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聽到我答應了她,又興奮起來,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拉着我的手站起來,把我拉到靠牆的一個展示櫃跟前,打開燈光,玻璃後面,一排排全是五光十色的翡翠原石,當然都是切開的明料,每塊石頭下面都有一個標籤,寫着場口和種水特徵,以及什麼時候開採的,一眼望去,很是壯觀!
她說:“這都是我父親多年來在緬甸公盤上賭回來的,大部分是矇頭料,用非常低得價格賭的,厲害吧?”
緬甸公盤是賭石界的天花板,所有賭客都想到公盤上去見識一下,那裡纔是真正的原石天堂。
怪不得張姐嚮往賭石,原來是遺傳的。
我仔細看着每一塊石頭,玻璃,玻璃冰,冰糯,綠,飄綠,翡,紫羅蘭……幾乎翡翠能出的種這裡都有,並且都是極品,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展示櫃高兩米,長大概有五米,我敢說,就這一櫃子石頭的價值,比一樓整個商場的價值都大!
那個時代,萬元戶都非常稀缺,這一堆石頭的估值,至少上億。
我不禁對張姐的父親刮目相看,在他手裡,把石頭玩到這種境界,絕非等閒人物!
這樣看來,張姐這個商場老總,就順理成章了,這不過是她老爺子的一部分生意而已。
我說:“你父親簡直是個傳奇!”
她說:“可惜他堅決反對我去賭石,他常說十賭九輸,他說自己只不過是運氣好。他還告誡所有家人都不許碰賭石。”
雖然我不承認賭石完全靠運氣,但是我贊同張爸爸說的話,贏一萬次,賭輸一次,可能就萬劫不復,弄不好連命都會送掉。
看似平靜的瑞麗,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人生悲喜劇!
張姐又給我加了一杯水,這時侯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酒精給我帶來的不適,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我看着邁着歡快步伐跑來跳去的張姐,她哪裡像一個老總,怎麼看也是一個鄰家大姐姐。
天漸漸暗下來,蘭雅從休息室出來,看到我們兩個說:“趕緊弄點吃的啊,我都餓死了。”
張姐說:“我們就到公司餐廳吃吧,我有單獨的包間,在七樓,走下去就是。”
蘭雅:“也好,我是吃夠了外邊的飯,讓師傅弄點簡單的就行,主要是填肚子。”
想必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
在餐廳吃了一點東西,我們倆匆匆告別張姐,趕去大世界,今晚我們有重頭戲要上演。
我們從側門上樓回到她的辦公室,在辦公室我們又策劃演練了幾遍,就等着女魔頭出場。
過了一會就,她跟前臺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聲,那邊說來了,她跟我說,走,我們下去。
我倆走到一樓,酒吧裡上了一些人,舞池裡也有幾個人在那裡搖,我看了看,都是自己人在那裡湊熱鬧,客人來的不多。我看到周瑩瑩坐在角落裡抽菸,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又擡頭看了看強子,好像在責怪他,因爲根據白天的劇情,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強子也是一臉的懵逼,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劇情變化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能按新劇本演。
我們兩個不停的在爭吵,吵到激烈處,蘭雅把一杯酒潑到我臉上,我回手打了她一巴掌,這時她的保鏢上來一拳打在我的胸前,我像炮彈一樣彈了出去。
我聽到了好多人的驚呼聲,我趴在那裡好久纔起來,蘭雅上去踢了我一腳,罵道:“給我滾,永遠不要在我眼前出現!滾啊!”
我爬起來,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跡,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扭頭往外走。
我走出大廳,站在臺階上,我看到了保安蔑視的笑容,還看到進來的人躲着我,好像我是瘟神一樣。
我又往下走了幾步,坐到靠右邊的第一級臺階上,我賭女魔頭會關注我,會來找我,畢竟我是她重點關注的對象,現在我出了事她得第一時間知道原委。
果然,我感覺有人在靠近我,我一看,是強子。
他說:“兄弟,什麼情況?”
我看看他,說:“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強子:“是周姐要我過來問的,她好像很關心你。”
我說:“她是怕我沒被打死吧,她關心我,憑啥?”
強子:“最近周姐跟蘭姐鬧的也很不愉快,你都看到了蘭姐看到周姐像沒看到一樣,以前周姐可是她的手下。你跟蘭姐鬧翻,說不定周姐真能幫到你。”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說:“我跟周瑩瑩的仇不共戴天,別拿蘭雅的事說事兒,我跟她蘭雅也不熟。”
強子:“聽說過那句話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不定你們兩個會有共同的利益,做人不能太死心眼。”
我說:“我跟周瑩瑩這個疙瘩永遠解不開,你回去告訴她,除非我父親恢復公職,否則我一樣要搞死她!”
強子:“報仇的事慢慢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事,你無辜被她戲弄還被趕了出來,這個仇得先報了吧?”
我扭頭不理他,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
強子說:“你呆在這裡別動,我一會兒過來。”
我知道他回去彙報去了,在後面說:“老子憑啥聽你的,我說走就走!”
強子趕緊站住:“千萬別走,我馬上過來。”
說着飛一樣跑到大廳裡。
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強子又跑出來,他說讓我往前走幾步,離開大世界,到看不到的地方等女魔頭,她要找我說話。
我有點不情願的看着他,強子着急的說:“兄弟,你聽我的沒錯,現在周姐能幫你,你倆的仇以後再說,先顧眼下。”
我裝作極不願意的站起來,往街道拐角處走。
強子站在原地,等女魔頭出來。
我在路口站着,沒多大一會兒,女魔頭跟強子走過來,像老熟人一樣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說:“蘭雅這個人不仗義,我跟她好幾年,鞍前馬後孝敬她,說給我翻臉就翻臉,你今天也體會到了,我也不問你爲啥,不開心就不要在一起混,誰離開誰也能過,你一個大老爺們在哪不能吃飯?”
如果她不是女魔頭,這番話說的倒在理,可是從她嘴裡說出來就顯得無比滑稽。
我沒吭聲,拿出不屑的表情對她,顯然就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