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昕的餘光落在二樓的幾個房間上,一共有五間房,夏知會不會在裡面呢,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聽到他的聲音?
夏知自然是聽見了傅紹昕的聲音,可是就算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也於事無補,因爲她所在的這個房間並不是傅紹昕所看到的任何一間。
喬治是個極其小心的人,他的房間通常都是藏在密室中,外面的那幾間房裡,根本就不會有他的房間,她此刻就被關在這幾間房後面的秘密臥室裡。
喬治剛想說她不在的,可是既然傅紹昕找到這裡來了,那就證明他一定是知道夏知在的。
“她身體遊戲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傅總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是一樣的,畢竟我和她是夫妻。”
傅紹昕脣角勾了勾,一雙狹長眸子裡的諷刺之意根本就不加掩飾。
“喬治先生的鼻子還真是長啊。”
說謊都不帶臉紅的。
喬治自然是聽懂了他這是諷刺他說謊,好在他的心裡承受能力強,纔沒有被傅紹昕一張嘴給氣死。
“夏知既然現在在我身邊,她就是我的女人,傅總要見我的女人,我問一下不過分吧。”
傅紹昕站起來,往樓梯口走過去,笑道:“喬治現在來,主要是拓展一下中國市場,而翼北作爲中國發展最快的一個城市,自然是您最好的選擇,不巧的是,區區在下,正是翼北商會的現任會長,您要在翼北開設工廠,恐怕還得經過我這一關,我這個人呢,也是格外的記仇,不瞞你說,小心眼。”
喬治沒有想到傅紹昕突然跟他聊起這個來,女人誠可貴,但是對於喬治來說,他有更高的野心,當傅紹昕提到開設工廠時,他便態度認真了起來。
“你今天來到底跟我談公事還是私事。”
傅紹昕這種兒女情長的人,不知道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這樣詭異的一會公事一會私事的思維,確實讓喬治有些招架不住。
傅紹昕手指落在樓梯扶手上,目光淡淡的落在上面的細小灰塵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個小東西呵。
大概是知道他會找到這裡來吧。
傅紹昕拍了拍手,喬治是一個有着嚴重潔癖的人,他的屋子裡幾乎都是一塵不染,但是扶手上的灰塵,地攤上的殘渣,以及他身上留下的淡淡血跡,他和夏知之間一定是發現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現在擔心的是,那個血跡是夏知的。
“我來這裡,目的很簡單,你若是想要在翼北發展,把夏知交出來。”
喬治看着傅紹昕的小動作,沒有想到他這個人眼睛還挺毒,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傅紹昕,我是不會讓夏知跟你走的。”
傅紹昕脣齒之間,笑意淺淺,他的聲音溫潤好聽:“所以,喬治先生是非法軟禁了夏知嗎?”
“這裡可不是你一手遮天的英國,這裡是翼北。”
臨近傍晚十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傅紹昕似笑非笑的臉上,爲他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淡金色光輝。
“喬治,你真是太小瞧我了。”
傅紹昕上一秒分明還在打量屋子裡的名畫,下一秒就已經逼近了喬治的跟前,他一隻手肘抵住了喬治的脖子,氣勢凌厲逼人,直接把他抵到了樓梯口的扶手處。
他臉上的調笑盡去,一張俊臉變得無比冷凝:“我不動你,不是因爲動不了你,而是因爲你特麼替我照顧了四年夏知,但是現在,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如果不是剛纔傅紹昕故意的混淆了他的視聽,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將喬治制服。
“你在想外面的人進來救你?”傅紹昕冷冷的挑起眉頭:“不用想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聲誇張的嬌笑聲。
“哎呀,這洋鬼子長得還不錯,給姐調戲調戲。”
蕭昱生一把按住傅子靖,皺眉不悅道:“你是有孩子的人了。”
傅子靖看着他,呵呵一笑:“可是我沒有老公啊,我也正想跟我孩子找個爹地呢,目測這個還不錯喲,快讓我去摸摸他壯實的肌肉。”
是的,傅子靖現在雖然和蕭昱生連寶寶都生了,可是二個人還沒有拿到結婚證,更別說結婚了。
這個事情說起來話長。
總之,傅子靖和蕭昱生在這場持久的抗戰中,最終沒有取得勝利。
蕭昱生以跟家裡斷絕關係來威脅他的父母,但是他的母親還是妥妥的將他的戶口本藏了起來,以至於他無數次潛回去都是無功而返。
他媽媽就打定了注意不讓他娶趙嵐的女兒。
趙嵐面對舊情敵當然也不會妥協,哪怕是有了孫子,她也不曾鬆口。
二個人就這樣被拖到了現在。
不過傅子靖倒是無所謂了,結不結婚都一樣嘛,何況她現在還有這樣一個把柄握在手中可以時不時的威脅一下蕭昱生,也是不錯滴。
傅紹昕看了一眼傅子靖,表情嚴肅道:“我女兒呢。”
“你女兒好好的,放心吧,哦,對了,通知你一聲,媽和那個升級版小白花已經住進你家了,你就準備着打boss吧。”
傅子靖手中拿着一根防狼棒,笑眯眯的走向喬治:“嗨,帥哥。”
喬治有些驚悚的看着她手中的防狼棒不停的冒着藍白色的電光,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
“我家寶貝兒夏夏人呢?你給藏哪了。”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傅子靖手中不停的玩弄着防狼棒,臉上笑的春光明媚:“姐們我就私闖民宅了怎麼樣,任性,有本事你報警啊,你有本事報警我就有本事告你非法軟禁,怎麼樣,要不要我替你報警啊。”
喬治本來以爲傅紹昕已經夠無恥了,沒有想到來一個更無恥的。
她拿着防狼棒的手默默一伸一按,喬治的身上就一陣顫抖。
“哎喲,人家就愛看帥哥顫慄了。”
傅紹昕和蕭昱生對視一眼,二個人的嘴角都一起抽了抽。
眼神交匯間。
傅紹昕:小生子,你家媳婦得管管了。
蕭昱生:你也知道,管不了啊,被吃的妥妥的。
傅紹昕挑挑眉:好低啊你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好嗎?
蕭昱生:難道你不是嗎?
傅紹昕:.......
是啊,他可是被夏知吃的妥妥的,似乎沒有資格說別人。
傅紹昕的小臂壓着喬治的脖子:“把人交給我,你想在翼北發展我絕對不攔着。”
喬治聽他這麼說,冷冷一笑:“傅紹昕,你說過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們讓夏知自己選擇,如果她要跟你走,我無話可說,放她走。如果她要留下,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
傅子靖一聽這話就不爽了,直接一棍子杵上去,電的喬治渾身又是一陣驚人的戰慄。
“不好意思帥哥,我手抖了。”
傅紹昕壓根要緊,小臂往下一沉,喬治的臉便漲成了青紫色。
“說,她有什麼把柄捏在你的手上。”
傅子靖抵在他腰間的防狼棒又是一按,她笑眯眯的道:“好好回答我哥的話。”
喬治十分自信的看着傅紹昕,說道:“傅總,你覺得你曾經那麼傷害過一個女人,她還願意回到你的身邊嗎?她爲了你懷胎十月,你卻在你們婚禮那天將她趕出去,讓全翼北的人看了她的笑話,你到底怎麼想的,我若是女人,我恨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會原諒你,夏知回來這麼久,爲什麼還不答應你和你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爲有把柄,而是她根本就已經不愛你了,她會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
傅紹昕的目光深沉如海。
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看着喬治的臉色越來越嚇人,蕭昱生趕緊的拉了一把他,若真是在這裡把喬治給憋死了,那傅紹昕也面臨着大麻煩,這種人還不值得。
“紹昕,你冷靜一點。”
傅紹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喬治的話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傷口上,想想曾經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再重來一次,想到夏知受過的委屈和苦,他就恨極了自己。
傅子靖臉色也變了,喬治就是想徹底的激怒傅紹昕,她真怕傅紹昕一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突然,傅紹昕笑了,他笑道:“喬治先生,我笑的不僅僅是你的自信,還有你的愚蠢,你根本就不懂愛情,你這樣逼迫一個女人,你當你養的一條寵物嗎?”
他手突然一鬆,退後了幾步。
喬治咳嗽了幾聲,直起身子,冷冷的看了一樣傅子靖。
“你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孃分分鐘電死你。”
喬治的手在柺杖上敲擊了幾下,突然樓上的門突然被打開,夏知神情淡淡的走了出來。
她的耳朵裡有一個微型的接收器,裡面有聲音:“夏知小姐,先生說了,如果你說錯一句話,夏天宇就會少一根指頭。”
夏知咬了咬脣角,淡淡的應了一聲。
她穿着一個寬大的袍子,站在樓梯口:“傅紹昕,你來做什麼?”
傅紹昕看着她,總覺的有些不對,他語氣溫柔:“帶你回家。”
“我不會跟你走的,你回去吧。”
“你真的要留在這裡?”
“這是我丈夫的家,我當然要留在這裡。”
傅子靖急了:“夏夏,你丫的腦子被門擠了嗎?是不是這***威脅你,怕什麼啊,下來我們一起回去。”
“傅子靖,你回去吧。”
傅子靖一聽這語氣不對,但是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她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她的二個孩子都在她家裡,夏夏到底在怕什麼?
還是說,她真的不打算原諒傅紹昕了?
夏知偏頭看喬治:“喬治,我會留在你身邊的,但是我想跟傅紹昕單獨聊一下,你知道我恨他恨了四年了。”
喬治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他不信在他這麼嚴密的監控下,她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