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一曲過後,滿院子還維持着寂靜,她淡笑頷首,然後轉身回去,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拍的手,然後掌聲就如雷一般,久久不絕。
李顏夕從後臺出來,南城過來接他,他看她的眼神中帶着吃驚和讚賞,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道,“夫人,王爺叫您過去一起坐”。
李顏夕點頭,跟着南城來到厲軒夜身邊。
厲軒夜這一桌都是男人,有小廝在厲軒夜身邊加了個座位,厲軒夜道,“寶嫣,過來”。
李顏夕坐到厲軒夜身邊,厲軒夜看着滿桌的人,一一介紹,原來這一桌子都是當朝重臣和封疆大吏,而且一半的人都是厲軒夜的親家,比如太師慕容遲,掌鑾儀衛事大臣蘇康,北冥鉅富,榮菡的親哥哥榮信陽,聽說安惜語的爹在嶺南,沒有趕回來,而冷詩寧一家文人,沒有坐在首位,厲軒夜單獨安排了座位。
李顏夕跟每一個人問安,大家臉上都帶着笑意,但是心中想什麼,也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桌上就李顏夕這麼一個女人,而且厲軒夜言語間對她頗爲照顧,任是誰都能看出厲軒夜對她的寵愛,禮部尚書出聲道,“還是丞相府的風水好啊,人傑物靈,怪不得把八夫人培養的這麼好”。
白蕭年笑了笑,然後道,“人傑物靈可說不上,是八夫人自己有福分啊”。
又有人道,“現在前有太師府小姐在王府主事,後有寶嫣夫人在身邊幫王爺排憂解
難,王爺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這話明着是在恭維厲軒夜,實則是給太師難堪,畢竟太師府嫁來的是千金小姐,寶嫣算什麼?說不不好聽,還真就是一個丫頭得了寵。
果然,厲軒夜但笑不語,丞相笑眯眯的道,“韓兄這話說得好,來,我敬你一杯”。
慕容遲徑自維持着面色,今夜厲軒夜宴請賓客,是打着給迎娶八夫人的名義,他再怎麼樣也不能不給厲軒夜面子。
蘇康是武將,他的女兒也嫁給了厲軒夜當三夫人,不說爲了女兒出頭,自己跟慕容遲私交也不錯,所以蘇康藉着酒勁兒,出聲道,“韓大人這話說的不妥”。
“哦?有何不妥?還請蘇大人賜教一二”。
蘇康看了眼寶嫣,然後道,“說句不中聽的話,王爺也莫要見怪,寶嫣夫人的出身怎麼能跟太師之女相提並論?韓大人這麼說,未免太不給太師面子了吧”。
韓大人看了眼蘇康,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慕容遲,趕緊露出笑容,連聲道,“呦,看看我剛纔說的,太師,您大人有大量,可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就是覺得軒王喜迎新夫人,我跟着一塊高興”。
他都這麼說了,慕容遲自然不能說別的,只是皮笑肉不笑。
此時李顏夕也聽出了端倪,她不着痕跡的打量着衆人的神色,只覺得如坐鍼氈。
正在這時,身邊的厲軒夜開口道,“都別爭了,韓
大人說得對,本就是開心的事情,何故非要爭個一二,不管是蕁兒,蘇若還是其他的夫人,本王既然娶回府中,就一定會好生相待,至於寶嫣……”
厲軒夜看向她,李顏夕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該作何迴應,直到厲軒夜道,“她雖然出身低微,但卻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她知道本王的心思,這就是本王喜歡她的原因”。
厲軒夜聲音波瀾不驚,似是隨口一說,但是整桌子的人卻都不敢言語了,因爲他們知道,厲軒夜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樣已經是他不高興的徵兆了。
李顏夕對上厲軒夜的視線,只覺得心中某一處暖暖的,脹脹的,眼眶也有些發酸。
厲軒夜也不顧桌上還有其他人,他伸手掃過李顏夕的鼻尖,寵溺的道,“好了,你下去跟她們坐吧,本王怕你坐在這裡也吃不了什麼東西”。
李顏夕點點頭,起身告辭。
身後的紅果跟青黎貼上來,兩人都是一臉的緊張和興奮。
青黎壓低聲音道,“主子,主子,您看到了嗎?王爺當衆向您表明心意,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紅果笑着道,“行了,主子挨着王爺那麼近,還能聽不清楚嗎?看你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青黎笑嘻嘻的,李顏夕聽着她們的對話,心中更是砰砰直跳,原以爲厲軒夜是不幫她解圍,讓她上臺唱歌,原來他是等着在那幫看熱鬧的人面前,爲她平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