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昱定定的看着向他慢慢走近的清雅。看着那張思念如狂,又近在咫尺的如花嬌顏。
元昱只覺得自己的心中猶如萬馬奔騰似得翻騰。他慢慢的強壓下心中噴涌而出的翻滾。對着清雅施禮說道:“下官拜見國公夫人!”只是他的眼睛卻不肯離開清雅分毫。
“元將軍不必多禮!”清雅在看到元昱的那一刻,心底也是久久不能平靜。她下意識的攥緊自己的拳頭,讓自己那尖細的指甲深深的刺到手心裡,才迫使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
“咳……。”站在一旁的凌風很不悅的看着一直都沒有把目光從清雅身上移開的元昱提醒道。
元昱在深深的看了清雅最後一眼後,才轉開目光,自嘲的說道:“沒想到元昱再見故人時,依舊做不到心如止水啊!”
清雅的眼中不由的一陣酸澀,她剛剛在元昱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的訊息。有思之如狂的想念,有難以忘懷的眷戀,還有無法得之的不甘。總之他眼中充斥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元將軍,遠道而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清雅在再次緊緊的攥了一下拳頭後問道。
此時的元昱已經迴歸於平靜。他一向都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他淡笑的說道:“是,下官路過翼城,本想來拜見護國公,向護國公討教一些退敵之法的。沒想到護國公竟然身受重傷,無法見客。那下官就只好退而求次之,請教一下國公夫人了。“
清雅擡起頭看了一眼猶如木樁一般的佇立在客廳裡的凌風。她實在很難想到一向都正直、公正的凌風也能光明正大的做出這麼無賴的事情來。看凌風的架勢,是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打算的。
清雅有些氣結的收回目光,淡笑的說道:“元將軍真是說笑了。我只不過只是一個婦道人家。那懂得什麼退敵之法啊!”
“可我知道你懂!”元昱從容的在懷中掏出一張信箋遞給清雅。
清雅詫異的接過元昱手中的信箋,看着信箋中那熟悉而又有力的字跡。清雅那拿着信箋的雙手不由的微微有些顫抖。
站在遠處的凌風,即便是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信箋上的任何字跡。他不由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元昱。
此時的元昱也正好擡起頭,譏諷的朝着凌風笑了笑。這要不是凌風的定力夠強的話,早就暴怒了。可他在看到元昱那明晃晃的挑釁後,反而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凌風不由的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他剛剛在與元昱的對視中,差點就着了元昱的道了。元昱的挑釁就是爲了能夠讓他失態,讓他暴走。幸虧他定力夠好,忍住了。
“這些東西國公夫人應該看得明白吧!”元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臉篤定的說道。
清雅點點頭,她把信箋摺疊好以後,放在了寬大的袖袍中沉思的說道:“有些東西我已經有些模糊了。容我好好的想一想。可否請將軍稍等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會把你想知道的東西,都詳細的寫給你。”
清雅站起身對着元昱施了一禮後,便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客廳裡只剩下凌風和元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此時的凌風實在是不知道他現在應該是留在客廳裡看着元昱,還是應該追上夫人,看着夫人的。國公爺密令他要記清元將軍和夫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可他發現,元將軍好像早有準備,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有用的話。
清雅坐到書房裡,再次展開手中的信箋。那封信箋上寫的都是一些她曾經和元昱所創造的密語。一般人是看不懂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清雅在前世時所學的簡體字。以前她曾教過元昱這種簡體字,所以,這種簡體字只有她和元昱看得懂。
元昱在信中告訴她,他會幫她找到餘少康。然後讓他在他的麾下任職的。等餘少康有了軍功後,就能將功補過。重新回到餘家了。他在信中還問了幾個關於造船的法子。那也都曾是她向他提過的一些奇異想法。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的。
清雅的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張信箋上,黑色的墨跡和着清雅的眼淚慢慢的暈染開一朵一朵的墨花。
清雅拿起筆墨,把存留在她腦中那些對元昱有用的東西都記錄在了紙上。
大約一個時辰後,清雅再次出現在客廳裡。
“這是元將軍想知道的答案,我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寫下來了。希望能夠幫得到將軍。”清雅雙手把手中的一個錦盒遞到元昱的面前。
元昱在遲疑了片刻後,也雙手接過清雅手中的錦盒。他臉色悽然的看着手中的那個盒子,心中不是滋味的說道:“夫人珍重!”
清雅淡淡的笑了笑,她站直了身子,對着元昱深深的施了一禮。
元昱抱了抱拳,眼圈發紅的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凌風有些愕然的看着全程都沒有說幾句話的兩人。他能深切的感覺到夫人和元將軍已經用神態和表情交談了千言萬語了。可問題是他一句也看不懂啊!這讓他該如何向國公爺回話啊!
清雅在元昱走出許久後,才慢慢的直起身子。她有些疲累的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剛纔所發生的的一切,好似用光了她渾身所有的力氣。
凌風十分沮喪的站在凌雲天的面前,他已經把夫人和元將軍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說給國公爺了。只是國公爺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了。
“哼!竟然跟我玩偷樑換柱這一手,難道他認爲這樣,我就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嗎?去,告訴張千,把夫人手中的那張信箋想法給我拿來。”坐在椅子上的凌雲天一臉陰沉的說道。
凌風很想大大的翻個白眼的。他發現主子最近簡直是越來越無恥了,尤其是在對待夫人這件事上,簡直是無恥的沒有任何下限了。先是裝傷重讓夫人一時三刻的伺候在身旁不說,現在又想着偷看人家的信箋,簡直是讓人無語啊!
“回主子。我已經在第一時間問過蘭蔻了。夫人好像已經把那張信箋給燒了。”凌風低着頭說道。他就想着主子肯定是想着辦法想得到那封信箋的。他就早一步的找到了蘭蔻。只是蘭蔻說,夫人在看完那張信箋後,就含着淚把那封信箋給燒了。
蘭蔻這次也隨着夫人來了,只是作爲天子號的頭號殺手,她或許是身上的戾氣太重。一直都不得夫人的待見。即便是她這次跟隨着夫人來了,也只是像一個隱形人一般的存在。
“燒了!”凌雲天的臉色陰沉的更厲害了。看來清雅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信箋中的內容了。可清雅越是這樣,凌雲天的心裡就越是發堵。他對那封信箋上的內容也越發的好奇了。
“去,告訴凌雨,讓他的人想法把元昱身上的那個錦盒弄來。我倒想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凌雲天咬牙切齒的說道。本來他也沒有那麼好奇的,但清雅這一系列的做法卻徹底的激怒了他。
凌風很快的就走出了房間。 ..