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許久不見,令宮翎驚愕。他盯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蒙着面紗,看不清容貌,而他對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畢竟女子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低沉的聲音中,似有幾分殺氣。
“你是誰?”宮翎沉聲問道。面對幾名護衛拔刀相向還能如此鎮定從容,眼前女子絕非簡單。他暗自回憶,何時見過她?怎麼會感覺到一些熟悉?難道是曾經見過面?
這女子的態度有些讓人摸不着邊際。他看向四周,只是片刻時間,原本在酒樓內用膳的人此刻都已經走了。小酒樓內只剩下了他的人,女子,還有酒樓掌櫃和店小二。這裡天高皇帝遠,想要去報官都要一兩個時辰。
面對宮翎的疑問,女子嘴角輕輕勾起,“淮南王先好記性。”語氣含滿了嘲諷。
“大膽!”幾名護衛一同高聲喝道。威力射人,更何況手裡執着一把利劍,女子身姿纖細婀娜,一看便知是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躲的過着這利劍的威力。
但宮翎顯然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挖空心思的想着這女子究竟是誰?他經歷過的女子沒有百,但差不多也有幾十個,可都如同過眼雲煙,鮮少有能夠讓他記住的,更何況眼前女子看不清容貌,而且身着衣物較爲寬鬆,根本就看不清身姿,談何一眼便是看穿。眼看着時間一點點的被浪費掉,若是被更多人知曉他的身份,便會爲他引來麻煩。想到這裡,他不耐的說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
“何必着急,望月國淮南王大駕光臨此處,當真是讓這小小的地方蓬蓽生輝。若沒有弄得人盡皆知,豈能對得起淮南王三個字。”女子輕笑一聲,完全沒有將宮翎放在眼中,更是言語刺激着宮翎。
站在櫃檯上的掌櫃和店小二聽聞宮翎的身份後,都是大吃一驚,原來是望月國的淮南王!可淮南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想要仔細看看那女子的容貌,可是始終都沒有看清,便是暗暗打量着宮翎。
宮翎此次行蹤是秘密,絕對不能被人知曉,眼看着女子將他的身份說穿,甚至是有意讓更多人知曉,便是大怒,“你究竟是誰!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
隨着他的怒火發出,幾把利劍距離女子更是近了幾分。
可至始至終,女子都沒有將這幾把劍放在眼中,且宮翎越是動怒,女子越是高興,她搖着頭,嘆息道:“淮南王何必動怒,這一次曜日國之行,你可是收穫頗豐!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不是嗎?”
這種不知道來人是誰,可來人卻知曉他所有事情的認知,如同被人掐住喉嚨般的難受。宮翎欲要出手親自解決女子,但是當手伸到半空時,女子竟然身形極快的躲開,並趁此機會一道白綾飛出牽制住護衛的脖頸。
護衛們還未出劍斬斷白綾,便是被那恐怖的力量所控制,女子沒有給予他們絲毫的反擊機會,片刻之間,看似柔軟的白綾斬斷了他們的性命!情況變得太快,快的讓宮翎大吃一驚。
掌櫃的和店小二哪裡見過這等情形,眼看着一個柔弱女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瞬間解決了幾個人的性命!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啊!
宮翎防備的退後一步。
女子微笑慢悠悠的收回白綾,緊接是走進宮翎,笑容可掬道:“你最終也只能是死不瞑目。”若無他那一劍,她必定還會有反擊的機會,只是可惜,他那一劍還真是差點要了她的性命,讓她白白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
“你究竟是誰!”宮翎面色微微蒼白,女子的武功在他之上,能夠片刻之間便能解決他身邊的護衛,便已經說明他絕對不是女子的對手。只是,他何時招惹了這樣一個女子?他毫無印象。
突然,一道靈光從眼前劃過。他猛地想起,他招惹過的女子,要不就是青樓花魁,要不就是家中小妾,除了那個人。他面色鉅變。“你……竟然逃出來了!”話音未落,眼前一道白光,觸感柔軟的白綾牽制住他的脖子。
這女子,是楚夏!是本該被鳳天奇控制住的楚夏!怪不得剛纔他會感覺到一絲熟悉,原來果真是認識的人!她逃出來了,出來以後不去找軒轅劍,倒是來找他尋仇了!
他欲要說出更多的話,但是楚夏沒有那份仁慈,此次前來主要目的便是殺了他!楚夏貼近宮翎,用着兩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很後悔,當時沒有殺了我?宮翎,我這人向來是有恩報恩,當年就該對你出手,可惜是我太過仁慈,這一次,別想着有人回來救你。你的那些暗衛早就已經被我解決。就連軒轅劍在背後監視你的人同樣沒有機會來救你。我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鳳天奇死了!”
話落,宮翎圓瞪雙目,好像還有更多的話要說,或者是反擊,或者是質問,但是楚夏卻是沒有再給他機會,白綾一動,在宮翎掙扎反抗中,越發的堅硬如鐵絲,緊緊勒住他的脖頸。
這種殺人的手法,向來是殺人不見血。
過了半響,確定宮翎已無氣息後,便是收起了白綾,她看了一眼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的掌櫃的和店小二,然後冷笑道:“既然有膽量與宸王爲敵,那麼就該想到後果!”
宸王?掌櫃的和店小二更是大驚。這都是深處權貴之中貴人們的恩怨情仇啊!
“你們若是想要保住性命,今日之事便不可聲張。”楚夏輕聲威脅道。
若是沒有看見楚夏出手殺人,掌櫃和店小二絕對不會懼怕,甚至是還會與她多說兩句,可看見了剛纔那恐怖的一幕,他們早就是已經嚇的魂飛魄散,哪裡還能有話要說,只能拼命的點頭來保命。
至於要不要說,他們清楚的很,如若是想要保命,肯定是該說的還要說的!畢竟一個望月國的王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裡,他們怎麼可能脫得了關係?
楚夏點了點頭,“很好。”她眸光深深,淡淡一笑,賀蘭廷,不知這第一份禮物,他可滿意?
……
曜日國。皇宮。
日月宮,御書房。
兩個時辰的時間,軒轅劍看完所有的奏章。
正當感覺到有些疲憊的時候,昭福緩步而入,低聲稟告道:“稟告皇上,望月國淮南王被人殺了,據掌櫃和店小二所說是紫燕國宸王的人所做的。”
“哦?”軒轅劍挑了挑眉。對於許多人而言,宮翎不過就是一個棋子,一個看上去並不是十分重要的棋子,究竟是誰會對他起了殺心?而這人絕對不是賀蘭廷,賀蘭廷還不至於如此愚蠢,即使想要殺了宮翎,也絕對不會留下把柄,想必是有人陷害了賀蘭廷。
那……這個人是誰?
“而且還是一名女子。”昭福如實稟告。
聞言,軒轅劍倒是有些意外,“女子?”心頭一跳,“是怎樣的女子,是否與宮翎熟悉?”
“似乎並不熟悉,那女子蒙面,但是淮南王並不認識。”
軒轅劍眼中異光閃現,“速查此女子的行蹤!”是楚夏?若是她,她爲何在逃離出來後,首先去找的是宮翎,而並非是他?若不是楚夏,那麼那名女子是誰?對宮翎和賀蘭廷都有仇恨?
“是!”
昭福領命就要走出去,軒轅劍忽然又道:“天兒是否已經安頓好?”
“回皇上的話,按照皇上的吩咐去除了天兒的記憶,如今天兒被安頓的人家也是不錯。”昭福立即回道。
軒轅劍點了點頭,甚是滿意。天兒的確是鳳天奇的血脈,若非天兒與他曾經有些淵源,他必定會斬草除根。去除天兒的記憶如今看來,是再好不過的。
昭福猶豫了一下後,又道:“皇上,天兒雖然曾經與皇上相處甚好,可天兒畢竟是鳳天奇之子,雖然被除去了記憶,可有朝一日,天兒知曉一切,或許會前來報仇,去除記憶,不如現在除了他。”
“容朕再想想。”軒轅劍冷聲道。
昭福不敢再說,立即退下。在昭福的記憶中,軒轅劍向來不會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且冷血無情,一旦是遇見了有危險之人,必定會除之,可現在對天兒如此心慈手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昭福離去後,軒轅劍一陣深思,以天兒爲誘餌,楚夏必定會出現……
……
月府。
是瓏樂的府邸。
這座府邸是軒轅劍在登基後所賜,佔地頗廣,對於一個女子而言,絕對的富麗堂皇,堪比一國公主的待遇。
府中,有片池塘,因天氣的原因,池塘內並無花朵,只有幾片葉子而已。
瓏樂望着在幾片葉子中游來游去的魚兒,一陣失神。
軒轅劍還在拖什麼?此時曜日國已經光復,他怎麼還沒有給她名分?還在等楚夏?
正當她失神之時,一名下人走至她面前,低聲道:“小姐。”
瓏樂回頭看向下人。
“有人送來信件,指名要給小姐。”下人將信件遞了過去。
瓏樂有些意外,但仍舊是將信件接了過來,揣着疑惑看向信,頓時她面色微變!信上只寫了幾個字,近日可曾心虛不安?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