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鮮血還呈現了黑色的痕跡。這種情況極其不妙!
兩名護衛失了分寸,從不知一向被他們奉爲無所不能如神一樣存在的宮斐會有一日如此虛弱,而且昏迷了整整一日。
他們紛紛看向楚夏,問道:“楚姑娘,現在該如何是好?”他們只會舞刀弄劍的,只會殺人放火,其它的事情一律不知曉,眼下情況還真是棘手啊!
納蘭馨兒焦急道:“你們問她有什麼用,現在情況緊急,就算是敲遍了所有的醫館,也要找到大夫爲王爺醫治,否則王爺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只會有性命之憂啊,到處去看看,或許有大夫是住在醫館裡的,就算是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也要救了王爺!”她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捉弄她,剛剛費盡心思尋找到的靠山,難道就要這樣失去了嗎?她一雙紅透的眼緊緊盯着兩名護衛,然後又瞪向楚夏,若非楚夏這個煞星出現,宮斐哪裡會面臨性命之憂。
可兩名侍衛聽聞納蘭馨兒的話後,都是沒有迴應,相反都是看向了楚夏。納蘭馨兒見狀,氣的差點要吐血!感情她這說了半天,沒人聽得進去,完完全全的忽略了她!
楚夏微微挑眉,“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大羅神仙,若是能看我就能讓你們王爺醒來,我倒是不在意讓你們多看兩眼,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尋思。況且,與你們王爺有瓜葛的人就只有站在你們面前的納蘭側妃,眼下,你們該聽的也是她的話,不過我提議,去砸醫館,砸了自然而然不用你們費心去找,這大夫怕是也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
這話說的太沒心沒肺了!難道王爺受傷就不是因爲她?!兩名護衛同樣氣的有些吐血。
納蘭馨兒冷笑一聲,“我就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黑心腸的人。不過,如你所說,王爺有我照顧就可,你待在這裡也是礙眼,還不如離開。”她現在是巴不得楚夏離開!
兩名護衛大驚,其中一人連忙對納蘭馨兒說道:“納蘭側妃雖然與王爺同行前去望月國,但納蘭側妃根本就沒有權利能夠驅趕王爺的貴客。希望納蘭側妃能夠想明白這點,莫要得罪了王爺的貴客,否則其後果絕對不是納蘭側妃能夠承受得了的。”這納蘭側妃究竟有沒有點兒自知自明,王爺這幾日對她是什麼態度,難道她沒看出來?現在倒是自覺良好,以爲可以做王爺的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納蘭馨兒被這護衛嗆了幾句,頓時滿臉漲紅,怒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下人而已,憑你也有資格來教訓我?”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一個小小的護衛也能來教訓她,可恨,真是可恨,有朝一日她定會讓他們知道,惹怒得罪她的後果。
“若是納蘭側妃對我有什麼想法,那就等王爺清醒,再向王爺告知便可。”護衛倒是也不怕,只是冷冷的回道。
楚夏輕蹙眉,微微嘆息一聲,“耍嘴皮子耍夠了沒?若是耍夠了,就去找大夫吧。”
幾人這才如夢初醒,不再口舌相爭,立即再去找大夫。
兩名護衛倒是很能接受他人的意見,這回是見一個醫館不問緣由,不問是否有人先砸了再說。連砸了幾個後,終於鬧出了大動靜,幾個大夫都焦急而來討說法。
一看護衛們身上有劍,又氣勢洶洶,皆是怕的大氣兒不敢出。
納蘭馨兒見狀,就對幾個大夫說明了情況,大夫們見狀,看見這一行人着實不好惹,便是在懼怕之下爲宮斐醫治。
藥香味濃烈的醫館內,楚夏就站在門口。
大夫們進進出出的爲宮斐醫治,看來情況還真是有些不妙。
“傷口太深,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血流不止,怕是傷了要害,這樣下去恐有性命之憂啊。你們怎麼如此不小心,這傷口雖然當時得到了處理,也上了藥,可這一刀太狠了!”一個大夫擦着頭上的汗,小聲的質問着。
納蘭馨兒焦急問道:“應該不會有事吧?你們這麼大夫,若是連個刀傷都無法醫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站在門口的楚夏看向納蘭馨兒,這次相見,她總覺得納蘭馨兒變了,沒有以前冷靜,或許以前能夠僞裝鎮定文雅,如今做事卻許多不經過大腦,是因爲經歷的多了,受了刺激?轉眸看向躺在牀上,似乎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宮斐,那一刀足夠用力,似乎傷及了要害?她嘴角微微抿起。若此刻宮斐還清醒着,她勢必會問一問,究竟他在想些什麼?以一刀換曾經的傷害?他以爲她會原諒?有些事情和傷害絕對不會因爲時間和他的選擇而有所更改。
或許,他們不會成爲敵人,但絕對不會是朋友,更不會有其他。
一個時辰後,幾個大夫合力纔將宮斐的傷口止住了血,然後將注意事項吩咐了護衛和納蘭馨兒,最後拿着銀子,幾個人鬆了一口氣離去。
納蘭馨兒一直手在牀前,淚眼婆娑,暗想着,宮斐終於沒事了,她這忐忑不安的心也終於能夠安穩了。回眸,看向站在門前的楚夏,難寧的心這一刻讓她迫使自己一定要鎮定,楚夏本就是很難對付,如若對付楚夏,就一定要讓自己保持冷靜清醒。
正巧,楚夏碰上了納蘭馨兒的視線,她挑了挑眉梢,此時兩名護衛已經出去守在外面,這納蘭馨兒倒是一點兒都無需隱藏了。“看來納蘭側妃該是放心了。”
“你到底爲什麼要留下來?而且你肯定看出了王爺對你的心思,那麼,你怎麼可能還要留下來?”納蘭馨兒沉聲問道。
夜色陰沉,燈光暗淡,房中的血腥氣和藥香味混合在了一起,聞着並不好聞。
楚夏慢悠悠的笑了,“這話,貌似不是納蘭側妃該問的。”在他們這些人裡,沒有人是純粹了,有的也只是各自的利益,在利益熏天之下,她的目的其實也不是那麼難猜。
納蘭馨兒死死的盯着楚夏,上下打量着楚夏纖細的身形,冷笑:“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利用王爺來報仇是不是?王爺接下來是要去望月國,你是覺得憑一人之力根本就與賀蘭廷無法匹敵,所以纔想到利用王爺?你明知道王爺對你已經有了男女之情,而且比對其它女子要上心,可你……”
“可我如何?如你一般不計較後果的投懷送抱?納蘭馨兒,你可以不知廉恥紅杏出牆,淫婦行徑,而我,卻是這一點與你無法相比的。”楚夏打斷了納蘭馨兒總是重複來重複去的那幾句質問,冷笑反問道。
納蘭馨兒氣憤不已,想要反擊,卻又被楚夏攔截,楚夏笑道:“忘記告知天下以及你,軒轅劍於我從來不是兄妹關係。”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怕天下人笑話,更怕耀日國百姓阻止你們在一起,所以你纔會編造謊言!楚夏,你太可笑了,只許你做王顧論理的事情,就不允許我去爭取好的生活?”納蘭馨兒怒火攻心,怎麼也無法接受楚夏在她心中一直以來不堪的形象,更無法接受事到如今,只有她一人走向了無法挽回的黃泉路,而楚夏仍舊是高高的站在橋上望着她。
楚夏輕笑一聲,不與反駁,還是淡淡的笑道:“待到了望月國,相信南清王會給你一個答覆。”只是這答案,怕是要讓納蘭馨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顯然,此刻納蘭馨兒是絕對不會有此防備之心。
看了一眼天色,楚夏轉身便是離開房間準備去休息。
納蘭馨兒望着楚夏瀟灑離去的背部咬牙切齒,可恨!
就在楚夏離去時,宮斐忽然睜開雙眼,這一雙眼睛內有着血紅的血絲,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會察覺到的糾結深沉。
納蘭馨兒收回視線,準備繼續照顧宮斐,卻見到宮斐竟然睜開了雙眼,立即問道:“王爺,您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有什麼需要儘可告知妾。”
宮斐似有幾分不耐的蹙起了眉,蒼白的面色仍舊是毫無血色,但是卻極其威嚴。“退出去。”
“呃?王爺現在身體虛弱需要有人照顧,妾雖然勞累了一天,可比起王爺的傷勢來說不算什麼。”納蘭馨兒愣了一下,緊接着反應極快的回道。
“退出去!”宮斐聲音陡然變得極其陰寒冷冽。
納蘭馨兒怎麼可能會繼續留下,她猛地站起,淚含眼圈,立即退下。
剛走出去不久的楚夏,耳力極好,內力結合,自然聽見了房中的情況,果然,宮斐對一切的把握不會失了方寸。
翌日。
宸王府。
幾日來,賀蘭廷都不曾好好入眠過,情況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且他得知的消息越來越接近真相,宮翎之死怕是與楚夏有着絕對的關係,只是楚夏這回做事幹乾淨淨,且有另外兩國的人暗中相助,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他,讓他一時之間還真是分身乏術。
“這鳳天奇做事真是不靠譜,區區一個女子都看不住,竟然讓她逃跑了。又做出瞭如此多對王爺不利之事。當年初見楚夏時,我便覺得這個女子絕對是個禍害,萬萬不能留。如今到真是成了事實。只是,我還有一點好奇,鳳天奇武功奇高,且做事手段不亞於軒轅劍,否則這些年來也不會成爲許多人的威脅,可怎麼就沒有制服楚夏?”呂沐澤暗恨道。
賀蘭廷冷笑:“楚夏這個人,若是能夠讓她甘心跟隨,必定會成爲助力,但若是成爲了敵人,還真是讓人頭疼。”
“不過還是讓人覺得可笑,她就算再聰明,仍舊是與自己的親哥哥糾葛不清。”呂沐澤提及楚夏,近日來完全沒有好心思,總覺得楚夏這個人是絕大的威脅。
“莫要再提她,你暗中多加防備。”賀蘭廷擰眉沉聲命令道。
“對了,王爺,還有一事村莊的人前來稟告,納蘭側妃不見了多日,已經四處尋找。”呂沐澤稟告道。
“不見了?”賀蘭廷略微驚訝。這些日子一直被宮翎之死還有多方人的糾纏而徹夜難眠,根本就忘記了曾經伺候他的納蘭馨兒。現在纔想起來,納蘭馨兒被安置在了莊子上,如今不見了,怕是受不了莊子上的悽苦逃了吧?
呂沐澤自然也是猜到了,便是問道:“用不用派暗衛暗中尋找?”若是納蘭馨兒被有心人利用,恐有不妙。
賀蘭廷沉思片刻,搖頭:“無需去找。”
“是。”
……
日上三竿,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楚夏一直睡到餓了才醒來,走出房間,看着滿院子的藥草,微微一愣,有些微的恍惚,差點忘記了昨日半路偶遇宮斐,並且一同前來此處。
關上房門,看着醫館的幾個學徒在收拾着藥草嘴角輕輕勾起,這生活倒是很悠閒,視線一轉,便是看見宮斐的兩個護衛在門口守着,看樣子,該是一夜未眠。又看向站在門邊的納蘭馨兒,神色有些憔悴,這一夜睡的不安穩?
她正欲要去問問那些學徒的少年們該去哪裡吃飯時。突然傳來幾聲咳嗽聲。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宮斐面色蒼白的從房中緩緩走出,細長的眸子內撒發出如鷹的目光,緊緊盯着她,且用着低啞的聲音問道:“給我一個答案。”否則他絕對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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