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婧和夏知不同,夏知屬於一杯就倒型,但是傅子婧是千杯不醉型。
雖然千杯不醉,但是傅子婧喝完酒之後......也有些...嗯...奇葩。
甚至是...文藝...
要知道文藝這個詞是絕對不會和傅子婧搭上任何的關係的。
但是,此刻。
“喝。”
傅子婧豪氣的舉起一瓶啤酒,對酒望月,頗有哀怨冷清秋的模樣。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哈哈哈哈。喝,來來來,喝一杯,感情深,一口悶。”
蕭昱生默默的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手中握着一瓶啤酒,偶爾的喝上一口,偶爾偏頭寵溺的看一眼她,然後默默的替她將圍巾拉好。
“牀前明月光,地上鞋二雙。”
“好詩好詩。”
“真是好詩呀。”
小小的四方院子裡,中間有一個吊籃藤椅,上面纏繞着各種仿真花草,院子的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池塘裡面養了二隻小龜。
這間客棧名字很狗血。
幾乎每一個武俠片中都有一個龍門客棧,看的出來,那個文文弱弱的小少年心裡其實有一個江湖豪俠夢。
龍門客棧裡面有四條狗狗,此刻狗狗們蹲在角落裡面睡覺,偶爾被倒地的啤酒瓶驚喜,擡頭望一眼,然後又懶洋洋的進入了夢鄉。
因爲是旅遊淡季,所以整個龍門客棧裡面就只有傅子婧和蕭昱生二個。
當然,這是傅子婧以爲的。
事實上,是蕭昱生豪氣的包下了整個客棧的房間。
目的嘛,很簡單,當然是不讓別的男人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傅子婧嘛。
這種豔遇的高發地,他得杜絕一切可能發生豔遇的情況發生。
“啦啦啦啦,種太陽,啦啦啦,種太陽。”
唱着唱着,傅子婧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最後漸漸變得無聲。
片刻之後,有淺淺的抽泣聲從他的肩膀上傳來。
蕭昱生的身體坐的端直,不敢動,生怕一動就影響了她的情緒,他很少看到她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其實他知道,那一場情殤其實讓她萬分痛苦。
這麼久了,直到這一刻,她終於願意哭出來了。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不會一直放在心裡。
哭出來,他纔有機會撫平她的脆弱。
慢慢的抽泣變成了低低的嗚咽,傅子婧卻還是在極力的隱忍着自己內心的情緒,那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那一場被嘲笑的暗戀,那一場被玩弄的感情。
真是見了鬼的讓人心痛。
見了他孃的鬼了。
傅子婧吸了吸鼻子,哭,哭毛線,有什麼好哭的。
不就是一個男人麼?
二條青蛙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麼?
放眼望去,泱泱中華,帥哥可是很多的,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了呢。
傅子婧扭了扭自己的身體,惡作劇的將自己的鼻涕和眼淚糊了蕭昱生一身。
然後她坐直身體,彷彿剛纔哭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蕭昱生。”
“嗯?”
傅子婧偏頭看向他,此刻的傅子婧明媚皓齒,哭過的眼睛也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蕭昱生此生見過的最亮的星星。
他真想把她拉進懷中,然後狠狠的告訴她,這輩子都由他來保護她吧。
可是,他不敢。
他居然不敢。
蕭昱生自問這輩子都沒有怕過任何人,可是就是傅子婧這個女人,他偏偏那麼的怕她。
怕她不開心。
怕她生氣。
怕她有心思。
怕她不如意。
怕了那麼多年。
怕的如此小心翼翼。
傅子婧認真的看着他,眼裡片刻升起一層迷濛氤氳的霧氣。
“我好看嗎?”
蕭昱生點點頭,喝了一口酒。
“好看。”
是我遇到過的最美的女孩,哪怕是你當初那麼胖乎乎的樣子,我依舊覺得你很美,甚至,我自私的希望你一輩子都那樣下去,那樣的話就沒有人會跟我搶你。
“真的好看嗎?”
“真的。”
“那爲什麼,爲什麼阮力那個混蛋不喜歡我,要騙我,爲什麼啊。”
蕭昱生沉默的喝着酒,握着酒瓶的手,指節分明,青筋根根暴起。
一雙晦暗莫測的眸子裡,翻涌着未知的情緒。
“算了,不說那個人渣了,蕭昱生,爲什麼從小到大你都願意讓我欺負呢,你4不4傻。”
傅子婧一隻手搭在蕭昱生的肩膀上,醉眼惺忪,笑道:“蕭昱生,你喜歡我,對不對,你老是說因爲我哥拜託你要好好照顧我,其實你就是喜歡老孃對不對。可是你很遜誒,你喜歡我也不敢告訴我,你這樣怎麼才能追到女孩子呢。”
傅子婧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
“你說啊,說出來,說你喜歡我。”
蕭昱生轉身,表情凝重又認真的看着傅子婧。
“傅子婧。”
“嗯?”傅子婧笑的前俯後仰,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這笑無端的有些蒼涼。
蕭昱生欲言又止,一個字在嘴巴里轉了幾圈,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哈哈哈,蕭昱生,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不過你就算是喜歡我的話,咱們也不可能,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們還是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傅子婧說完這番話之後,就晃晃悠悠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醉了。
可是酒後吐真言。
蕭昱生勾了勾脣,眼裡有受傷的痕跡。
如果做你的朋友可以站在你的身邊,看你每天笑顏如花,我願意。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真的喜歡你。
蕭昱生將傅子婧小心翼翼的抱起來,一步步的上樓,爲她將天地的黑色都抵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第二天,一切照常。
傅子婧醒來之後,依舊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喝酒之後發生的事情,和往常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樣的調戲帥哥,遊山玩水,沒心沒肺。
可是,奇怪的是。
那個跟屁蟲今天一天居然都沒有跟上她。
難道是生病了?
傅子婧搖了搖頭,他那麼大個人了,應該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她擔心什麼啊。
真是奇怪。
蕭昱生沒有跟上傅子婧,是因爲他去找小鎮上最老的銀匠去了,他想爲傅子婧再做一件事情,然後就徹徹底底的將她忘記。
只用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同樣是這樣,龍門客棧又出現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