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鴛鴦譜

初七知道榮氏、曹氏也就是想從自己的層面聽一下對幾個小姐的介紹,因爲自己的母親介紹,那肯定是說的家庭背景,當家主母的容量,兩位舅母想問自己,那是想從初七說的一些平時姑娘家玩樂的細節,觀察這幾家姑娘到底是名副其實的好姑娘?還是隻是徒有虛名,由各家主母宣揚出去的?榮氏、曹氏那是何人?在內宅浸染了多年,什麼還不明白的?

當然初七也樂於促成此事,一來,她們幾個品行、脾氣都是好的,二來,她們身後的世家也不會辱沒了自己的表哥,同樣自己表哥的爲人自己也是放心的,這就是名當戶對,才子佳人,初七可是記得有句俗話,保媒三次成功的,就不用下地獄了,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還有佛家的諺語,說什麼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座婚,試想,保媒成功的那是多大的陰德。

於是初七笑道,“初七的朋友本就不多,第一個當屬兵部尚書的嫡女,藍香雅,藍姑娘了。”

榮氏笑着問道,“可是鳳流跟着的那個藍將軍的妹妹?”榮氏倒也有趣,不用別人說,就將藍香雅與鳳流放在一起說了。

初七笑着點頭說道,“就是她,雖然藍尚書出了個當將軍的兒子,但是香雅卻是文靜的,也不舞文弄棒的,平時我們在一起她的針線可是最好的,詩詞歌賦也都精通,她的母親是藍府的當家主母,外祖父是前朝宰傅,從小就嚴肅家風,所以香雅家的家教甚嚴。但是香雅的性格就比較開朗,也不是那種藏污納垢的人,心思也比較單純,不太會經營內宅的勾心鬥角,所以,前兒個藍夫人還跟我說,如今已經十五歲了,但是還是捨不得讓她出嫁,雖然有幾家公子都去提了,藍夫人和藍老爺,生怕這個掌上明珠受了委屈,定要與她尋個良人呢。”

榮氏、曹氏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是的,藍香雅的身份、地位還真是沒得挑,先不說藍香雅的家世,看她那模樣、氣度也是不錯。

初七陪着笑道,“我看香雅跟鳳流表哥倒是合適的緊。”

榮氏、曹氏忙慌到,“這話是從何而來?敢是她們兩個做了怪?”

初七心內一驚,暗自罵自己說錯了話,談話要想進行的愉快就要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有什麼是不能觸及的,像現在的初七最好的就是隻說女孩的特點和優點,剩下的事情應該交由榮氏、曹氏自己琢磨,要是說的太多了,反而讓榮氏、曹氏有自己的話語權被削弱的感覺,反而起到反作用。

初七忙笑道,“沒有,萬萬沒有的,先別說鳳流表哥知道道德人倫,他肯定是知道此舉是萬萬不能,就是不說表哥,那藍家也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的,鳳流表哥每次去藍家都只在前院呆着的,藍家的後院那可是重兵把守,有衆多的女眷,表哥也不敢唐突了她們。”說罷,自己暗暗的擰了自己一下,讓你多話。

初七說完,榮氏、曹氏才忙鬆了一口氣,心裡也就放下來了,要知道經營鳳家五子的聲譽,榮氏、曹氏可是兢兢業業,步步爲營,決不能在他們還沒有金榜題名之前就傳出那些閒話,這是兩位當家主母絕對忍受不了的。

初七又笑道,“我也就是個小見識,如今鳳流表哥跟着藍將軍,要是親上加親也不錯,而且表哥爲人坦誠,香雅也簡單明瞭,倒是天作之合。”爲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初七隻好繼續給藍香雅加分。

榮氏點了點頭,道,“你母親也倒是提過,這個丫頭是好的。”

初七得了這句話,心裡就有了數了,只要榮氏、曹氏認可了香雅,做鳳家的兒媳婦,至於是哪個兒子,這個都可以商量的嘛。自己還是不要亂點鴛鴦譜,只要自己的朋友被選中做鳳家的媳婦就好了嘛,俗話說,一口吃不了胖子,所以自己不能太着急,特別與這些當家主母說話。

榮氏、曹氏又笑着問初七,道,“你可還知道哪家女孩還是好的?”

初七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故作可愛到,“我覺得我的朋友就都好,但是也不能讓我的幾個朋友都做了我的表嫂呀。”

說的榮氏、曹氏笑個不停,罵道,“誰說讓她們做你的表嫂,只不過也是閒聊罷了。”

初七想了想,裝作沒有心機的樣子,說道,“我的好朋友,莫佳琪,是戶部尚書之嫡女,今年已經十六歲了。”

榮氏問道,“年紀可不小了,怎麼還沒成親?”

初七忙笑着回到,“這就得怪她那個不着調的哥哥了,莫尚書有個嫡子,叫莫白,如今就跟着九王爺,莫家的家風是長幼有序,她與莫白那是一母同胞,莫白不娶,莫佳琪是不許嫁的,如今衆多的王公貴胄前去提親,莫尚書也是不準,非要堅持着先給莫白娶了妻才行。”

說罷,初七還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上次聚聚的時候還開玩笑說,莫佳琪要等成老姑娘了,莫白最是不靠譜,說不定此生不娶了。”

榮氏問道,“那那個莫白爲何不娶?難不成他是個不正乾的?”榮氏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的哥哥是個大麻煩,雖然出嫁從夫,但是要是以自己兒子的品性,那不顧孃家的事情也是做不出來的,所以,還是得要個事情少的兒媳婦的。

初七忙笑道,“那倒不是,他如今跟着九王爺,被大家戲稱爲是九王府的錢袋子,王爺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王爺的軍隊也是他在養活,所以,他每天就是算計來算計去,舅母是沒見,他還隨身攜帶者一個金算盤,有事沒事就拿出來算算,你想想,哪有女子會看上這樣的他?”

初七明着是諷刺莫白,實際上是在誇獎他,這招以退爲進用的不錯。

初七還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看的榮氏、曹氏都笑了。

榮氏問道,“我們只問你莫佳琪如何?如何說的這些個話兒?”

初七忙裝作知道自己錯了,忙改口道,“佳琪是我們之中最文靜的一個,平時話兒也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要麼彈琴,要麼練字,再要麼就是下棋,那也是一個安靜,我們都背地裡笑她,啞巴葫蘆轉世的。”

榮氏點了初七額頭一下,笑道,“你這丫頭,越發瘋了不成?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初七一見榮氏不惱,反而說自己,就知道榮氏已經將莫佳琪看做自己的兒媳婦了,初七笑道,“不過我娘跟我說過,這是大家子的靜氣,讓我好好學習呢。”

榮氏點頭說是,心內卻在盤算,這個莫佳琪好像與鳳海是天生一對,榮氏已經看到兩人一起彈琴、練字、下棋的伉儷情深的美麗畫面了。

初七看了榮氏的表情,心內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了,莫佳琪與鳳海也確實是合適,自己已經成功了兩段姻緣,呵呵,再接再厲。

就在榮氏走神之際,曹氏忙問道,“你快說說還有其他幾家的姑娘到底怎麼樣?”曹氏心內也有些着急,這個藍香雅和莫佳琪可是給鳳流和鳳海預備的媳婦人選,當時龍夫人來時也就提過了,但是如今自己的兒子還沒有着落呢。

初七怎能看不明白她的心意,忙挽着曹氏的胳膊笑道,“我的好朋友慕容雨舅母也是見過的,先別說別的,舅母先說她的長相、氣質是不是我們之中最好的?”

曹氏看見初七的小女兒心態,心裡更加開心,點着她的額頭,卻笑道,“我看呀,她可不如我們的初七呢。”

初七知道曹氏這句話是奉承初七,好讓初七更多的說明情況,初七也更加暗歎榮氏、曹氏都不是一般人。

初七忙滾到曹氏懷裡,笑道,“這是舅母疼我了,她乃禮部尚書之嫡女,今年也十五歲了,他的哥哥是慕容紫英,現任戶部中郎將,舅母細想,什麼樣的人品才能去戶部,那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慕容家的兒女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聰明,慕容雨不但是我們姐妹中長相最好的,也是我們姐妹中最聰明的,那可真是心思縝密,玲瓏剔透,這些都不難的,但是最難得的是慕容雨的慈孝,慕容家的老主母——慕容雨的奶奶,那可是先帝的正宮皇后的妹妹,自小就是享譽皇城的才女,後嫁與慕容家祖父,老祖母從小將慕容雨看大,日夜耳提面命,所以慕容雨的琴棋書畫那可是享譽京城,後來當慕容家老祖母病逝後,慕容雨發誓要爲祖母守孝三年,所以如今十五歲了還未婚嫁。”

初七這話說的有水平,不但介紹了自己的朋友,連她們的哥哥現在的派別都簡單的說了出來,還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幾個朋友現在沒有成親的原因,都是拿得上臺面的理由。

曹氏聽後點了點頭,女兒家慈孝是最主要的,心裡想着自己的兒子鳳湖,那可是享譽幷州城的慈善孝子。

初七見兩位舅母都動了心思,忙給兩位舅母添了水,笑道,“初七還有最後一個好朋友,那就是鎮遠將軍之女宋琪若,她的哥哥宋無極也在戶部做事,跟慕容紫英關係較好,宋將軍還有兩子皆爲庶出,但是如今都在軍中做事,這個宋無極是從軍中用戰功自己成長起來的,他爲了考自己的實力,當時當兵的時候都沒有去父親的軍隊,而是入了九王爺的瑞家軍,後來因戰功顯赫去的戶部。”

初七說完,就又往香爐裡添了檀香,又用銅釵子輕輕的撥弄了兩下子,又用毛巾擦擦手,曹氏問道,“那這個宋若琪品行如何?”

初七笑着拉起曹氏的手笑道,“我們的宋將軍可是虎父無犬女,宋若琪可是文武雙全,她是我們幾個姐妹中唯一一個會點功夫的,但是宋夫人可是要求及嚴的,琴棋書畫、針織女工哪個也沒有放鬆,到今年五月份其若也就及第了,以爲鎮遠將軍的威名,已經有好多家上門提親,但是鎮遠將軍竟放話出來,要讓自己女兒自己選夫婿,這可是皇城裡面獨一份,即使有大人敢說讓自己的女兒挑夫婿,那也是沒有幾個世家貴女敢說自己挑選的,舅母也知道,嫁人是女子一輩子的大事,我們都笑宋琪若,若要自己選差了,以後可怎麼自處?可她卻說,自己要找個有勇有謀、有擔當的男子漢,不一定要武功超羣,但是要有男子氣概。”

初七將自己的四個朋友介紹完了,再偷眼觀瞧了一下榮氏、曹氏的表情,心內知道自己的介紹對了兩位舅母的胃口,這個就得誇獎初七了,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已經完全摸到了榮氏、曹氏的脈搏,自己的一番介紹正好讓榮氏、曹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比媒婆說的效果好多了。

初七忙又嘆了一口氣,嘆道,“可惜她們四個不能都給我做表嫂,要不這等人品、品行的姑娘去哪裡找?”

榮氏、曹氏忙問原因,初七嘆道,“咱們鳳家的家風是不偏幫任何一位王爺,如今她們四個的家裡或者兄長都或多或少的與九王爺蕭睿有點關係,如果娶了她們四個,那豈不是代表鳳家要與九王爺站隊了?”

榮氏、曹氏笑道,“小小的孩兒家,懂什麼站隊?你可不知道嗎?女兒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咱們鳳家的主母們第一要有顯赫的世家,那是咱們自己在夫家的地位、,要有學識、有觀點,那是主母必備的品質,如此若要有事發生,鳳家主母那是不輸於男兒的,但是若要在平時,出嫁以後孃家就不如夫家了。這些小道理,她們自然應該懂得。”

初七忙讚道,“兩位舅母可是大智慧,初七受教了。”

雖說如此,待初七走後,榮氏、曹氏還是將這件事寫信給了幷州的鳳家兩位老爺並老太爺,讓他們定奪,畢竟這是鳳家的大事,如果連娶四女都與九王爺有關,那可真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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