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娶我?爲什麼娶我?”凌雲天坐在書房裡,耳邊縈繞着都是清雅那張清麗的容顏和她那質問的話語。
“爲什麼娶她?”凌雲天低低的自嘲道,依他的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門親事的。可當信陽候拿着她的畫像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鬼神使差的答應了這件婚事。還說服了祖母應下了這門婚事。
三年前,他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來到江南辦差。在路過聞名的古剎法華寺的時候,他看到了曾經讓他難以忘懷的一幕。
當時有一個買菜的小販,因爲跑到樹林裡去解手。回來後就發現他的攤位和菜籃被一個小混混給霸佔了。小販氣極,站在攤位前就和那個小混混理論。
“這是我的攤位和菜籃,憑什麼你霸佔着啊?”小販臉色漲紅的看着小混混嚷嚷道。
小混混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滿臉不屑的說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叫一聲,它會應嗎?”
“你、、、、、、,你這明明是強取豪奪,耍無賴嗎?這些菜明明是我天不亮就挑着進城的,你看青菜上面有的還掛着露珠呢!”小販生氣的喊道。
“耍無賴?我阿新怎麼耍無賴了?只要你能證明這些菜是你的,我就立馬離開。要是你不能證明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你纔是無賴,我可是要報官的啊!”小混混看着小販痞痞的說道。
“我剛纔在這裡賣過菜,許多人都看到過的,你們說是不是?”小販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四周的人羣喊道。
有些知情的人們,都悄悄的低下了頭。這個阿新是當地有名的小混混,自從他把他的妹子送給了張老爺做小老婆後,就變得更加的變本加厲了。經常巧取豪奪的欺負那些外鄉人。張老爺那可是當地縣令的小舅子,那個又敢惹了。所以人們明明知道這些菜是這個小販的,也沒有人敢吱聲啊!
“我能證明這些菜是他的,不是你的。”人羣中走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揚聲說道。
小混混阿新嘴裡叼着牙籤,漫不經心的看着一身單薄的小公子。只見這個小公子面紅齒白,五官精緻,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阿新色色的看着小公子說道:“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相貌,要是你是個女子的話,一定是個美人。”
小公子的面色一寒,他看着阿新說道:“我是男是女與你無關,但是我能證明這些菜不是你的。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小混混看着這個面紅齒白的小公子頓時來了興趣,他好奇的問道:“怎麼賭?”
小公子的眼珠一轉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就趴在地上磕三個響頭,並高喊三聲我是孫子。”看着臉色驟變的小混混,小公子接着又說道:“如果你不敢賭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這些菜不是你的,那你就應該把這些菜還給人家。”
“賭!怎麼不敢賭?”剛要發飆的阿新氣吼吼的喊道。他阿新什麼無賴的事沒做過啊!難道還怕了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嗎?
小公子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和這位大哥先把腳上的鞋脫了,然後再攤開你們的手掌。”
“脫鞋幹什麼?”阿新不服氣的嚷道。
“當然是看看到底誰纔是這些菜的主人啊!”小公子好整以暇偶的看着阿新說道。
小販在接受到小公子那善意的眼神後,就很利落的把鞋子給脫了下來,並張開手臂,伸出他那雙佈滿了老繭的雙手。
小公子走上前,用樹枝翻了翻他們兩人的鞋子,指着小混混脫下來的鞋子揚聲的說道:“大家看看,這雙鞋子乾淨、整潔,鞋底連點泥土都沒有。試想,這雙鞋子的主人會是一個大清早就挑菜、賣菜的菜農嗎?再看看這雙手,嫩白、光滑的,像是一個經常下地幹活的人嗎?”然後又指着那個小販的鞋子繼續說道:“再看看這雙鞋子,鞋幫洗的泛白,鞋底因爲長時間的走路有些磨損,一看就知道這雙鞋子是不經常穿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不得不穿的。還有這雙手,他的手背粗糙,手心佈滿了老繭,這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雙經常勞作的手。那大傢伙擦亮了眼睛看一看,到底誰纔是這些菜的主人。”
“是他,是他、、、、、、。”圍觀的人們開始指着小販嚷嚷道。
小混混阿新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他眼神兇惡的盯着小公子,右手慢慢的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衝着小公子就狠狠的刺去。
“啪!噗!”只見人影一晃,小混混阿新就被小公子身後的人一腳給踢飛了。
“清雅,你又調皮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一臉寵溺的看着小公子輕斥道。
小公子在看到身後的少年時,嬌嗔的笑道:“有昱哥哥在,有什麼好怕的。”
“你呀!你呀!”少年雖然板着臉,可他眼底的笑意卻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站在遠處的凌雲天早已認出,那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就是莊郡王世子元昱。同時他也記住了那個名字,清雅。
信陽候在三皇子沒有失勢前,曾和三皇子府來往密切。雖然在三皇子的那些叛逆名單中,沒有信陽候的名字,但那並不代表信陽候就可以安枕無憂了。所以,當信陽候找到他,想把他的嫡長女嫁給他的時候。他在不經意間提到了清雅這個名字。
一個月以後,信陽候也很知情知趣的把餘清雅的畫像拿到了他的面前。同時,也把祖父曾經留在餘家的玉佩帶了過來。
他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在他想着要和餘家結親的時候,他就摸透了當今聖上的意思。由於三皇子的謀反,朝中上下都人心惶惶的。在這個時候,聖上初登大位,想的肯定是怎樣先安撫朝臣的。做爲擁有江南最大書院的餘家,肯定是聖上首要安撫的對象。餘家無論在朝中還是在江南那些讀書人的心中,都有着無比尊崇的地位的。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敢應下餘家的這門親事。
“大少爺,梅姨娘給你送蔘湯來了。”紫鸞站在書房外揚聲的說道。
梅姨娘和蘭姨娘是一個月前,信陽候送來的兩個美妾。紫鸞有時候是真的想不明白這位信陽候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已經把自己的親侄女嫁了進來,爲何還非要巴巴的給大少爺送來兩個美妾呢?這不是成心給自己的侄女添堵嗎?
凌雲天失笑的搖搖頭,這位信陽候還真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這才半年多的時間,就怕他的侄女失了寵,迫不及待的給他送來兩個美妾。想當年,老信陽候那也是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沒想到他費盡心思過繼過來的這個外孫竟然是這麼的給他長臉,爲了保命竟然什麼都不顧了。既然他這麼的迫不及待,要是不成全他的話,說不定他又會上竄下跳的搞出別的事來。
“讓她進來吧!”凌雲天聲音沉沉的說道。
“爺,這是妾身親自爲你熬得蔘湯,你嚐嚐!”梅姨娘穿着一身淺粉的薄紗裙,手裡提着一個小巧精緻的食盒,一步三扭的來到凌雲天的跟前。
凌雲天眯了眯眼,看着梅姨娘那籠罩在薄紗裡玲瓏有致的身材,下身不由的一緊。
梅姨娘小心的端出蔘湯,媚眼如絲的看着凌雲天嬌柔的說道:“爺,讓奴家來餵你,好不好?”
凌雲天看着那張與清雅有着幾分神似的臉龐,心裡一陣激盪。他一把拉過梅心,然後利落的把她按在了他身後的牀榻上。
“咣噹!”一直都站在門外的紫鸞聽到書房內傳來清脆的瓷器聲,她本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可隨後就傳來了梅姨娘的*聲和浪笑聲,紫鸞的臉漲得通紅,飛快的跑出了院子。
信陽候的書房裡,燈火通明。信陽候正一臉陰沉的在書房裡踱着步。清雅嫁到凌府也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可凌雲天卻遲遲不肯和她圓房。當初他想把自己的嫡長女嫁給他的時候,是他隱晦的提出,他想娶的是大哥的嫡長女餘清雅。爲了這件事,他不惜把大郎拖了進來,好不容易讓大哥答應了這門親事。可誰承想,這小子娶了清雅後,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晾着。這簡直就是沒有把他和餘家放在眼裡啊!他這要不是有把柄握在了這小子的手裡,他絕對會讓他好看的,
信陽候一邊踱着步,一邊咬牙切齒的想着。
“侯爺,凌府傳出消息來,梅姨娘得寵了。”信陽候的幕僚趙先生走進書房一臉喜氣的說道。
“真的!”信陽候本來陰沉沉的面孔頓時煥發出由衷的笑容。
趙先生看着信陽候那滿是喜氣的臉色說道:“侯爺,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說起來。凌雲天他也是一個男人,哪有男人不偷腥的。這大小姐雖說端莊、美貌。可畢竟是大家出身,難免在這房事上有些放不開啊!這梅姨娘和蘭姨娘則不同,她們可都是侯爺您精挑細選的揚州瘦馬啊!”
信陽候點點頭,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他是日夜憂心啊!雖說他費盡心力的把自己的侄女嫁進了凌府。可他也知道,清雅是個驕傲的性子,肯定是不會主動去討好凌雲天的。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猜中了,那個丫頭嫁進凌府都半年多,竟然還是完璧之身。這讓他如何不急啊!沒辦法,他纔去了一趟揚州,花了一大筆錢纔買到這兩個與清雅有着幾分相似的揚州瘦馬。沒成想,這凌雲天還真的是好這一口。也不枉他的一番心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