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朝堂上,凌定疆一口yao定如意郡主已於四年前病逝。幾位當朝重臣皆可以作證,棺中的屍骨早已化成一具白骨。
凌雪音分明活着,可她的墳中居然還有一具死屍。順德帝不由細想,便將目光鎖定在柴興身上:定是他暗中調換。
那麼,無論他再怎麼做,已經無法再重得佳人。以前他放手,是因爲他知道雪音心中有他,今日不願放手,是因爲他會徹底的失去。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此敗在柴興之手。
柴興明白了順德帝的目光,依舊淡然的應對,彷彿沒有瞧見一般。
下朝後,柴興正yu離宮,卻被喜來公公給喚住:“賢王爺,皇上有旨,請王爺往御書房議事。”
這分明就是搪塞之詞,滿朝文武誰不知道賢王柴興玩世不恭,對於朝中政事素來就不愛過問,也不似其他的皇族,將江山社稷挑在肩上。他不是,他這一生只想找一個至愛的女子相伴。
御書房。
順德帝來不及與柴興寒喧,直接切入主題,道:“八弟,把夕兒還給朕!”
在柴興聽來,這話實真好笑,夏紫蕊是他的妻子,可皇兄卻追着他說“把夕兒還給朕”,自己的妻子豈能躬手相讓。
“皇兄,瑞安候不是說如意郡主於四年前就仙逝了。”耳畔迴響着妻子吩咐過的話語,無論是當着外人,還是私下,他都不會再承認夏紫蕊就是凌雪音。
順德帝心中冷笑,如今連柴興也變得狡猾起來。
柴興轉身看着一邊的柴鳳:“九弟,你府裡的凌二姑娘倒與如意郡主有七分相似,不如……”
柴鳳覺得很累,他們兄弟動不動就發生口角,而他卻成爲他們的擋箭牌。順德帝習慣拉他來看戲,而柴興又習慣拿他說笑。柴鳳自從明白了真相,至今心灰意懶,每每想到世間竟無自己尋覓的真情,便覺得難過。
柴鳳苦笑道:“八哥就別再拿思若說事,她如今也懷有兩個多月身孕。”就算他不喜歡凌思若,但她已經懷有他的子嗣,他便有義務守護她的安危,給她安穩的生活。八哥且能如此善待不愛的女人,況且是有俠王之稱的他。
“我還以爲,你不會再碰她了呢?”柴興想:如是換作自己,或許真的不會再碰思若。
想到那個女子歹毒的嘴臉,心裡就充滿了厭惡。他厭思若,想必思若在心裡也恨極了自己。只是他們早已經不會交匯,對於思若的好壞他也不再關心。
柴鳳道:“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母親成爲別人的影子,而她自從踏入天瑞府也是別人的影子。對她的話,全都是衆人對雪音的愧意,她也想爲自己而活,可怎麼也跳不出影子的怪圈。
東窗事發後,她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原本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兒,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環,沒有才學,沒有絕世的容貌,處處都不及姐姐,更失去了相伴多年的侍婢,整日呆在小院裡,言語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