“這法術要學成,是很辛苦的,你能吃苦嗎”
鬼紙的聲線堅強果斷道“我還活着,所以我是英雄,英雄怎麼能怕吃苦!”
韓道主聽罷哈哈大笑“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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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甘凡已瞅看鬼紙半晌,鬼紙就如木頭人般,站在道主靈柩前不動,櫻茹這時候輕輕捏了捏雲甘凡的衣角,道“該我們燒符了”
雲甘凡這才把視線從鬼紙身上收回,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燒符這一俗是道山所有,因爲道士練與符,死與符,道山所用功法都和符有關,所以道士這一輩子都是在和符打交道,所以道士死後不用上香,不用燒紙錢,只燒一黃符即可。
燒完符紙後人就可以下山了,因爲道主已死,這抗妖聯盟也就散了,原本人頭涌動的後山,此刻隨着羣雄一個一個離去,慢慢顯得冷清。
雲甘凡燒完符紙後,在和鬼紙說了幾句節哀的話,便隨着吳川下山,準備返回佛城。
在下山途中雲甘凡道“吳川師兄,韓道主爲什麼會死?”
吳川道“我當時並不在場,我那個時候在幫正修真人禦敵,韓道主的死訊我和正修真人是事後才知,正清真人說是朝廷所爲”
姚玉濃插口道“朝廷爲什麼要殺韓道主?”
吳川磋嘆道“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有一點已經很明確,道山和朝廷要開戰了,他們一但開戰,必定會牽扯到佛城,到時候法相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佛城一但介入,我想不端也會安奈不住,全面戰爭的日子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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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在昨晚上已經被丁二接下了山,在丁二揹着十方下山的途中,他看見了丁三,丁三被一堵細沙填埋住,丁二當時一見,臉色大變,他以爲丁三已經死了,但丁三沒死,丁三還有氣,丁二不知道丁三是和誰交手,但此刻丁三昏迷未醒,所以丁二呼來暗哨,三人來到小知縣碼頭,乘船離去。
還好丁二當夜把十方背下山,如被鬼紙在碰見二皇子十方,他一定不會在對十方,手下留情。
船很大,艙房也很舒服,但十方卻不舒服,不舒服說的並不是十方的傷勢,而是十方一想起鬼紙就顯得很不舒服,丁三在另外一見艙房休息,丁二來道十方艙房,十方靠着枕頭起半身側躺牀上,十方的眼中滿是怒火,他怨氣滿腹,他的右手緊緊抓住綢緞被褥,被褥已被他的緊抓似已痛得怪叫“鬼紙,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
丁二此刻在船上,所以他不在稱呼十方爲少爺,丁二道“二皇子,你先不要動氣,你要靜心好好養傷纔是,剛有消息傳回來,那鬼紙已是道山新掌門,那鬼紙此刻身份非同一般,要殺現在的鬼紙可要好好計劃一番”
十方勃然大怒道“在我眼中他只是一個我必殺的人,你以爲我會礙着身份就不動手!”
在十方心中,鬼紙比十五更加可恨,因爲十五如有機會,必定會殺了自己,但與人交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鬼紙不同,鬼紙昨夜明明有機會殺他,但鬼紙沒動手,鬼紙當時棄他而去,鬼紙的容情,對十方來說可是羞辱,十方寧願死在鬼紙手下,也不願鬼紙放過他。
丁二見十方動怒,他當然明白十方動怒的原因,丁二當然不會在激怒十方,丁二轉了話題道“二皇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從長計議,總之你先把傷養好在做計較,主上的三步定世之際,已完成第一步,如今韓道主已死,這鬼紙雖然說是什麼神靈共生體”
“但他在厲害,豈能和韓道主相比,所以此行我們的計劃是圓滿成功的,所以我們這次回去主上一定會非常高興”
十方閉上了眼睛,似乎對這計劃的成敗並未放在心上“我累了”
丁二道“那二皇子你好好休息,丁二告退”
十方其實並不在意,這是什麼三步定世,還是什麼四步定世,十方要的東西很簡單,那便是天下無敵,他就是爲了這四個字,才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如今他這一上道山,就已被三人擊敗,這可是在他意料之外,所以他這次養傷之餘,該是好好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