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讓我很揪心,但是,我又不能分心去柬埔寨,她的命運,確實是很苦的,本來可以跟着我過上一個新的生活,但是,我又送她去了地獄,但是,她沒有怪我,還覺得對不起我。
所以,我心情很複雜。
我們這幾個師徒之間的關係,真的是錯綜複雜,真的是理不斷剪還亂。
對於樑菲,我希望她能成功,她成功了,我才能緩一緩。
“師父,第一批貨已經開了,我們會卡的料子,被馬進全部拉走了,剩下的都是木那跟老帕敢的,種水跟色都很不錯,開出來將近一百公斤玻璃種的料子,但是其他的,只能說中上,不過,按照清邁幾百年的加工歷史,我相信,拋光應該不是問題,我昨天跟周瑤視頻之後,估算了一下價值,這批料子,在內地,大概有五個億的利潤。”李吉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你負責就好了,料子儘快上架,在沒有開業之前呢,你可以多聯繫那些富商,把好料子多給他們看,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好的翡翠,基本上還是有錢人買的多,那些中低檔的,不要指望有錢人會看的上。”
李吉點了點頭,隨後拿出來兩塊牌子給我看,說:“這塊是李雷大師的工,這塊是泰國清邁的工,你看。。。”
我拿着兩塊料子,這兩塊料子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料子,一樣的色彩,一樣的工序,但是雕刻出來的意境確實截然不同的,我把那塊看着非常圓潤而且很有層次感的料子拿在手裡,我說:“這塊料子是糯化種的,種水俱佳,雖然算不上是最極品的料子,但是李雷雕刻出來了意境,這就是大師的區別。”
李吉聽到我的話,很驚訝,說:“師父,你怎麼能看的出來,這塊是李雷大師的作品?”
我笑了笑,我說:“一個是機器雕刻的,一個是人工雕刻的,你師父我除了賭石在行之外,對於工,我也是很注重的,我有學習的,這個工是最近幾年非常流行,並且考驗雕刻大師的工,這個學叫“薄意”雕,是從浮雕技法中逐漸衍化而來的,它比淺浮雕還要“淺”,因雕刻層薄而且富有畫意,故稱“薄意”。”
李吉點了點頭,說:“師父,是不是這種工,只有我們中國人能做?”
我點了點頭,我說:“那是肯定的,這種工,最早是壽山石雕的一種獨特的表現技法,因薄意淺刻如畫,所以也稱“刀畫”,最近幾年才被大量使用於收藏級翡翠的吊牌之中,由於薄意雕刻刀法流利,刻畫細緻,影影綽綽,備受喜愛和推崇,而且,這種工,考驗一個大師對中國古典畫的功力,所以外國人根本就沒有學會的可能,因爲,他們不具備咱們中國的文化。”
我說的很得意,李吉說:“不知道能不能批量生產這種工,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可以賣高價。”
我聽着就搖頭,我說:“這怎麼可能?沒有十幾二十幾年的功力,怎麼可能做的出來這種工?薄意雕品素以“重典雅、工精微、近畫理”而著稱,比淺浮雕更淺,雕線更薄,也更重意
境。即“層薄而富有畫意”,故稱薄意,它融書法、篆刻、繪畫於一體,是介於繪畫與雕刻之間的獨特藝術,正因如此,優秀的薄意作品往往具有超凡脫俗的藝術魅力,特別具有欣賞價值,想要做出來這種工,首先你得是個藝術家,現在有多少翡翠雕刻師是藝術家?也只有李雷這種人才能算一個。”
Www.тт kán.C 〇
李吉覺得有點可惜,我摸着料子,這種糯種飄花的料子,並不能算得上極品,但還是經過李雷的手之後,他的價值,直接就翻了幾十倍,翡翠能不能賣的上價格,還是得看着雕刻師的手啊。
我捏着手裡的翡翠,看着馬玲進來了,我就把料子收起來,我說:“以後好料子,就交給李雷做。”
李吉點了點頭,就拿着料子出去了,我看着馬玲,她走進來,跟我說:“戴瀾已經安全的到達了老撾,你什麼時候過去?”
我聽着,就靠在沙發上,我說:“等樑菲給我明確的答案再說,馬進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馬玲搖頭,說:“我們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也摸不到他的底細。”
我點了點頭,馬進這種人,當然不會讓我們輕易的就摸到他的底細的。
馬玲說:“我們雖然摸不到他的底細,但是最近我們的人發現一個規律,每天晚上十點,馬進會坐車去禮拜堂做禮拜,如果我們搞不定他,就找人在路上做掉他。”
我聽着,就很意外的靠在沙發上,我說:“做禮拜?你確定是做禮拜?而不是去拜佛?”
馬玲臉色也有點疑問,但是還是認真的點頭,她說:“在清邁南部,有一座大教堂,那邊都是我們內地移民,還有一些西歐的居住民,每天晚上,那裡都會舉行禮拜的,而我們觀察了馬進很久,他每天晚上都會去。”
我聽着就搖頭,我說:“這有點自相矛盾啊,你想想我們去馬進家裡的時候,他的院子裡,最矚目的就是那座四面佛像,在他的客廳裡,也都是佛像,所以,你說他是去做禮拜的?簡直是胡扯。”
馬玲抱着胸,說:“我也覺得有點問題,但是他去了之後,教堂就封閉的很嚴實,我們根本就進不去,這邊是佛家國家,所以,基督教在這裡,顯得很神秘,如果不是他們的教徒,根本就沒有進去的可能。”
我聽着,覺得有點奇怪,我說:“我們可以查查看。”
馬玲點了點頭,說:“摸清楚也好,等要下手的時候,總是要摸清楚的。”
他說着,我的電話就響了,我看着是樑菲的電話,就接了,我說:“喂。。。”
“我從倉庫,私自給你走一批貨,兩噸,全部都是最近才挖出來的老木那的料子,還沒有來得及入庫,晚上九點的船,你們在湄公河南部接船,這是私賬,沒有走公賬,所以,不會有萬養的單子,但是,貨到了之後,你需要給我的私人賬戶先打一千萬。”
我聽到樑菲的話,就笑了一下,以公謀私,女人爲了自己的野心,也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我說:“好,你把賬戶發
給我,晚上我會派人去接貨。”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給樑英打來電話,讓他給樑菲發來的賬戶,打了一千萬的貨款,我不怕她騙我,一千萬買一個信用,是值得的。
我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我說:“去準備吧,我們去老撾。”
馬玲點了點頭,很快就去準備,我又給張奇打電話,我讓他們晚上準備好足夠的人手,到湄公河指定的地點去接貨,我讓他小心一點,也帶足夠多的人,這次是私活,那條線路安全不安全,都是兩說,我們都在探索當中,所以,必須要小心才行!
吩咐過了之後,我就靠在沙發上,陳玲走了下來,看着我,說:“聽說你要走啊?”
我點了點頭,陳玲,坐下來,說:“你放心的去,這邊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老撾那邊,也不是絕對的安全,還有,戴瀾那個人,還不一定能真正的信任,萬事自己多長個心眼,我等你回來。”
她說着,就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擁抱了她一會,就站起來,準備走,我要提前到老撾去,那邊也需要我佈置好。
我出門坐在車裡,我想着馬玲的話,教堂,禮拜,想到這兩個詞,我心裡就想到了她,這讓我內心很愧疚,我沒能救她,也沒能給她最後的救贖,我本來以爲,她可以在大教堂裡做一輩子的修女,不在與這個世界產生什麼紛爭,但是我錯了,魏忠報復起來,是很瘋狂的,我現在依然記得那隻手,還有那手上孤零零的戒指,不知道她在那個時間段,遭受了什麼樣瘋狂的虐待。
想想就心疼,我有很多女人,但是他們的下場都不是很好,這是我內心不安的地方。。。
車子到了渡口,我們直接坐船去老撾,我帶的人不多,只有幾個保鏢,還有馬玲,李吉我沒有讓他去,我需要他去驗貨。
其實泰國到老撾並不遠,而且,都靠臨湄公河,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渡船,很方便,對於從一個陌生的城市,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我心裡還是沒什麼準備的,但是相信馬玲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對付馬進,很急,他活着一天,我們就要受他壓制一天。
我們下了渡船,過安檢的時候,馬玲從包裡面拿出來一疊錢,直接塞給了渡口安檢人員,我們也沒有安檢,直接就過去,到了外面,我說:“爲什麼要給錢?”
“哼,東南亞旅遊,如果你不給小費,你會死的很慘的,尤其是你這種穿着西裝很有派頭的有錢人,給了小費,他們很容易就放你過關的。”馬玲說。
我點了點頭,不管到哪裡,都是錢開道,所以,這也養成了這些人的習慣,你不給錢,他就刁難你,所以惡犬不是天生的,而是人養的。
我看着渡口口岸,萬象口岸,在口岸外面,有一輛黑色的車,戴瀾就站在車前,我跟他的合作,從今天就開始,賭,我在賭,他也在賭,兩個賭徒能不能贏,就看天意了。
但是我知道,如果戴瀾賭贏了,那麼馬進一定會非常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