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離開之後會去哪裡?可不可以把我帶上,讓我跟着你們一起離開。”任飛揚聞言,既不遮攔,也沒有拖沓,直接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丹青和司馬玉聞言之後,同時露出一副原來如此恍然醒悟的神情,他們還以爲任飛揚會提出多麼高的要求呢,原來就只是帶上他一起離開這麼簡單。
任飛揚的話音落下之後,丹青和司馬玉又等了片刻,發現他所說的內容就只有這些之後,司馬玉更是示意讓丹青自己做主,這樣的小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商量的必要性,更何況他還是一位男性,如果是女性的話,司馬玉就不可能是那麼好說話了。
任飛揚見丹青二人只互相示意,沒人出言搭理自己,心裡感覺有些惶恐,還以爲是他們不願意帶上自己一起呢,所以就急忙繼續出言相求:“丹青兄,司馬姑娘,你們看,咱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雖短,但共同經歷的事情卻是不少,就是看在先前我在雍州救下你們的份上,你們也不能做的如此絕情,拒絕我這樣一個簡單的請求啊。”
任飛揚可能是突然想到了司馬玉的能力,在雍州城外的時候,即便是自己不出手,那些胡人一樣也是討不到好處。
所以,任飛揚說完之後,沒等丹青二人出言回答,就繼續說道:“就算是沒有雍州城外的那件事,至少在丹青兄被困的時候,我也是出了力的,看在這個上面,你們也不應該拒絕我不是。”
“你看你,我們又沒說不答應,你激動個什麼,不就是想跟我們一起走嗎,我們答應就是了。”丹青聞言之後,不知道後面任飛揚還會說出什麼樣的話語,不過根據他剛纔所說的那兩件事來看,他們確實應該答應下來。
其實,即便是沒有發生那兩件事,單憑相遇投緣這一點,丹青也是不會拒絕任飛揚的要求,更何況還是那麼簡單的一個要求。
聽到丹青出言答應下來,任飛揚便伸出手去,要和他擊掌盟誓。
看到任飛揚的舉動,丹青只是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卻是跟着伸出自己的手來和他擊了一掌。
以此同時,丹青的嘴裡還說出了以示信守承諾的八個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答應下來之後,丹青就在腦海裡快速的思索着,後面的行動計劃。
也就是在心中有了一個簡單計劃的同時,丹青同樣也是想到了任飛揚先前對他說過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一件和他這次準備隨同一起離開有關係的。
想到這些,丹青就恍然開口:“哎,不對啊,我記得先前聽你說過,你是不能離開一定範圍的,我們這次離開,是準備先去冀州城,然後再趕回都城建康過年。冀州距離此處還不算太遠,可是那建康城肯定是超出你所說的那個範圍了吧,你怎麼能去?”
“哈哈哈……”聽到丹青的這些言語,任飛揚尚未答話,就兀自率先開口大笑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不光是丹青,就連司馬玉也是覺得有驚訝,丹青只不過是說出實情而已,任飛揚也不至於這樣吧?
也就只是瞬息的時間,任飛揚的笑聲就停了下來,畢竟先前那種即獲自由的興奮已經過去了一陣,此時即便是想到這些,也並不顯得像剛開始那樣激動了。
雖然那過分的激動是沒有了,但想來那一種心中愉悅的心情卻還是有的,所以任飛揚聽到丹青這麼說,纔會忍俊不禁。
接下來,任飛揚就把自己身上那禁錮之力消失的消息告訴了二人,末了還很是自得地開口說道:“這就是緣分,我說那夢中的來人爲什麼一定要我救下你們呢,原來是命中早已註定,咱們要共同走一程,哈哈……”
在講述的時候,任飛揚把那禁錮之力消失之時所發生的事情都作了詳細敘述,可能是他想要向二人說明,他所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並不是爲了能夠隨同二人離開而編造的謊言。
丹青聽後也就只是相信了任飛揚所說的話,認爲他出去見識一番也是好的,畢竟他是一名真正的男兒,想有所建樹,就必須有所歷練,而寬廣的見識就是基礎。
司馬玉卻是和丹青不同,聽了任飛揚的講述之後,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挖開華雄墳墓突然出現的那一股氣息,先前她自以爲是的認爲是屍腐之氣,現在她卻並不是那麼認爲了。
緊接着,司馬玉的腦海裡就出現了下面這一系列的想法,“根據任飛揚所講述的內容來看,他受到一股無形力量攻擊的時候,恰好就是和自己挖開墳墓的時候吻合,會不會從那墳墓出來的那一股氣息,正是攻擊任飛揚的那一股無形力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禁錮任飛揚的力量就是自己出手除去的,如果不是因爲要將華夫人的屍骨葬下,完成她臨終時的託付,自己和丹青也就不會歷盡艱辛、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將華雄的墳墓挖開。
如果華雄的墳墓沒有被打開,那任飛揚身上的禁錮之力也就不會解除,禁錮未除,他也就不能跟隨二人一同離開了。”
想到這裡,司馬玉的心中卻是有些擔驚害怕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任飛揚刻意安排的話,那就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現在他突然提出想要跟着二人一起離開。
司馬玉心裡出現這樣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想法之後,就側目向任飛揚看去,雖然是夜色仍在,卻並不影響她的細微觀察。
片刻之後,司馬玉就否定了這一切都是任飛揚所安排的想法,因爲她確信任飛揚目前還沒有那個實力,還有一點就是,華氏夫婦並沒有提到過任飛揚這個人,他們之間彼此也不相識。
如果真是任飛揚安排的話,他大可以隨便找個人就把那墳墓打開,只需打開,又不用做別的什麼,那樣他就可以獲救了。
雖然是眼下亂世紛爭,年輕壯丁多有戰死,要找出能夠挖開華雄墳墓的人卻還是有的。
只怕是任飛揚自己都不知道,禁錮自己的那道力量就在華雄的墓內。
“玉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玉突然被耳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回到現實中來。
那話是丹青說的,原來是他這就要準備出發,所以就開口詢問司馬玉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可是,經過丹青低聲的問詢之後,司馬玉並沒有什麼反應,仍然自顧在那凝神思索。
發現這一情況之後,丹青這才又出言大聲呼喚起司馬玉來,他害怕那奇怪的現象也會在司馬玉的身上出現。
經歷過這最近兩次的奇怪經歷之後,丹青心裡好像是有了一層陰影,總覺得那樣的事情終究還會發生,並不是像華雄所說的那樣,半年之內,奇怪的現象都不會再次出現。
就連任飛揚也是一樣,只不過他所想到的原因卻是和丹青不同,他還以爲司馬玉這是相思入迷走神了呢。
反應過來,司馬玉同樣也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尤其是在看到任飛揚也在看着她的時候,雖然是蒙戴着面紗,她還是有些擔心被任飛揚看出來什麼。
心及於此,司馬玉就慌忙起身,同時開口說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想到這就要趕回冀州了,就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走神了。”
接下來還沒等其他人答話,司馬玉就接着說道:“這天色也馬上就要亮了,我看大家也都也不覺得疲倦,咱們現在就啓程趕路吧,別再讓某些人錯過了一樁美事。”
原本丹青和任飛揚就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就啓程出發,如果是司馬玉感覺勞累的話,可以在車上休息,趕車的活由他們兩個輪流來做,這樣就可以儘快趕回冀州了。
只是在丹青和任飛揚商量的時候,司馬玉正在兀自走神,並不知道。
此刻,丹青和任飛揚見司馬玉也是這樣的態度,也就跟着起身,隨後各自帶上隨身的物品先是邁步朝那拴着馬匹的地方走去。
牽上馬匹之後,他們三人就繼續朝着那停放馬車的草亭去了。
在行走的時候,丹青不斷的回答着任飛揚不時提出的一些問題。
與此同時,司馬玉則仍然是在腦海裡思索着任飛揚身上禁錮解除的事情,她就是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爲好奇,只爲能夠讓丹青的處境更爲安全。
不虞片刻,三人便來到了草亭這邊,丹青和任飛揚牽馬上前,攜手互相幫忙,很快就把馬車重新套好了。
接着,丹青就邀請司馬玉上了車,而任飛揚則是抱了一些周圍的乾草,然後將其壓實捆好,最後又把這些捆好的乾草綁在了兩側的車梆上面,以備後用。
丹青見狀,也是跟着出手上前幫忙,這些乾草的奇效他也是已經見識過了,所以覺得帶上一些還是有必要的。
片刻之後,整裝完畢,二人跳上車,任飛揚便揚鞭催馬疾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