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緬甸,這裡很黑,很暗。。。
我不敢喘氣,看着外面一排排晃眼的強光燈,我心裡很害怕,車裡所有的人都在屏氣凝神。
“刷刷。。。”
一陣陣腳步聲從路邊的草叢裡傳了出來,我們之前的喜悅,被這些腳步聲給踩碎,我們知道有人來了,很多人。
柱子說:“東邊十個以上,西邊五個,前面有一個人拿槍,緬甸控槍,所以,我肯定來的人應該沒有槍,老五,你保護光哥,我先去把拿槍的人幹掉。”
柱子的話很果決,他一把抓住那個死去的保鏢,扛在肩膀上,直接把門給踹開了,接着我就聽到一陣噗噗的聲音,子彈穿透肉體,帶來沉重的聲音,我趴的越來越低,不敢喘氣。
田光說:“邵飛,拿着。”
田光丟給我一把匕首,我接着,看着他臉色很難看,齊老闆有點惱火,說:“媽的,我以爲很安全,就帶了一個保鏢,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路上劫我們,是誰,媽的。。。”
齊老闆一向很和氣斯文,要不是真的氣的心急了,他也不會罵人的,田光說:“逃回去在說,沒命的話,說什麼都是扯淡。”
“砰砰砰。。。”
又是一陣激烈的槍聲,我們幾個嚇的低下頭,突然,我耳邊傳來一陣呼嘯聲,車子的窗戶被錘子給砸碎了,玻璃落了一地,砸在我身上,滿身都是,我餘光看到一個嘿嘿的人,手裡拿着錘子,朝着我就砸,田光一腳踹了過去,田老五上去一刀,紮在了那個人的胸口,瞬間倒斃。
“媽的,愣什麼?不要命了,給我打。。。”田老五吼了一句,直接把車門打開,衝了下去,田光也下車了,齊老闆抱着箱子,裡面是今天的石頭,我們必須得保護好。
車裡雖然安全,但是如果我們躲在車裡,遲早都會成爲甕中之鱉的,所以我們得儘快下來。
我們一下車,突然有點震驚了,人,好多人,臉上都很黑,手裡拿着刀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讓人覺得陰森恐懼。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槍聲還在響,但是卻越來越遠,我們還來不及思考,就看到有人撲來了,朝着我們就砍,田光手裡拿着匕首,架着對方的手,朝着對方就是一腳,上前補了一刀,扎到了對付的腹部,對方直接倒地不起。
這一刀足以見得田光是打架的老手,下手陰毒不說,而且有震懾的效果,包圍我們的人果然不敢動,都唯唯諾諾的看着我們。
田光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們,我緊張的嚥了口唾沫,突然,有人從車上跳下來,直接把齊老闆給撲倒了,然後搶到他的箱子,就往一邊拽,齊老闆死死的抓着箱子,我一看,趕緊上去,幫齊老闆,但是對方拿着刀朝着我就砍。
我嚇的鬆手,田光吼道:“保住箱子,給我殺。。。”
我被這一聲吼驚的有點蒙圈,我朝着對方就紮了一刀,對方一開始沒覺得我敢動刀子,所以沒有躲,但是他沒想到,我突然用刀
子扎他,一下子紮在了他的胸口,我看着他不可思議的瞪着我,然後倒地,我心裡有點恐懼。
我殺人了。。。
但是我還來不及思考,那些人就圍上來了,或許血腥激發了他們的獸性,他們開始瘋狂的攻擊我們,田光兄弟兩首當其衝,被包圍在裡面,我看着兩個人背靠着背相互支撐着,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兩個人就不行了,漸漸的不支。
齊老闆說:“快去幫忙。。。”
我趕緊站起來,拿着匕首衝了進去,我瘋狂的揮舞着手,嘴裡不停的叫着,我像是瘋了一樣,沒有章法的揮舞砍刺,我打過架,但是沒砍果然,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就是憑着一股蠻力,一股惱羞成怒的憤怒來使用我手裡的刀。
突然,我被人撲倒在地,我剛轉身,就看到一個人朝着我砍了下來,那刀有一尺長,砍下來能把我的頭砍成兩半。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知道今天我可能會死在這裡,突然,一隻肥厚的手抓了下來,他抓着我的衣領,瘋狂的把我往後拽,在那一瞬間,我看到刀子落下來了,直接砍進了泥土裡,很深,我慶幸着,看到的是泥土,而不是我的腦袋。
“啊。。。”田老五慘叫一聲,從我身上滾過去,他的背後被砍出來三條長口子,每一條都深可見骨,緊接着,我就看到有三個人朝着我砍,這一下我徹底懵逼了,躲都躲不了。
田光撲了上來,順地打滾,手裡的匕首朝着三個人的腿上面一劃,三個人都痛苦的倒地,他算是打架的高手,隨即就站起來拽着我往車子靠,這樣,我們就會少一面敵人。
我們幾個瘋狂的朝着車子靠,很快就靠在了車子上,後面事麪包車,我放心多了,我心跳急速,齊老闆死死的抱着箱子,說:“這裡是一億的料子,死也不能給,媽的,肯定事熟人乾的。”
田光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血,瞪着這一羣人,說:“不像是緬甸人,應該是內地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我聽着很着急,看着他們一步步的逼近,我們只有四個人,不對,張奇呢?我突然想起來張奇,我朝着車子裡面一看,張奇靠在車上,緊閉着眼睛,衣服上都是血,糟了,難道是中槍了。。。
田老五一把把我抓回去,說:“看着敵人,媽的,砍死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個時候我纔回過神來,我看着那羣人,手裡的匕首緊緊的握着,嚥了口唾沫,但是跟他們的刀想比,我們的匕首實在是太遜了,之前因爲是生人的關係,齊老闆讓我們把槍都給卸了,現在卻是給我們自己添了一個死亡的符號,不知道齊老闆這次死了,會不會後悔。
包圍圈越來越小,只要他們撲上來,我們就算堅持,很快也會淪陷的。
我們頭上的汗珠子不停的掉,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我看着一個人倒地,他們瞬間回頭,一個肥厚高大的身影拿着槍,像是死神一樣撲了過來,一槍一個,我看着四個人
瞬間倒地,而這羣人也像是嚇破了膽似的,一鬨而散,還有人朝着柱子攻擊,但是柱子的拳頭太重了,伸手也非常的靈活,一拳下去,對方直接被打飛了落在地上。
柱子丟掉槍,把西服脫掉,橫掃千軍,一拳一個,打的對方滿地找牙,包圍圈很快就淪陷了,我看着那羣人朝着山裡面逃竄,柱子也很快跟我們匯合了,我鬆了口氣,媽的,柱子真是一根柱子。。。
“光哥,跑了,那小子賊精,看我下來了,就逃了,可惜。。。”柱子說。
田光嚥了口唾沫,臉色痛苦,轉身之後,我看着背上面都是刀口,田老五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兄弟兩個都掛了彩,只有我跟齊老闆好好的,我急忙上車看張奇,我把他的衣服掀起來,一看,在肩膀上靠下的位置,有一個大窟窿,不停的流血,我急忙將衣服脫下來給他包着。
他眼睛迷離的看着我,說:“飛哥,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我說:“別說傻話,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沒事的。”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車門被打開的聲音,柱子把司機給拽出來,然後去打火,打了好幾次終於打着了,柱子趕緊開車離開現場,這裡事緬甸,不管誰有理,只要被抓住了,都會按照緬甸的法律判,所以我們必須得儘快離開。
車子在山路上開着,非常的顛簸,我心有餘悸,之前的經歷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太平的,到處充滿了險惡,稍不留神,你的小命就沒了。
齊老闆說:“往南坎開,我們不能去木姐了,萬一事坤桑劫我們,回去我們就死定了。”
田光說:“不像,如果是坤桑的話,我們連山都下不去。”
“不,不管是不是,我現在誰都不相信,我必須得繞道。”齊老闆堅定的說。
我聽着,很難過,我使勁的捂着張奇的肩膀,我說:“他中槍了,我們得去醫院,得去醫院,這裡離木姐最近。。。”
齊老闆看着張奇,他咬了咬牙,堅定的說:“張奇,撐着,只要你撐到了南坎就沒事了,南坎我有人,有醫生,我們不能回木姐,爲了你大哥着想。”
我聽着齊老闆的話,我哭了,我覺得他這個時候商人的本性才表現出來,自私自利,爲了自己的安全,寧願讓張奇撐着,他能撐多久?一個小時?我感覺他撐不到。
我剛要說話,張奇就抓着我的手,說:“飛哥,我能忍,我能忍。。。”
我看着他漸漸蒼白的嘴脣,我的眼淚就不停的掉,我嚥了口唾沫,我看着田光他們,他們也是臉色蒼白,給了我一個妥協的眼神。
是的,我們沒有辦法回木姐,不管是不是坤桑乾的,我們都不能回去,劫我們的人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算了,既然事熟人,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會去那裡,萬一他們還在木姐等着我們,那我們回去就是自投羅網,所以,我們必須繞道去南奇。
我緊緊的握着張奇的手,我說:“撐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