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啓心中一沉,這顏青什麼意思?她還想繼續對戰左護法不成?
既然這樣,那就用車輪站拖死她。
其實燕青蕊也不得不這麼做,昨夜她算是把西列堂的幾個高手摸了一下底,一個個都能被她揍趴下,她能把今天這麼重要的比鬥寄託在他們身上麼?
當然是自己繼續上場,反正三戰兩勝,勝過這一場,大局便定了。
而且,一來這左護法武功必然不如周承啓高,二來,他一直吃着得月樓的飯食,連周承啓都沒能倖免,他自然也一樣。
夢雲裳不着痕跡地咬了咬自己嬌嫩的脣,在脣上留下一道白痕。
如燕青蕊猜想的那樣,這位飛蠍堂的左護法,吃的飯菜之中也有壓制內力的藥物。
得月樓要控制的是整個來參加英雄會的所有江湖人,所以,倒真是一視同仁,所有人的飲食中都做了這樣的手腳,除了沒有吃的燕青蕊,還有吃下解藥的人,別人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而此刻,夢雲裳就算再想給左護法解藥,也沒有辦法了。
周承啓出戰,她可以送出一杯茶,那是因爲周承啓和她同是一大勢力的主事之人,而且,又是以勸慰和玩笑的語氣送出,可她有什麼理由也請左護法喝一杯茶?
尤其是,臺上的燕青蕊,沒有看周承啓,也沒有看左護法,由始至終,只是含笑看着她。
那一雙盈盈笑意的眸子,讓夢雲裳覺得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這個想法讓夢雲裳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如果顏青真的知道,並且掌握了證據,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消說出這個事實,得月樓就馬上成爲衆矢之的。
這個險,她哪裡敢冒?
明明並未春暖,可她額上卻有一抹汗意。
這一場,不出意料,仍是燕青蕊勝了。
周承啓臉色挫敗,看着左護法從臺下垂頭喪氣地爬起來。
左護法沒有受傷,只是被燕青蕊踹下了臺。
周承啓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可此刻,他覺得自己心中的疼痛比傷口要疼得多。
燕青蕊已經下臺來,她步履緩慢,姿態輕盈,回到座位前,卻並不落座。只是拿眼含笑看着夢雲裳。
夢雲裳懂了,她心中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站起來鼓掌笑道:“果然是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舊人,顏姑娘年紀輕輕,武功卻這般出色,可喜可賀。”
燕青蕊不出聲。
夢雲裳只得繼續道:“西列堂挑戰飛蠍堂,西列堂勝,本樓主宣佈,西列堂的排名上升一位!顏堂主,請上坐!”
一句上坐,指的卻是周承啓的位置。
周承啓臉色黑沉,但是當着整個慶州江湖人的面,燕青蕊兩場贏得光明正大,他總不能賴賬,不得不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忍氣吞聲地讓座!
此刻他心中充滿了怨毒,但卻無可奈何。
他正要在下首坐下,燕青蕊淡淡地道:“等等!”
周承啓咬牙怒道:“你還要怎樣?”
燕青蕊目光微眯,聲音清冷:“周堂主,你污辱了本堂的陳長老,難道你不該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