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頓了頓才道“這女子入宮二載,如今已是婕妤之位。本宮如此一說,你也應當猜出她的恩寵如何。這般女子,可不是輕易能得罪的。你既說你也是童畫,那總得把事情兒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本宮。
你是如何遇難的,又是如何活到了今日。對了,既是兩年前出的事兒,怎麼近期才被販賣到了京城?如此多的疑點,本宮總得花些心思聽上一聽。”
童畫見我願意聽她細細說來,滿臉感激“是,娘娘。”
“民女記得很清楚,民女離開童府的那一日,父親親自送了民女,還有六十六萬兩的嫁妝出了城。那六十六萬兩,是父親進獻給皇上,讓皇上充實國庫所用。因爲民女攜帶着大量的財物,所以父親派了很多的隨從跟隨民女。
可奈何,才告別父親不足二十里地,便突然從山上衝出了一幫人馬!那些人馬都穿着黑衣,武功十分高強。他們與父親派來的隨從只交手了片刻,便將民女等人控制。隨後,民女便被蒙上了眼睛,捆上了手腳……”
說到這,童畫的臉上全是絕望,滿目都充斥着對死亡的恐懼“民女不知那些人究竟與童家有何深仇大恨,又或者,只是爲了財物。但民女知道,他們是想民女死的。
民女被捆綁之後,活生生的被人用刀割了手腕,後又被丟入河中。當時,民女手腳不能動彈,眼睛不能觀物。只有感受着全身的疼痛和窒息一點點的往下沉去……那一刻……民女以爲自己死定了。”
童畫說着,便掀起了自己的衣袖。
果然,手腕處正爬着一記猙獰的傷疤。
我不語,只等她繼續開口。
“後來,民女漸漸失去了意識。再度醒來的時候兒,已經是在一個小村莊裡了。因爲民女自打出身起身子便是病怏怏的,而村莊裡的恩人卻只是一個年邁的婆婆。所以……民女在那個小村莊裡一住便是一年多。
直到後來,婆婆仙逝。民女再也沒有住在裡頭的理由,於是撐着破敗的身子打算回蘇州童府。
可是時不待我,民女連蘇州城的大門都未曾踏入,便又遇上歹人。那兩個歹人似是認得民女,一口一個童小姐的喚着。還說……絕不能讓民女活着回蘇州城內哦。不得已,民女只得往村莊的方向跑去。
可誰知,在路過蘇州城外的一個森林時,腳下一滑便滾到了山下。再醒來的時候兒,已是入了蘇州城了。因有了先前的意外,所以這一次民女不敢輕舉妄動。只當是自己失了記憶,但願能讓人放了民女一馬。
正巧,當時救下民女的人與童府有些淵源,所以民女一直以爲,只要把身上的傷養好,便能回府見一眼父母。
豈料,前些日子不知喝了什麼,竟昏昏沉沉的度了好幾日。再度清醒的時候兒,人已經在京城,被當街販賣!
好在民女遇到了羅大哥一家,纔有幸得以拜見皇后娘娘。否則,否則如今民女是何境遇,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