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雅就像我的姐姐,永遠在教我怎麼走路,怎麼不受到傷害。而靜蕾,則是陪伴在我身邊那個依靠,她給我安心,給我力量,她倆,給我的雖然不一樣,結果都是愛。
我們一起下樓,蘭雅一個人走,我和靜蕾回家。
從籌備基地開始,我有多少天沒有回來了,回家已經變成了一個十分陌生的事情。
說是家,嚴格意義上說靜蕾的家,我的家被孫校長女魔頭甚至太子爺搞得支離破碎,已經不叫一個家了,還好有靜蕾,蘭雅豹哥他們,要不是我現在還真就無家可歸。
來到房間,靜蕾沒急着打開燈,在黑暗中用雙手勾着我的脖子,把她炙熱的吻送了過來。
我緊緊的抱着她,就這樣我們過了好久,直到兩個人都沒力氣了才鬆開。
活着真好!
昨天的經歷,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說上次我被太子爺的人打暈,幾天沒有醒過來,雖然很危險,離死亡更近,但是那次我自己沒感覺,我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而這次,我和文四強面對豹羣跟蟒蛇的每一秒,都能聽到死亡的腳步。
其實在當時,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只是現在想起來,後背發涼,感到後怕。
一夜無話,早上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靜蕾的電話響了,是文四強到了樓下,用公用電話打過來的,他和錢富貴在樓下,等我下來一起去騰衝。
我倆都沒有手機,真的很不方便。
靜蕾接完電話翻了一個身,閉着眼睛抱着我說:“我不准你走。”
我說:“我要去做事了,對了,一會兒你起來去給我倆買手機,辦卡,沒這個東西真彆扭。”
靜蕾沒睜眼嗯了一聲,又不捨的摟了我一會兒才鬆開。
我吻了她一下額頭,起身去洗漱。
我收拾好自己輕輕的走出房間關了房門,我沒跟她打招呼,這幾天她也累壞了,天天睡辦公室,難得能睡個安穩覺。
瑞麗到騰衝有一條國道,只是彎道坡道太多,路況也不好,沒有五六個小時到不了,所以才一大早趕路。
俗話說的山高路險,用在這條路上一點都不爲過。
我上了車,文四強遞給我打好包的早餐,跟我說:“就在車上湊合着吃吧,時間有點緊。”
我說好,這條路我走過一次,經常會有塌方的地方,走起來很辛苦。
昨天的睏乏還沒有徹底散去,晚上又跟靜蕾纏綿了很久,我沒管路上顛不顛簸,在後排座上躺平了睡覺。
這一覺竟然睡到車子停了我才醒來,文四強說:“老大,到了。”
我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幾個小時過去。
車子開到和順的主街邊上,再往裡走都是石板路步行街,文四強把車找地方停好,我們幾個下車,找個人打聽一下。
我是第一次來和順,雖然我對和順曾有過了解,但真正走進這座古鎮的時候,還是被它震撼到了,古香古色的建築,帶着年代感的石板路,以及濃重的文化氣息,讓人有一種被安靜祥和的氛圍包裹的感覺。
我們沒心情感受這些,文四強去一家商店打聽醫生的事,我在旁邊等他過來。
文四強回來說,這裡的確有這麼個人,不過他不在鎮上住,也沒有堂館,在距離和順有五公里遠的一個深山裡,那裡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小徑通到他的住處,並且還是在半山腰。
據說向他求藥的人來到山腳下,得走上一天的山路才能走到。
原來是這樣,這得是多神秘的一個人,在物慾橫流的今天,一個懷揣高能的人住在深山裡,過着清心寡慾的生活,這得多高的修行才能達得到。
我說:“你問了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了嗎?能不能過去?”
文四強:“我問了,不過車子只能開到最近的一個村寨,還有幾里路就要步行。”
我說:“既然來了還是跑一趟吧。”
文四強點點頭,說:“那我們在這吃點東西再走,進了山找吃的不方便。”
我說:“那就再買點路上備用。”
我們在街上找了一家米線店,坐下來吃東西。
我們剛坐下來,進來一位步履瞞珊的老人,他穿着一身洗的發白的藏青色粗布衣衫,戴着一頂有點年頭的斗笠,進來後,他摘掉斗笠,露出花白稀疏的短髮,看樣子有七十開外,精瘦的身材,中等個子,古銅色的臉龐上刻滿風霜。
他站在那裡先在四下看了一眼,我跟他對視了一下,瞬間感覺到了他目光的犀利,好像有一把劍刺過來一樣,竟讓我有一種要躲閃的感覺。
這個人絕非等閒之輩!
好在他的目光只是在我這裡停留了不足一秒就移到了別處,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的眼神竟然也可以殺人!
他走到一個空位子上坐下,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給店家打招呼,點他要吃的東西,只是腰板挺直端坐在那裡。
我們進來的時候要先到櫃檯那裡點吃的,然後纔過來等。
他到這裡來明明是吃飯的,卻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直接坐到座位上,一言不發。
我正納悶呢,這時已經有人端着一個大碗和一個木盤到了他跟前,大碗是熱氣騰騰的米線,木盤裡有幾個小碟子,碟子裡是幾種小菜。
他仍然沒說話,等人家擺好,拿起筷子就吃。
我看得有點呆,我們先來的,早就點了,到現在還沒上來,沒想到他屁股剛落在凳子上,都擺好吃起來了。
我想,要不就是他先點好了,要不這就真是他自己的店。
可是,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就是走了不少路來的,再說了,像他這風骨,也不像開店的老闆。
他風捲殘雲一樣吃完,也沒付賬,站起來戴上斗笠,像一陣風一樣離開。
他都走得沒影了,我們的飯菜纔上來。
我的魂好像被這個老人給勾走了,米線都端到我跟前了我還沒發現,文四強提醒我纔回過神來。
文四強:“想啥呢?”
我說:“剛纔那個老人家,好生奇怪。”
文四強:“不就一個老人嘛,有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